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是個戴著眼鏡的中年大叔，過來是想合影拍幾張照片。

只要宣明玉或者于薇同意，這頓飯免單。

不是啥大事兒，宣明玉卻客氣婉拒了。

看老板有些郁悶的離開，劉思遠順口道：“這頓飯差不多一萬塊。合影免單，何樂不為。”

宣明玉翻了翻格外大的眼睛：“不了解這行就甭瞎參考意見。”

“懂什麼啊。要是一般的想合影，時間允許沒問題。這種生意人，你知道他會拿你照片干嘛用不？”

劉思遠啞然，彎腰拿酒往面前放。

宣明玉道：“我這有酒，別總往我面前拿。咋滴，想看我喝多出丑啊！告訴你，本姑娘從十六歲開始就沒醉過！”

劉思遠抬眼看星空。

宣明玉雙疊了起來，悠哉靠坐：“聽我姐說，你喝酒廢是不？”

“是，正常喝個三五瓶啤酒就醉。”

“酒量連我都不如，男人要是酒都不能喝……”

劉思遠打斷：“吃飽沒，人這會越來越多。”

宣明玉大咧咧道：“來吃飯就是讓圍觀的。我跟我姐都不介意，你怕個屁。”往人群瞧了瞧，揮揮手招呼完又道：“劉思遠，你蠻適合這一行。考慮下跟著我姐打個下手，讓給你在這弄個工作室，帶帶你……。”

“以我的判斷，你會火。你長的很像電視上一明星，他就是在富婆圈特出名。有人為跟他吃頓飯，出多錢眼都不眨。”

“海城的富婆很多，還都是離過婚的單。最喜歡你這種白白凈凈，氣質又英朗拔的男人。要不要我介紹點資源給你……”

于薇拿蟹堵住了：“又喝多了吧。”

宣明玉咯吱咬了一口，目上下在劉思遠上打量。

朦朧醉眼，怎麼挑剔都不得不承認，這人外在著實出眾。

接的帥哥多了，總是容易找到反不適之。

大到氣質整，小到牙齒表。

劉思遠這貨無論是哪，愣是挑不出缺點。經常煙，牙齒還都白的耀眼。筆直的坐姿，似習慣時刻保持著。

“你別這麼看我行不，瘆得慌。”

宣明玉嘖嘖有聲：“我總算理解金玉其外這四個字的真正含義了。用來形容你，太切。”

劉思遠氣極反笑：“這實際是形容一種反差，你跟這語比我更。網上綽號小喇叭，現實遇事啞無言。網上人間清醒，現實胡攪蠻纏……宣明玉，你該從那種虛假的氛圍中走出來看看世界。第一步先把聲卡去掉，對自己有個清晰認知……”

宣明玉瞪眼：“你說我唱歌不好聽？”

“我沒說。”

“當我耳朵聾了？”

“你有耳朵怎麼聽不到我剛剛的建議。喝你的酒，聊你的天。我不想跟你說話，也不想聽你跟我說話。”

于薇左看看，右看看。

瞧宣明玉要先破功，打岔示意著不遠：“明玉，打破質疑唯一的方式就是實際行。有歌手過來了，來一首。”

宣明玉不屑：“我需要向他證明我歌唱能力麼！”

于薇懶理傲：“你不唱我唱了。”

“你先唱。”

于薇起招手，讓歌手過來。

……

時間徹底進了沉夜，餐廳生意格外的好。

十幾張桌子，全部坐滿了人。一旁的道路上，里三層外三層圍著更多的人。

這一切都是宣明玉的影響力。

近三千萬的短視頻，在海城當地基本無人不識。連帶著經常跟在一塊的于薇，在此地的知名度亦不下于一些流量很高的明星。

劉思遠明知這形是兩想看到的。

可初次被這麼萬眾矚目，總是不甚自然。走又不放心，兩人喝嗨了，看上去還想玩嗨。

酒后的宣明玉他知道一點，酒后的于薇他知道太多。

里有團火，說不定某些時段就被點燃了。

隨著歌手過來，于薇先點了首短視頻中經常會聽到的歌。

聲音好聽，有些自學的聲樂技巧，或許被宣明玉團隊指點過。總之劉思遠聽開嗓，有些驚訝。

比宛城那會唱功明顯提高了一個檔次。

真摯率，又融了些自然和。

聲起，周圍寂靜。聲落，周圍沸騰好。

一首歌完，話筒到了宣明玉手里。

宣明玉也不扭，不過唱的歌曲明顯高級了一些……劉思遠聽不太順，只能聽出個中技巧，比于薇唱功好了不止一星半點。

冷門歌之后，徹底進狀態，全然把餐廳當了演唱會現場。

一連三首。

道路已被堵的水泄不通。

劉思遠由一開始的漫不經心，慢慢進了歌聲中。

歌唱狀態中的宣明玉，上是被鍍了層彩的。

新歌應景，老歌。

跟于薇有幾分相似的俏臉，稚也飛揚。

他對見莫名就了幾分。

就是個二十來歲的小丫頭，嘰嘰喳喳的，有口未必有心。

沖這麼照顧自個媳婦的份上，還有何非要去跟計較的呢。盡管有時說話刺人，遭人煩，卻是瑕不掩瑜，無需過度揣測。

“你要不要來一首？”

劉思遠正沉在歌詞中，思緒繁復。宣明玉對著話筒，看著他冷不丁來了一句。

一說話，起哄聲此起彼伏。

“帥哥，來一首。”

“哈哈，他好像有點害……”

嗡嗡嗡的議論聲，瞬間將劉思遠推到了風口浪尖。

饒是劉思遠心沉如淵，此時也波瀾壯闊。

他會唱幾首歌，問題珠玉在前，他唱個啥。他充其量算ktv幫人切歌的水準。

宣明玉好不容易逮到機會，怎肯輕易放過。

“我姐夫唱歌可好聽了，我跟我姐聲樂基礎好多都是他教的。”

“對，忘了給大家介紹。劉思遠，直播間要揍我的那位……”

說話間，話筒到了劉思遠面前。賣唱歌手沒眼力勁兒，一直杵在劉思遠跟前等著他點歌。

劉思遠不拿話筒，悶不作聲，倒茶喝茶。

反正宣明玉熱起來的場，由自個去冷卻。他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熱油里正打滾，劉思遠被于薇悄悄了下胳膊。隨即耳畔傳來清脆的聲音，一個字兒，唱。

劉思遠徹底崩掉。

這可真是親媳婦，不解圍還跟著起哄。

他要是能唱，還用在這裝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