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兩人的有多尷尬，但這蒸餾酒算是了功。

整整兩壇酒，最後蒸餾出了一小碗酒，這酒水還是不若現代酒水那般明晶瑩，多還帶有一些雜質，其原因一是在蒸餾之前並未過濾，二是蒸餾設備太糙，在蒸餾過程中被污染。

漣漪甩了甩頭，將種種私人下，儘量用工作來充實自己。

雙手捧起酒碗，放到鼻子下聞了聞，濃重酒味撲鼻，漣漪泛起微笑。取出一隻勺子，舀了一小點，慢慢放口中，舌立刻火熱，不知這蒸餾酒有多度，但覺得最起碼也有七十度左右。

大虎看了一眼蘇漣漪，神黯淡，轉離開。

“等等，大虎，你過來下。”漣漪道。

大虎沒想到蘇漣漪還能喚他，以爲他捅破的窗紙，拒絕了他，以後兩人那默契的往便不在。因爲蘇漣漪的召喚，他心中又有了一希，是不是他……還有機會？

“恩。”大虎到了漣漪邊。

漣漪換了只新勺子，舀了一點酒水，“你嚐嚐。”說著，便遞了過去。

大虎手接了勺子，品嚐了酒，突然睜大了眼，眼中滿是難以置信，“這個，就是我們剛剛弄的酒？”

漣漪點了點頭，“是啊。”

大虎放下勺子，捧起碗仔細看了又看，聞了又聞。“妙，真是太妙了！”他平日鮮發出慨，但如今卻忍不住讚歎。

漣漪但笑不語。

“這個，你打算出售？若是真的出售，那蘇家酒在鸞國……不，是整個天下酒業，都能稱霸！”大虎很激，平生第一次見到這麼高純度之酒，想必也是這天下除了漣漪，第一個見此酒之人。

漣漪愣了一下，“出售？這個我還沒想過，不過若是需要，其實出售也不錯。”

大虎不解，“若是不出售，你爲何要做這酒？”有何目的嗎？

“給你治臉。”漣漪道。

“治臉？”心中猜想過很多可能，卻怎麼也沒想過這個原因。

“高濃度酒可以殺菌，你的臉，我打算要將你所有瘡痘都割開，將裡面的膿放掉，而後消炎，再用草藥外敷，最後用酒麴促進皮細胞生，用水果醬補充維C加快皮細胞代謝，最終用油收斂孔除疤。這個暫定便是一個療程，第一療程是實驗，若是有效便進行第二個療程，若是無效便修正方案。”漣漪道。

大虎聽愣了，爲什麼蘇漣漪說的話，他都聽不懂？從那一晚介紹自己年開始，就有很多他從未聽過的詞語。

“大虎，你可有什麼疑問？”漣漪問。

大虎搖了搖頭，即便是不治好臉，只要蘇漣漪想做，他都會去做。

漣漪想了一下，而後擡頭看向他，“放心，我會努力的。”似承諾。

大虎低著頭，看著燈燭下蘇漣漪那張白淨的玉面，又想起了剛剛他那鼓足勇氣才問的話，沒同意，卻也沒拒絕，這代表了什麼？

漣漪被大虎看得尷尬，輕咳了聲，“那你先去忙把，我準備熬製草藥了。”

“我來熬。”大虎道。

漣漪想了一下，便也同意，將熬製草藥的工作給了大虎，自己則是去屋找了一些乾淨的棉布，在燈燭下，開始剪著什麼。

半個時辰後，漣漪將所有該準備的一切都準備好後，一場小手就開始了。

大虎平躺在牀上，閉著眼，能覺到蘇漣漪在他頭頂準備著一些材料，有些張，不是因爲即將要醫治臉，而是與的親接。

工作中的蘇漣漪自摒除了雜念，將那酒灌製瓶，而後找一塊乾淨棉花蘸了，爲大虎一點點清潔面部。

大虎只覺得臉上冰涼，又，伴隨著酒香，還有漣漪呼出的馨香，他張、窘迫、脈擴張，加之那的纖指在他臉上游移，他覺得自己醉了，好像在一塊好的泥潭，越陷越深。

用酒拭一遍後，漣漪又換了蘸了清水的棉花，將那棉球擰得很乾，重新拭，因一會大虎臉上會有諸多創口，酒多了，會疼。那棉球便是稍微稀釋一下多餘的酒。

一些做好後，將那趙仵作送的木箱打開，從中挑選出取出一把鑷子、一金屬薄片，還有之前準備好的繡花針。用酒一一消毒。

“一會可能稍微有些疼，忍一下吧。”漣漪輕輕道，吐氣如蘭。

“恩。”大虎答，此時就是割他一塊下去，他都絕不吭上半聲。

隨後，漣漪便用針小心挑開一個水泡樣的瘡痘，有膿流出，左手鑷子的棉球立刻將其吸走，而後換了金屬薄片，在創口周圍輕輕積，繼續換棉球吸膿，直到最後無可流，滲了才停手。

重新將所有消毒一次，找了下一個瘡痘，重複一次剛剛的作。

屋很靜，大虎不言，漣漪不語，屋子明亮，牀周圍擺放了燈燭數盞，微風一過，燭火跳躍。漣漪微瞇了瞇眼，放下手中的械，閉目一會。

“怎麼了？”大虎睜開眼，問，剛一睜眼，就見到漣漪面頰有一顆淚劃過，心中猛地一震。是在……心疼他嗎？

“沒什麼，眼睛太累了，休息一會。”蠟燭再多，也是和現代燈沒法比，一直在理大虎的傷口，這燭總是忽閃，眼睛都累出了雙影。

了眼，漣漪笑了下，“我可以了，我們繼續。”很懷念無影燈。

大虎重新閉上了眼，但蘇漣漪面頰上落的淚卻總是在他心頭，揮之不去。

終於，在一個多時辰後，大虎臉上的所有瘡痘，都被漣漪挑開理好，一旁堆其的棉花球了一個小山，大虎臉也腫了起來。

大虎本以爲這就結束了，但漣漪卻不讓他起來，繼續在牀上平躺，自己則是去了廚房，不知又是做了什麼。

一盞茶的功夫，漣漪捧著一隻小碗。碗是新的，其有水，還泡了個什麼東西。

重新到了牀邊，手了大虎臉上的傷口，見有些幹了，“一會我要用鹽水給你敷面，目的在消炎，可能會有些疼，忍一會。”

“恩。”大虎答。

碗中就是鹽水，那其中泡著的布，便是漣漪自制的面布，按照前世的記憶，將面部剪了臉的形狀。蘸滿了鹽水的面布小心敷在大虎臉上，確保面與皮無間隙，構一個微環境，促進循環。

蘇漣漪也不知這些到底有沒有用，用的都是治療溼疹或過敏皮炎用的方法。鹽水可以殺菌消炎，在生理鹽水中開一些消炎抗敏的藥劑，混合後用棉布敷面，是外用方法。

“疼嗎？”漣漪問。

“不。”大虎答。

見大虎閉著眼，漣漪這纔敢貪地注視他的面龐。

厚重的棉布也無法遮蓋其下棱角分明的剛麪孔，那深邃的目，高的鼻，線條分明的脣。

棉布快乾了，漣漪又取了一張，用鹽水浸溼，爲其患上。

不知道自己未來該怎麼辦，截止到此，還是無法適應這個男尊卑、一夫多妻的世界，也許也永遠適應不了！

當第二張面布即將幹後，漣漪將其掀開，棉球蘸清水，爲其潔面。本來紅腫的臉，因這兩塊消炎鹽水面，平整了不，除了最大的幾個傷口還有些紅，其餘的已經是皮的。

漣漪有些驚訝，此時大虎的臉已可以見到治癒後的雛形，竟然出乎意外的俊。面龐窄瘦，劍眉星目，這些自然不說，在其氣質上，分明是年的面孔，但眼神卻是年人的堅定。

這種男人與男孩的氣質相糅合，引人眼球。

“怎麼了？”大虎不解，爲什麼蘇漣漪一直看他的臉。

漣漪有些尷尬，面頰微紅，“沒什麼，在驗看效果罷了，暫時來看，效果還是不錯的，你可以照下鏡子。”趕忙裝作低頭收拾廢棄的棉球紗布。

大虎點了點頭，帶著疑問去了鏡子前，看見了自己的臉，震驚了。

是驚訝，是驚喜，一時間竟難以置信。“我的容貌，原來是這樣？”

“恩。”漣漪面微笑，也在替大虎高興。

大虎更爲驚訝，“你是怎麼做到的？”難以置信。

漣漪噗嗤笑了，“什麼怎麼做到的？就是挑開了瘡痘啊，很簡單。”

大虎指的當然不是這個。“你並非第一個如此做之人，從前曾有幾名大夫挑過，但他們理過後，都是紅腫不堪，第二日更甚，有時會引起潰爛，最嚴重是我九歲的一次，放膿後高燒不止，險些喪命。”從那開始，便沒人敢再去爲他放膿。

漣漪瞭然，“那是因爲他們不重視消毒和消炎。”

“消毒和消炎？”對於蘇漣漪總提出得陌生詞語，大虎已經習慣了不解。

“恩，在我們周圍，有很多眼見不到的細菌和真菌，有些對人有利、有些則是有害，當人有傷口時，若是不小心被有害細菌侵害，便會發生腐敗、潰爛，這些傷口會引發一些炎癥，最終引起人高溫，也就是高燒。”漣漪慢慢解釋。

大虎一驚，驚恐地看向周圍，“你是說，我們周圍滿是毒？”

漣漪笑了笑，“沒你想的那麼誇張，只要傷後仔細理好傷口，做到殺菌消炎便可。”

大虎突然擰起眉，“從前行軍時便有過此類事，有人傷，傷口潰爛，如何用藥都止不住，最後高燒致死，這該如何？”

“發現傷口首先要清理，用清水、鹽水或者烈酒，用藥後包紮，若是傷口還是潰爛，將刀消毒後小心將爛割下，再重新消毒包紮，若是還是無法止住，潰爛蔓延到見骨，諸如胳膊或部，爲了保命，必須當機立斷截肢。”漣漪答。

大虎瞭然，“原來如此，謝了。”將來回兵營，定要將這鹽水和烈酒推廣下去。

漣漪將刀和針重新用酒消毒後裝木箱，默默收拾著。

大虎靜靜看著的一舉一。“我的臉，這樣就好了？”

漣漪搖頭，“這只是暫時的，明日你的臉變會佈滿痂，以後想必還會復發。所以需用草藥敷面，明日開始，你就別去酒廠了，儘量沾染塵。”

“恩。”大虎答。

漣漪將東西收拾好，轉離開了大虎的房間。

“漣漪……”大虎趕忙住。

漣漪微微回頭，有些驚訝，這是兩人認識幾個月來，大虎第一次呼喚的名字，心頭很暖，但這暖意剛想蔓延，卻被狠狠扼殺。告訴自己，別幻想，別放縱。

“恩，還有什麼事嗎？”的聲音冷靜。

大虎也不知自己爲何就住，但目清冷沒有毫猶豫旖旎，本來還想重拾話題，卻生生打住。“辛苦了。”

漣漪搖了搖頭，“不客氣。”說著，便轉離開了。

大虎的門關了上，躺倒牀上，第一次，毫無原因的沒去仙水潭沐浴，沒了心，第一次心頭難，也是第一次求之不得。睜著眼，無神地盯著屋頂。

從前曾幻想過恢復容貌，本以爲恢復容貌的那一日定然開心無比，卻沒想到，這一日真正來到，卻毫沒什麼可高興的。

漣漪收拾完了東西，洗了手，沐浴後躺在牀上。晚上發生的種種事在腦海不停徘徊，大虎問是否願意在一起，想低頭吻的那一幕，如何都揮之不去。

翻了，趴著，手指無意識地敲著牀沿。幾個月的相，大虎對很好，也是個不錯的男人，也……對大虎很有好，男大當婚大當嫁，也不是獨主義，是否應該給他一個機會，也給自己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