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辭淵知道這紙狡猾得很，瞧瞧聽得懂人言，還能屈能，九目焰都沒它狡猾吧？

這要不是一張紙，都以為是個人呢。

他看著它，故意詐它，“程九瑤沒帶你出去？”

紙立刻搖搖頭，搖到一半猛地頓住，控訴的眼神凝視著歸辭淵！

歸辭淵這回真的笑了，一句話詐出來倆消息。

第一，這東西真的是程九瑤的。

第二，程九瑤半夜三更不在家。

紙知道自己闖了禍，蔫搭搭的低著頭，渾冒著一喪氣，完了！

歸辭淵越看越覺得有意思，他仔細檢查過了，這紙人上沒有元炁的注，既然沒有元炁，那麽是用什麽法子讓它這麽聰明，能跑能跳還能聽得懂人言？

他知道煉的家族底蘊越深，煉製出能升級的本命法寶，隨著主人的修為增高，法寶也會慢慢的產生靈智。

但是這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眼前這個紙人明顯不是這樣的。

歸辭淵又問了幾個問題，紙人一副不合作的樣子，就算是嚇唬它，也不能讓它容。

歸辭淵就知道隻怕是自己方才詐他的問題，應該是讓他犯了大錯誤。

行吧，歸辭淵心極好的把紙人放到自己的口袋裏，然後才慢騰騰的讓九目焰帶著他去找自己想要的東西。

九目焰曾經住過的地方在地下幾百米深的地底，那裏不曾有人踏足過，幾百數千年來養育了不藥草。

歸辭淵不懂這些東西，但是也知道珍貴，特意拿了用元炁封存的玉盒前來挖取藥草，就是為了保存住藥材的藥不流失。

儲袋裏倒出一大堆的玉盒，歸辭淵就拿出玉鏟開始挖藥草。

一株一株仔細的放玉盒，然後封存好放儲袋。

***

這邊程九瑤並不知道紙的悲慘遭遇，自己帶著石寬來到關家，遠遠地站在街角蔽的位置，凝視著漆黑一片的關家大宅，默不作聲。

石寬看著王妃這樣心裏難，輕聲道：“姐，屬下先去探探路吧。”

程九瑤這還是來到這個時空，第一次聽石寬姐，大約是到了這裏，石寬想起以前就改了口。

程九瑤看著他有點躲閃的目，也沒否認，隻是輕聲道：“不用。”

石寬還想要什麽，就看到姐拿出一張紙，修長的手指靈活的疊了一個紙鶴，咬破指尖給紙鶴點了眼睛，然後紙鶴就飛了起來，撲閃著翅膀朝著關家大宅而去。

石寬驚呆了，之不算神奇，注元炁就能做簡單的。

可是姐分明是個不能修煉的凡人，紙鶴他親眼看著沒有注元炁，它是怎麽飛起來的。

而且那雙眼睛像是活的一樣，太驚悚了。

程九瑤靠在牆上垂眸不語，似乎沒察覺石寬的目，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直起，“走吧。”

“去哪兒？”石寬遲疑地問道。

“關家。”程九瑤拉起大氅的帽子扣在頭上，隻留出半截白皙的下在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