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馮老頭的話,上靜突然樂了。
「誒!這樣說還真是哈!我們倒是誤打誤撞得便宜了!」上靜樂滋滋地答道:「好好,順便報個仇。陳側妃可不是第一回朝我們下手了。我們院子里那個張嬤嬤,就是安排的。若是徐側妃有本事一舉將扳倒就好了。」
「並非誤打誤撞。」馮老頭這次說話倒是公平:「而是你們這兩個小傢伙,這步棋走得好。這個時候傳出王爺要立蕭景琰的消息,的的確確是最佳時機。」
「徐側妃想要一舉扳倒陳側妃其實不難。」蕭景珩倒是沒像上靜那樣樂開花:「靜姐姐眼下對於父王來說有大用,陳側妃如此『不顧全大局』,竟然想要殺了靜姐姐,父王一定怒不可遏。若是蘇家代替徐側妃出頭,當著父王的面拿出了無可辯駁的證據,陳側妃可走的路就只剩下一條了。」
「把所有的事都攬在自己上。」上靜接過了話頭:「然後力保的一雙子不牽連。其實我覺得吧……就算不這麼做,你父王也不會牽連到蕭景玨和蕭妙妍的。我對你父王有用不假,但我在他眼裡就是個純粹的工人,為了我他可以舍掉自己寵妃,卻一定不會傷及子。因為我不值得他如此。」
「別說靜姐姐不值,」蕭景珩自嘲地笑起來:「你和我加起來也不如長姐和二哥重要。所以就算陳側妃倒了,我們其實也沒什麼可開心的,長姐和二哥更恨我們罷了。」
「他們是會恨你們。」馮老頭又出了猾的笑容:「但我問你們,你們覺得這事兒翻出來之後,淮王會怎麼理?會為了給靜兒一個代,殺了陳側妃嗎?」
「也許。」蕭景珩點點頭:「不說旁人,至徐側妃絕對會想要斬草除。對於徐側妃來說,如此大費周章的手,想要的結果一定不只是陳側妃失寵圈。」
「那就想辦法讓活著!」馮老頭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活著,才繼續有戲唱。」
蕭景珩愣了兩秒之後才答道:「先生的意思是……讓陳側妃為二哥的『心病』?陳側妃死了,他反倒容易解,但陳側妃活著,而且活著罪,他一定不會甘心。」
「還有!」上靜兩手一拍:「蕭景玨想幫他娘翻,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坐上世子之位,將來繼承淮王府。」
「那絕不可能。」蕭景珩搖搖頭:「陳側妃一直好好的做側妃,二哥希都不大。更別論失寵后了。」
「事無絕對。」馮老頭冷哼一聲:「把你們都殺,他不就是世子了嗎?道理上他的確不可能為世子,但你覺得他肯甘心嘛?我們要利用的就是他的不甘心。人若是能做到事事理智,這世間要多事?」
「這倒也是。」蕭景珩笑了:「只要他不甘心,就不會放棄掙扎。我們需要做的,就是適時給他些希,推他一把。」
「所以重點不是他可不可能當世子。」上靜也笑了:「只要給他空間折騰,他的第一目標絕對不會是我們。而是將要為世子的蕭景琰。留著他跟蕭景琰死磕,好。」
「不過!」上靜說著說著話鋒一轉:「咱們想得倒是的,都給人家蕭景玨定出未來計劃表了。先不提他會不會照著我們規劃的方向走,起碼在此之前,是不是也應該先討論一下我們自己的首要目標啊?!」
「哦!對!」正嘿嘿嘿得意的馮老頭假模假式的清了清嗓子:「我們的目標,讓陳側妃活著。誒,不如你這個苦主幫忙去求?」
「得了!」上靜氣得鼻子都歪了:「您老人家懶得腦子,又開始出些不靠譜的主意。都跟您說過多次了,我娘選擇配合徐側妃,我必須聽的。我現在出面去給陳側妃說,壞了徐側妃一局好棋,我娘能饒了我嘛!」
「我就說說嘛!你個猴崽子跳什麼腳。」馮老頭不滿地嘀嘀咕咕:「我說了又沒讓你照做。」
「還是想辦法從林側妃那裡下些功夫吧。」蕭景珩說道:「也不必急,事出來之後,父王也不會當時就理了陳側妃,這麼大的事,總要問問看的。」
「是個辦法。」馮老頭點點頭:「陳側妃死了,徐側妃一家獨大,兒子又了世子,這對林側妃也沒啥好。小丫頭,你娘不是叮囑過你,人往來不能小氣嗎?前些日子淮王生辰,我聽說你送了個極為華麗的珍珠塔,聽說淮王高興得了不得。」
「我娘給我準備的。」上靜一臉痛地答道:「我好心疼啊!鑲了那麼多珍珠,還都是上好的南珠,得多錢啊!」
「日惦記存錢,都快鑽錢眼了。」馮老頭一臉鄙視的模樣:「還有沒有差不多的好東西?這林側妃快臨盆了,你也得送個禮表示表示吧?」
「行吧!」上靜鐵公一樣地答道:「但我自己才不出這個錢,我讓檀香回家找我娘要!」
一老兩小三賊溜溜的商量好了之後,開始分頭行。第二天,蕭景珩「病了」,馮老頭不知道打哪倒騰了點藥丸子給蕭景珩吃,這孩子晚上就開始發熱咳嗽。
依照蕭景珩在淮王府的地位,他鬧個病,肯定是不值當驚太多人的,上靜派了映月去找蕓姑姑報告了一聲,蕓姑姑捎信去太醫院,來了個資歷極淺的年輕太醫,給蕭景珩診了脈,得出結論是風熱癥,疏風清熱養幾天就好,不是大病。
蕭景珩開始蹲在家裡養病,也不去書苑了,也不去練武了,映月們一日三頓的煎藥,滿院子都是葯香,蕓姑姑來看過兩回,而徐側妃,因為蕭景珩病的時機太湊巧,有些疑心,因此也打發了凈荷過來瞧了瞧。
不過蕭景珩是真「病」了,凈荷來的時候,還沒退燒呢,因此沒引起任何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