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酒普遍採用高濃度酒泡製,七日後加水稀釋低度飲用,口獨特且備治療功效。
參照蘇漣漪制定的治療方向——強心利尿、控制心率、治療原發病,在藥酒製作中,漣漪走訪了縣城中名醫,據所想得到的效果,挑選了幾味中藥加一同泡製,如車前草、白朮、地黃等。
大虎的右手包著繃帶,這幾日,蘇漣漪不允許他上田幹活,好在此時田裡工作已經不多,只要偶爾挑水種地,施挑蟲便可。除此,在生活上,漣漪也儘可能的照顧他,可以說無微不至。
清早洗臉,大虎用左手洗,漣漪便捧著巾子在旁,大虎洗完,那乾淨帶著皁香的巾子及時送出。等大虎臉剛完,就見漣漪拿著木梳在一旁虎視眈眈,要爲他梳頭髮。
古代,男人留長髮,大虎一隻手雖可以勉強梳理,但想將頭髮挽在頭頂就有些困難,在大虎屢次婉拒失敗後,漣漪便接手了大虎髮型打理的工作。
大虎的髮很黑,很,不同於子髮的,他的頭髮如鐵般泛著澤,漣漪本就不擅長打理頭髮,對這又厚又的髮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能束起,偶爾還不小心梳歪。
漣漪沒良心的哈哈大笑,大虎很無奈。
吃飯,漣漪儘量做一些可以用勺子吃的菜,將蔬菜和切丁,油鹽利於傷口癒合,不允許他喝酒。
七天之後,大虎右手繃帶終於拆了,漣漪的蠍子酒也大功告。
將酒舀出在碗裡,而後兌了一些之前準備好的冷開水,“大虎,這第一口你來嘗吧。”
一旁的大虎看著略帶黃的酒水,猶豫著點了下頭,端過碗來喝。
冰涼的酒水,是一種從前從未嘗過的味道,淡淡的酒香繚繞,配之中藥的甘爽,若是細品,口中有一種不易被人察覺的馨香。
“味道不錯。”大虎道。他不是不懂禮節之人,之所以毫未謙讓,是因爲這蠍子有毒,而用有毒的蠍子泡酒,怕是酒水中有毒。
他不想看到蘇漣漪中毒,其原因自己也解釋不出。
“再喝點濃的。”漣漪笑著,將原酒不兌水直接倒大虎的碗中,“聽人說,練武者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想必你也如此,夏日流汗後不待汗幹便用冷水沖澡,冬日流汗時不計嚴寒納涼,都會對子有危害,這危害即便不是當場發作也是慢的。”
“恩。”大虎雖不信,卻還是耐心聽著,酒水倒好便喝下,剛剛的味道太淡,如今才更能品嚐其中滋味。
大虎喝著,漣漪破天荒的絮絮叨叨起保健常識。“小臂、小偶爾痠疼,這些就是慢病變,以後便會發展爲天氣驟變時的劇烈痠痛,隨著骨骼末梢慢慢病變變形,最終壞死,最壞得結果便只能截肢。”
“咳咳……”大虎還有一口沒嚥下去,聽到了漣漪的話,差點沒嗆到,面一青,“真有那麼嚴重?”
漣漪認真地點點頭,“當然,不說遠,單說我們蘇家村便有不老人有這樣癥狀,皆是年輕時下田種地不留意所釀。”
大虎心慌了,因爲他左小真的時常莫名痠疼。想到這藥酒可以治療此病,便一腦將最後一口喝個乾淨。
漣漪噗嗤笑了,即便是他不說,也知曉他在想些什麼,“若是你還想喝,回頭我們捉蠍子我再爲你泡製,但這些酒只能淺嘗不能多喝,因加了針對李老爺病的藥,不適合你。”
“恩。”大虎點頭,放下碗。“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
漣漪笑了一笑,“有些事若是直接理,想必會生尷尬,易讓人產生抗拒心理,換一個角度,迂迴曲折,不失也爲一個好方法。”
大虎雖不說,卻知道這個蘇漣漪一定又有了主意,幾不可見,其脣角微微勾了下,他對的表現,好奇,拭目以待。
……
東寧城是一大城,地鸞國中部地區,地勢平坦、四季分明、人口衆多、經濟繁榮、秩序井然,雖達不到夜不閉戶,老百姓卻也安居樂業,其全因東寧城有個不錯的知府,陶澤運。
東寧城知府陶澤運雖算不上兩袖清風的清,但卻也有自己的事原則,剛正不阿。上,到上位者的讚許;下,到百姓的戴,甚至在京城中也有些基。
此時皇都,皇子奪嫡,雖未明鬥,卻暗流激涌。而這陶澤運便相傳,其是太子一派,當然,也是傳聞,並未明示,這些都是閒語。
陶家與李家是親家,而如今作爲嶽縣首富的李家可與京城首富葉家搭上線,也全憑這陶澤運的牽線,可見陶澤運與李府老爺李福安的。
陶府坐落在東寧城西部,宅子很大,半舊不新,與主人陶澤運相同,很是低調。了大門,穿了門堂後院,曲徑通幽,是陶府的客房庭院,也是李府老爺李福安養病之。
雖陶府有了喜事,但李老爺在陶府卻沒因這喜氣轉好,相反越來越虛弱,下肢浮腫的厲害,下人們一直幫著,大夫一直開消腫的藥卻不見好,此外,因氣困難,已經兩天沒在牀上好好睡一次了。
“大……全……”李老爺的聲音有氣無力,半靠在牀上,雙眼凹,脣發紫。
“是,老爺。”名爲大全的下人年紀大概四十上下,看得出是伺候李老爺一輩子的老僕,此時也是強歡笑,他是最清楚老爺子狀況的人。
“大全啊……我們回……家吧……”李老爺頓了幾下,了幾口氣,才勉強將一句簡單的話說出。“想……家了。”
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竟說出這樣稚的話,非但不引人發笑,相反,大全渾忍不住抖,想流淚,卻又不想在老爺面前流,強忍著。“老爺,著什麼急,陶大人一會就從衙門回來了,今兒早陶大人還約了您下棋,咱不能爽約啊。”
李老爺也不是孩子,心如明鏡,怎會不知,老友每每早晨趕來,看他熬過了一夜才放心去衙門,臨行還必須約棋,爲了給他一個盼頭,讓他再多上一天。
有這樣的摯友,此生足矣。
“不……能給他……添麻煩了,我們……回吧……”李老爺主意已定,他恐怕是時日不多了,怎能給別人家添黴頭?
“這……這……”全康不知如何是好。
門外,有下人輕輕喚全管家,大全微微點頭,吩咐了邊丫鬟們心伺候,這才慢慢轉退出了屋。
“有什麼事嗎?”全康問,雖臉上是悲哀的疲憊,但管家的威嚴也是不怒自威。
“全管家,是這麼回事,小的剛剛聽說,陶府有個伙房老頭,和老爺的病差不多,都是渾腫得厲害,不來氣,後來鄉下老家給他送了一種藥酒,他喝上,三天那腫就消了大半,現在又能幹活了。”下人趕忙道。
全康一愣,雙眼大睜,“真有此事?”
“真有,”下人連連點頭,“那老頭現在正在伙房呢,全管家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全康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好,帶路,快,快。”
“是。”說著,那下人便帶著全康到了陶府後院伙房。果然,有一名老頭正在幹活,將劈好的柴扔進巨大的竈爐裡,而後用大扇扇著。
“魏老頭,你出來下。”那下人將老頭了出來。
老頭出來,看見一華貴帶著威嚴的全康,有些發愣,“是,大人,不知找小老兒有什麼事?”
“我來問你,你真的喝了一種什麼藥酒,而後上浮腫消除?”全康急急開口。
魏老頭點頭,“回大人的話,是啊,也不知我那老太婆從哪弄來的仙酒,就治好了我的病。”
全康大爲震驚,“那酒,還有嗎?有多,我都高價收了!”
魏老頭搖頭,“沒了,那酒本就一小壺,老太婆讓我喝七天,但那酒實在是好喝,我一沒忍住,三天全喝了,雖然淡了點兒,但確實是好酒。”
全康有些失,“這酒是從哪兒來的?還能弄到嗎?你別幹活了,我這就吩咐人幹你的活,你現在立刻給我找到供酒之人,越快越好,找到後必有重賞!”
全康很是激,趕忙回頭吩咐剛剛那喚他來的下人,“小張,你隨便找個我們李府的下人過來幹活,此事若是了,也記你大功一件。”
“是,全管家。”那姓張的下人高興壞了,趕跑著去找人。
魏老頭喝的是什麼酒?正是蘇漣漪泡製的蘇家藥酒!
那酒真的如此奇效?自然是有一些水分,誇張了些,因爲魏老頭拿了好!
做這一系列事之人是誰?自然是蘇漣漪,絕無二人。
蘇漣漪此時一男裝在東寧城一家客棧,一邊看著醫書,一邊守株待兔。無比的從容優雅,老神在在。
前幾日爲了避開李玉堂眼線,在村子裡放出風聲,說是去方池購買海帶,連夜便扮男裝來到東寧城,掩人耳目。
若是說其他子扮男裝,多半會被人看出來,但以蘇漣漪一米七五的高,穿上男裝,看背影還真是一名年,更別說眉宇間的英氣,和渾散發出的自信氣場。
魏老頭領著全管家出了陶府,先是回家裝模作樣地問了妻子,而後又“順藤瓜”地找到了漣漪所在的客棧。
客棧,蘇漣漪已經等候多時。
“這位公子,在下是嶽縣李府的管事,鄙人姓全,如今叨擾是有一事,您送魏老頭的酒,是什麼酒?有何療效?可還有嗎?”因爲著急,全康全無客套,開門見山。
漣漪也很是瀟灑地一拱手,“幸會,在下姓蘇,這酒是家中祖傳方失而復得,專治風邪心疾,在下釀製了一些,想來東寧城看看有沒有銷路,後來捻轉認識了魏婆婆,聽說魏大爺有此病,便贈送了一些。”
全康一下子激了,“蘇公子,可還有酒嗎?”風邪心疾,這不正是李府老爺所患之癥?
“有的,這一回帶了兩壇,想先賣賣看,但這酒釀製麻煩,即便是我想多賣,也無酒可賣。”漣漪裝模作樣地說著。
“這兩壇酒我要了,多銀子?”全管家作勢便從懷中掏出銀袋。
“一罈一百兩,兩壇算你便宜,一百九十五兩。”
嗬——這是什麼酒,這麼貴?即便是宮中貢酒也就這個價錢吧。全康掏錢的手頓了一下,有些尷尬。“小兄弟,你這酒,值嗎?”大管家也不是好糊弄的。
漣漪還是那淡然的笑,“雖這酒貴,但小弟也是帶了一些試用品出來,贈予全管家您便是,若是有效,小弟也不會坐地漲價,若是無效,權當喝了玩玩罷。”
蘇漣漪這麼漫天要價是有原因的,一是爲了得到更多重視,有時候消費者就是怪,同樣的兩樣商品,價錢高的,便覺得更是有效,人的奇怪心理。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
蘇漣漪從到李府買通劉媽媽,而後又打通東寧城魏老頭的通道,沒花錢,這些錢必須要有人買單!蘇漣漪可不吃這啞虧,就要李玉堂那混蛋看看,最後的勝利者是誰,羊出在羊上,讓李玉堂去折騰自己家的那點錢吧。
全管家接過了酒,“小兄弟,這酒不會讓你白拿,多銀子我給你。”
“都說了不要錢,這是試用品,我做事也是有原則的。”漣漪拒絕,放長線釣大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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