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柳氏和池凌兒一起出了正廳,皇甫擎天才緩緩地落座。
池鵬凱誠惶誠恐,在一旁大氣不敢一聲。
“聽說皇后在府上?”皇甫擎天狀似不經意地問了一聲。
雖是一句尋常的問話,卻惹得池鵬凱心裡百轉千回。他絞盡腦地想著,想要忖度皇甫擎天此刻的心,卻始終沒有能從他那份過分平靜的語氣中窺見任何的端倪。
“是,娘娘皇上之託,特意駕臨寒舍,專爲喝王妃的回門酒。”池鵬凱恭敬地回道。
皇甫擎天脣角一勾,玩笑道:“不愧是皇兄,對我如此瞭解。回門乃是本王臨時起意,沒想到都讓皇兄一早猜到了。”
池鵬凱勉強陪著笑,笑容之僵可想而知。隨後,他藉著吩咐下人給皇甫擎天斟茶爲名岔開了話題,也打破自己太過繃的心境。
此時,丫鬟沏了壺香茶過來,說是今年賜的大紅袍,珍藏著沒捨得喝,王來了才特意貢獻出來。
皇甫擎天不置可否,執起茶杯,淺酌一口,似有陶醉之。
池鵬凱站在那兒,只敢在皇甫擎天抿茶的一瞬間去瞄一眼。這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厲害角,縱然是在朝堂上,在天子面前也絕如此惶然不安。此時連他自己都搞不懂,明明眼前的王一副翩翩公子的儒雅模樣,爲何總讓他的心裡到一種冷颼颼的覺?
是因爲王上的寒氣麼?
池鵬凱瞥了眼角落的炭盆,炭火正旺。
這王,臉上帶著笑,表現得那樣溫和,實際上卻拒人於千里之外。任隨池鵬凱閱人無數,卻看不王此刻的想法。適才,他瞄過去時,居然不期然與王清冷的眸子正巧對上。那是一雙墨黑深邃的眸子,明明漾滿笑容,卻沒有一的溫度。
這是個藏至深的人。池鵬凱暗自對皇甫擎天下了評語,並再度告誡自己接下來與之相中一定要格外小心。
“皇上與王爺心意相通,兄弟深,實乃社稷之福。”池鵬凱說著場面上的話,但是演戲的水平很高,所以聽起來倒不覺得太假。
“哈哈哈。”皇甫擎天爽朗一笑,言道:“說的也是,皇兄日理萬機,還記得本王回門這種小事,實在是皇恩浩。既然皇嫂是代表皇兄而來,那本王自是要見上一見。貴府堂本王不便涉足,還煩池丞相前去通稟一聲,讓娘娘移駕此。”
“是,老臣這就去請皇后娘娘。”池鵬凱早就想留,終於可以出去貪婪地吸上幾口新鮮空氣了。只是,他尚且如此,皇后焉能是王的對手?池鵬凱心裡越發張起來。
不多時,皇后在一羣宮的簇擁下,花枝招展地走了過來。
“好久不見,二弟近來可好?”皇后還打溫牌?
皇甫擎天角輕掀:“聽丞相所言,皇嫂此番是皇兄所託來喝回門酒?”
“可不是,你皇兄不開,只能本宮走這一趟了。二弟不要嫌棄本宮人微言輕,面子太薄就好。”皇后這三腳貓的功夫也堪在皇甫擎天面前擺弄,真真是自不量力。
皇甫擎天似玩笑道:“皇嫂說笑了。皇嫂既帶了厚禮而來,面子再薄也無甚了了。就算不看在皇嫂的面兒上,看在禮的面兒上,臣弟也不能肆意來不是?”
厚禮?這個詞,猛地一下讓皇后心跳快了個節奏。
皇甫擎天看似在端起茶杯抿茶,實際上餘早就將皇后的反應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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