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湊到了一起,自然是一個哭一個哄,兩人都惡狠狠的背後咒罵,就差札了小人用針扎。
……
驢車了村子,先將蘇漣漪送回了家,而後纔回了酒廠。
當漣漪家門時,正看見大虎從廚房裡出來,手上端著的是早晨剩下的飯和菜。
漣漪從他手中拿過盤子,聞了一聞,秀眉皺了起來。“別吃了,有些酸了。”
大虎也知道,“沒關係。”
漣漪轉就將那菜倒了,“怎麼會沒關係?這酸了的菜搞不好會吃壞肚子,即便是僥倖沒壞肚子,也有可能致癌。”
“致癌是什麼?”大虎問。
“是一種病,”漣漪答,在門旁水缸中舀了水洗手,而後便鑽廚房,“你這是吃獨食啊,也不等我吃飯。”自從破了李玉棠的詭計,漣漪便心很好,今天更是開起了玩笑。
大虎面突然一紅,尷尬起來,“不……不是,我以爲你在縣城吃了。”
“外面的東西哪有自己家的東西吃著安心?”醫生一般都有潔癖,這古代應該沒什麼地油,但也無法保證食品衛生,誰知道那廚子洗不洗菜,會不會如廁完不洗手?
“恩。”大虎突然心很好,看到了水缸中的水沒了一半,便挑著扁擔去打水。
大虎出了院門,只覺得前懷中之,很灼熱,燙人。
鄉村的夜晚安靜,橢圓形的銀月掛在天際,月下、樹旁,桌上擺著香味俱全、葷素搭配的菜餚,兩碗米飯擺在桌子兩邊,配著涼茶。
兩人默默吃著飯,大虎也不問白天之事,漣漪也不說,一種詭異的和諧。
飯後,漣漪站起來收拾碗,手去拿對面大虎的碗,那雪白的鋯腕再次出,晃了大虎的眼。
他坐不住了,猶豫再三,“蘇漣漪。”
“啊?”漣漪一愣,大虎鮮名字,而這種連名帶姓的呼喚更是見。“有事嗎?”很好奇。
大虎的濃眉皺得很,好像面對人生巨大抉擇一般,就在漣漪快沒耐等下去時,大虎飛速將手懷中,而後又飛速掏出了個什麼東西,一下子塞了過去,“這個,給你。”
漣漪一愣,低頭一看,竟是一隻玉鐲。
那玉不是什麼好玉,不晶瑩不說,中間竟有一塊夾著原石邊緣,雜質更是不用說了,應該是廉價品。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大虎突然送這個,幹什麼?
蘇漣漪一顆小心肝噗通噗通直跳。
大虎見漣漪沒接,面大窘,“這個是……今日雜貨郎來村裡,我見這個……還過得去就買了,確實不是什麼珍品。”
“啊?”漣漪沒聽懂。
大虎後悔非常,早知如此,他就不送了,如果現在砍他一刀可以將時間扭轉,他一定不送!或者……送一個緻貴重些的。
“算了……”大虎將鐲子拿回時,遲鈍的蘇漣漪總算是反應了過來,這是……這是……有男人送禮!?
一把搶了過來,套在自己手腕上,“送出去的東西還想要回?沒門!”開著玩笑,臉上是鮮見到的狡黠。不是慢半拍,是真真第一次收到男人禮,這種覺,很奇妙。
大虎這才長長舒了口氣,好像將燙手的芋頭終於送出了一般,看蘇漣漪的樣子,不像是要質疑他爲何要送鐲子,一顆心可算是徹底放下。
他送鐲子的原因,是因爲那一次夜晚,他看見了潔白的手腕,心頭卻怎麼也放不下,躺在牀上,那好畫面一次次閃現在他腦海,最終,他思前想後,覺得是因爲那手腕太突了,所以良心發現,送了鐲子。
這是漣漪第一次戴首飾,從前因爲工作的原因,鮮戴首飾。
月下,那劣質的鐲子竟也散發出點點芒,漣漪越看越喜歡,“謝謝你,大虎,”剛說完謝,又很窘迫的想到了一件事,“那個……對不起,上回我去東寧城,給所有人都買了禮,唯獨落了你的。”當然,還有蔣氏的。
“沒什麼,我去沖涼。”說著,便轉抓起服,逃也似的出了院子。
院子中,只有蘇漣漪一人,傻愣愣地,在月下看著鐲子笑著,心中越來越滿足,越來越甜。
……
接下來的日子很平淡,也很充實,酒廠繼續運作,而蘇漣漪則忙著收購蠍子、採購藥材,製作蠍子酒。
漣漪留了個心眼,便是除了所用的藥材外,還買了其他藥材,每一樣藥材都買上那麼一些,雖然很浪費,卻可以杜絕被人發現藥方的可能。
這是現代祖傳製藥家族頻繁使用的方法。
大學時同寢的好友,家中便是祖傳醫學,有獨家方的紅藥,多家醫院收購其藥方都被拒絕,就是用這種方法來防止別人窺視藥方。
漣漪用的是蘇家酒,蘇皓是想免費提供,但漣漪卻拒絕,畢竟藥酒已經是暴利,怎麼連哥哥家的酒錢也不給?何況,蘇皓家那蔣氏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這一日,漣漪去的晚了,和蘇皓結算酒錢,當準備回家時,已亥時。蘇皓要送漣漪,但漣漪拒絕了,這村子很安全,兄長也是累了一天,怎好意思再勞累他,於是,便自己向回走。
蘇家村分兩部分,一部分便是蘇峰、蘇皓家所在、都是老房子的區域,這裡房子挨著房子,院子挨著院子,想要擴大宅院很是困難。
另一部分就是獨立於老區的幾棟房子,這些房子都是新蓋的,院子也就大上了很多,但缺點是,人、冷清。
漣漪家和初螢家便都是在這冷清的區域。
古代自然沒有路燈,而村子裡的夜晚更是黑漆漆一片,夜幕中的月亮幾乎了弦月,那幾枚半亮不亮的星星僅做裝飾用。
夜晚沒了白日的燥熱,風嗖嗖地吹著,數不清的樹葉沙沙作響,震耳聾,好像大雨一般,那聲音甚至過了蟲鳴。偶爾幾聲貓頭鷹的怪,讓這夜晚更爲詭異。
漣漪不怕鬼,也不怕死人,但這夜晚還是讓慎得慌,總有一種不好的預。
加了腳步,只要過了前方那土坡,就到家了。
但突然,從兩旁黑暗的灌木叢中竄出幾個人,“小娘子,這夜深人靜的,幹什麼去啊?”一道流裡流氣的聲音。
漣漪一擡頭,對方面生,不像是村子裡的人。再回頭看,見後面幾個人已圍了圈,將圍在中央,一下子便警覺起來。
這些人份只有兩種可能——一是流竄犯罪團伙,二是針對有備而來,否則,不會這麼有套路,他們的一舉一都練無比,想必從前刻意計劃過。
又有一人道,彷彿是接第一人的話,“還能幹啥,這小貨肯定是夜裡會郎去了。”一衆人笑哈哈。
漣漪不語,強迫自己靜下心來,想對策。
“呦呵,這小娘們怎麼不說話,難不被咱猜中了?”又有一人道。
漣漪自然不會傻到和這些流氓浪費口舌,靜等時機,只要對方一鬆懈,立刻突破人羣向家跑,只要離家近了,想必大虎能聽到。
就在一羣人哈哈大笑時,蘇漣漪雙目猛地瞇起,子如同離弦之箭般衝出,小猛地用力,子憑空跳起一米有餘,照著前方流氓面門便是狠狠一腳,那流氓啊地一聲倒地。
要知道,蘇漣漪雖是子,但跆拳道黑帶的本領可不是蓋的。雖然以寡敵衆不太現實,但一對一,漣漪是不怕的。
有了機會,漣漪便拔就跑,但心中還未燃起竊喜,突然被地上一條繩子狠狠絆倒,此時此刻,蘇漣漪敢打保票,這些人是針對有備而來,已料到了有可能逃走,竟還有陷阱。
一羣惡人馬上醒悟,追了過來,將蘇漣漪狠狠摁在地上,那被踢的人是首領,一口吐出,連帶著六顆牙,可見蘇漣漪下腳之狠。
“特瑪的,給我活活玩死這個臭娘們。”那首領捂著,嚎道。
被摔得七葷八素,如今又被強有力的男人摁住,漣漪心中大不好,看來此次在劫難逃,李玉堂,這個下三濫,如果還有命,拼也要拼死他!
流氓們得了令,開始撕扯漣漪上的服,而蘇漣漪此時也不顧什麼面子不面子,放開嗓子便呼救。
“哈哈……”那裡風的流氓道,“不用著急喊,一會就有人來了!”
漣漪這回徹徹底底確認,這些流氓是僱於人,一會誰會來?李玉堂?理智知道李玉堂不會不顧面子大半夜跑到蘇家村,一定是李玉堂在蘇家村的幫兇。
就在蘇漣漪覺得後背清涼,上的服被撕得襤褸時,有一人衝了過來。
漣漪停止呼救,一擡頭,看見那抹悉的健壯影,鼻子一酸,各種委屈涌了上來,哪還有剛剛的鎮定?“大虎,救我!”
來者,正是大虎。
那羣流氓見只來了一個人,放下心來,“臭小子,長點眼就趕滾,別多管閒事。”
大虎沒一句廢話,衝上來就開打。他那拳頭如鐵錘一般,一拳下去,流氓便被揍得,又因其懷武藝,只有他揍人的份兒,哪有對方還手的餘地?不一會,一堆流氓便被打翻在地。
蘇漣漪的子無礙,倒是服已經襤褸不堪,天藍肚兜暴在外,大虎趕忙轉過頭去。
“大虎,快把你服下來給我,速度要快。”漣漪趕忙道。
大虎反應能力極爲靈敏,下外便披在了蘇漣漪上,漣漪飛快穿好,將自己襤褸的服包在裡面,不毫。
服帶著溫和大虎的味道,漣漪竟是一愣,一種強烈的安全襲來,不敢再回想剛剛發生的一切。
正在這時,不遠一堆人涌來,前頭幾人還舉著火把。
漣漪馬上將剛剛的失魂落魄收斂,面上恢復了平日裡的淡然。快速將子上的泥土撣去,但剛剛摔得太狠,那泥土深深嵌在子料中,沒時間弄乾淨了,一擡頭,看見大虎,急中生智,撲到大虎懷中。
“抱我!”漣漪低聲吩咐。
大虎雖明白,但還是猶豫了一下,最終按的話抱住了,手,卻在輕輕抖,不敢使勁,怕自己這糙的漢子,不小心將懷中子壞一般。
那種強烈的安全再次襲來,漣漪發現,自己竟上了這種覺。將頭輕輕伏在大虎前,聽著他強壯有力的心跳,突然有種極爲不上進的想法——再也不離開這溫暖的臂彎了。
也是人,也害怕。
這時,那羣舉著火把的人已上前了,是蘇家村的村民,爲首的自然就是王二癩。
“這是怎麼回事?地上打滾的,你們是什麼人?”王二癩問得有模有樣。
漣漪冷哼,伏在大虎前,背對著衆人,“王二癩,你莫非得了失憶癥?你是用什麼藉口將大夥喚來的,怎麼忘了?”
衆人驚誤,剛剛王二癩敲鑼打鼓地喊人去救蘇漣漪,說是蘇漣漪被一羣流氓給糟蹋了。
這事兒要是放在一個月前,大家肯定拍手好,但如今,蘇漣漪非但不爲非作歹,還廣收蠍子,這是明擺著送村民錢呢,這就是活財神啊,他們自然怕蘇漣漪出事,急急趕來了。
這王二癩也是,剛剛說蘇漣漪被糟蹋,現在又問人家是什麼人。
“俺家老王是問什麼人糟蹋你,給你評一個公道,蘇漣漪你這不懂好賴的。”王二癩沒反應過來,他那尖猴腮的婆娘劉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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