接下來一段時間,薑若皎每天邊上課邊了解外麵的況,恨不得把一天掰兩天用。
寇世子倒像是真把的話聽進去了,沒再試圖堵著討親親,隻是每次路上撞見後他總要看兩眼邊的同窗,接著意味深長地朝眉弄眼一番。
薑若皎隻恨自己能看懂他那怪模怪樣的表是什麽意思。
好在除去寇世子不時添點外,還是有不好消息的,比如他們第二次結伴去看陳夫子時陳夫子神好多了,也表了要回書院講學的想法。
據說主要原因是岑夫子這位“絕不會為任何人停留的男人”難得地繞路去看了次陳夫子。
也不知他到底給陳夫子講了什麽,反正氣得陳夫子垂死病中驚坐起,每頓多吃了半碗飯,竟是一天比一天好起來了。
陳夫子不是那種沒病裝病的人,眼看自己有所好轉,哪還躺得下去,拿出書連看好幾天,就準備回書院開講。
聽了陳夫子返校的打算,柳春生他們自然都歡欣鼓舞,又在陳夫子蹭了頓薑若皎做的飯。
不過這次大家沒再憂心忡忡地圍著陳夫子,不人自發地給薑若皎打下手,薑若皎張羅起來輕鬆得很,沒一會就擺滿了一桌子香味俱全的飯菜。
陳夫子此前沒教過薑若皎,見薑若皎隨柳春生他們來看自己兩次了,吃過飯後便讓薑若皎回頭拿幾篇文章給他瞧瞧,等他返校上課時也好把握的學業況。
對於這位頗柳春生他們戴的夫子,薑若皎心中自然也敬重得很,一口答應下來,回去後就著手挑選自己覺得寫得還行的文章,準備謄抄一份送去給陳夫子看看。
寇世子從外頭回來,看到的就是薑若皎在那勤勤懇懇謄抄文章的模樣兒。他溜溜達達地跑過去,一屁坐到薑若皎桌案上,先把拎回來的吃食往旁邊一放,而後饒有興致地俯親了親的。
自打上回親著了人,寇世子有事沒事就喜歡逮著薑若皎親上一口,還總是冷不丁地親上去,說什麽一下不算討債,隻算是收些利錢。他到書院別的沒學到,七八糟的東西到了解了不,這幾天還弄了個算盤劈裏啪啦地學人算賬。
這不,都懂得放債要收利錢了!
薑若皎看著自己被寇世子跑過來攪黃掉的文稿,無奈地擱下筆把他推開,說道:“世子這是又到外麵去玩兒了?”
“才不是去玩兒,我是去與人談生意去了。”寇世子提起這個來就很有勁頭,興致地與薑若皎說道,“我與那岑宣說好合作,我給他們家畫圖樣,他們買好了分我錢,回頭我就給大夥加餐去!”
請大夥吃的事他都在薑若皎麵前放出話去了,自然得說到做到,於是岑宣一提合作他就了心。
寇世子手頭雖有盧氏塞的錢,可俗話都說救急不救窮,斷沒有掏家裏錢長期補外人的道理,自己賺的就不一樣了,想怎麽花就怎麽花,用不著考慮太多。
薑若皎現在也清了岑宣與岑夫子的關係,他們不是父子,隻是叔侄。
岑宣家中是經商的,沒打算考科舉,來鶴慶書院隻是想學點有用的東西。他也才十來歲,手頭卻已經掌握了不家中的生意,是個實打實的年富翁。
說起岑夫子,那也是令人歎惋的癡人。
他妻子生孩子時出了意外,孩子沒保住,自己腳也出了問題,走不得路了。岑家要岑夫子休妻再娶,岑夫子不樂意,帶著妻子出來投奔他老師鶴慶先生,從此便留在書院當個教書先生。
哪怕請了個能幹的仆婦在家中照看妻子,岑夫子還是每日一下學就急匆匆趕回家中去陪伴妻子,推著出去看看夕看看花,與一起討論天下大勢。
於妻這一點上,岑夫子與陳夫子兩人還真有點相似,很難想象兩人同在上舍授課居然時常針鋒相對。
岑宣年紀輕輕就嶄頭角,想來不是什麽單純人,薑若皎懷疑他怕是知道寇世子的份,所以才有意引寇世子上鉤。
不過有汪鴻才他們在前做比較,岑宣瞧著也算年有為了,寇世子與他個朋友也算不得什麽壞事。
薑若皎道:“世子心裏有數就好,可別回去就挨王爺打。”
寇世子撇撇,對薑若皎的烏很是不滿,嘀咕道:“我又沒幹什麽壞事,他憑什麽打我?”他把從外頭帶回來的糕點推到薑若皎麵前,“今天這頓飯覺得最好吃的就是它了,特地捎了份回來給你嚐嚐看,還熱乎著呢!”
薑若皎頓住。
寇世子喜滋滋道:“不用太,你要是實在覺得我對你太好你無以為報,就親我一口好了。”寇世子湊到薑若皎近前,嗅到上熏著的淡淡玉蘭香,覺得心頭也香氣氤氳,不等薑若皎反應又往上啄吻了一下。他得逞後心裏更了,得了便宜還賣乖地補充道,“知道你肯定不好意思,還是我自己來親吧。”
薑若皎沒喜歡過什麽人,更沒有閑暇想這些事。
有時候不太明白寇世子莫名其妙的歡喜,一如不太明白他突如其來的怒火。
大抵是他做事從不需要考慮什麽後果,最壞也就是被親爹打一頓,所以他想對誰好時便全無戒備,高興了不高興了都會直接說出口,想要什麽時毫無顧忌直接要,不想要時誰的麵子都不必給。
而且在這種事上,男子總是比子占便宜,他們可以放縱肆意、遊戲花叢,旁人聽了也隻會覺得他風流多,覺得一切都是理所應當。
比如寇世子這種出好、模樣俊朗、出手還大方的公子哥兒,即便他自己沒那種心思,怕也會有不人上趕著要與他歡好。
要是他的妻子不識好歹,還跟這些子拈酸吃醋,就會落了個善妒的惡名;倘若還敢學男子出去風流快活,那是要治個通罪名坐牢去的。
薑若皎生好強,如今被寇世子步步,時不時湊上來親一親抱一抱,好似抓住了的弱似的,心裏倒生出些不平來。
難道男之事上,就隻能被他牽著鼻子走嗎?
仰頭看向得意洋洋的寇世子,忽地手環住寇世子的脖子,親上寇世子還沒離遠的。
寇世子整個人都僵住了,隻覺腦袋有些懵,心跳也一下子快到沒邊,砰砰砰地像是要從腔裏躍出來。
他親薑若皎時隻覺得好玩,可這會兒薑若皎主環上來親他,他卻覺整個人都要熱化了,恨不能抱住薑若皎狠狠親回去。
薑若皎也覺得兩人挨得太近,耳有些燥熱,隻不過都邁出這麽一步了,哪裏願意怯,愣是摟著寇世子沒放開,反倒是齒輕啟,與寇世子笨拙的舌勾纏在一起。
寇世子便是在夢裏也不曾嚐過這樣的滋味,又正是年氣盛的時候,哪裏得住這樣的刺激,頓時覺得五髒六腑都有把火在燒。
寇世子慌忙把薑若皎推開,赤紅著臉說道:“你,你怎麽懂這個?”他越想越覺得不對,當即也顧不得逃跑了,一臉兇狠地攥住薑若皎的手問道,“你上哪學的?!”
一個孩兒,怎麽可能懂得比他多?
他都不知道該是這樣親的,薑若皎怎麽會知道?
一想到薑若皎可能跟別人做過這樣的事,寇世子就要氣瘋了。
薑若皎也是頭一回做這種事,心跳同樣有些紊。驟然對上寇世子憑空多了幾分兇意的眼睛,一時間還有點反應不過來,惱怒地說道:“你倒說說,我能上哪學?”
寇世子很想給薑若皎列個名單好好說道說道,可見薑若皎當真惱了,他頓時就沒聲了。他哼哼兩聲,警告道:“你以後不許和別人這樣,要是讓我知道誰敢親你,我就打斷他的再把他扔去挖煤!”
薑若皎氣樂了,也橫著他說道:“好,你以後要是親別人,我打斷你的再把你扔去挖煤。”
寇世子忍不住和薑若皎較起真來:“你個母老虎!我打的可是夫,你做什麽打我?”
薑若皎道:“因為‘夫為寄j,殺之無罪’。”
寇世子沒聽懂,殺之無罪他知道,前麵那句他就不明白了。他不懂就問:“‘夫為寄j’是什麽意思?”
薑若皎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j是指公豬,寄j指的是跑去別人家配種的公豬。意思就是自家丈夫要是跑去別人家胡來,殺了他是沒罪的,隻管手!”
寇世子漲紅了臉,怒道:“你居然說我是公豬!還說什麽配種,你簡直不要臉!”
他連別人的手都沒過,哪裏就什麽寄j了,他就沒見過薑若皎這樣的孩兒,一點都不知道害臊的嗎?
薑若皎見寇世子直接炸了,頓覺掰回一城,角不自覺地揚起。坦坦地說道:“我聽夫子講學時學到的,哪裏就不要臉了?”
寇世子才不信:“夫子講學哪會講這種玩意。”
薑若皎道:“你自己去讀讀《史記》,這是《史記》裏講的。”
寇世子還真不信邪,跑去找了本厚厚的《史記》,坐到薑若皎不遠看了起來,暗暗發誓要是沒找著這句話一定要讓薑若皎好看!
薑若皎被寇世子這麽一鬧騰,也沒什麽心謄寫文章了。
打開寇世子帶回來的點心,發現確實還熱乎著。
想到寇世子這麽挑的人都說好吃,薑若皎拿起來嚐了一塊,在心裏琢磨起裏頭用了什麽材料、是怎麽做的。
寇世子看了幾行《史記》,餘掃見薑若皎在吃他捎回來的吃食,還吃得那麽認真,尾頓時又翹了起來。
還敢說不喜歡他,要是不喜歡他,怎麽會主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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