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蝶軒,塗有亮驚喜地著如錦,「慕大小姐有好一陣子沒有來過了,正好今日新出的夏裝上了,您看一看?」
雖然表面上毫不相干,但實際上眼前的以後就是他主上的妻子了,老塗對如錦的態度自然要比以往更加親近尊重。
沒想到如錦的臉卻很不好看,「老塗,他在哪?」
「他?」
塗有亮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誰?」
他愣了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噢,您說的是……他呀。」
此刻正是開門做生意的時候,采蝶軒作為咸寧街第一鋪,又值夏裝上市,生意興隆,滿屋子的客人正在試裳。
塗有亮眼神示意,想要邀請如錦到二樓說話。
誰料到如錦卻急得不行,「老塗,快點告訴我,他在哪?」
塗有亮拗不過,只好說道,「袞州。」
他低聲音說道,「主上前日出發的,沒有跟慕大小姐說嗎?」
如錦目一。
袞州……
那張圖……
不好!
塗有亮頓了頓又說道,「袞州那邊最近山匪猖獗,鬧了好一陣子了,上頭便讓主上前去剿匪。」
上頭……指的便是當今陛下。
他丈二和尚不著頭腦,「慕大小姐,到底是什麼事讓您這樣著急?」
如錦抿了抿,問道,「他邊帶了多人?」
塗有亮說道,「說是去剿匪,但不過只是一群小山匪罷了,主上邊只帶了玄羽衛的兩個小隊,到了袞州地界,自然會有當地府衙的兵可供調遣。」
他被如錦肅穆的臉一下子激地心也跳了起來,「慕大小姐,到底發生了何事?」
是不是此次袞州之行有問題?
如錦的臉越發沉重,「老塗,你手中可以調的玄羽衛兵力能有多?」
抬頭,「這次的袞州之行恐怕是個圈套,他……有危險!」
塗有亮終於慌了,二百來斤的大胖軀忍不住抖了起來,「我……我這就去袞州援助主上!」
如錦喝道,「慢著!」
看了一眼熱鬧非凡的店鋪,沉聲說道,「你這個店鋪乃是李渡的暗樁,知道的人未必沒有,若是你關店離開,靜太大,對李渡反而不好。老塗,你在這裡安然待著,等我的消息。我去!」
塗有亮皺了皺眉,「可是……」
他和蒙恩為主上邊的左膀右臂,如今蒙恩在宿州尚未回來,而若是連他也不在,那……
如錦沉聲說道,「將你能調用的兵力借給我,我去袞州。」
頓了頓,「我先回家一趟,安排一下,一個時辰之後,讓你的人城西來見我!」
說罷,便匆忙離去了,只剩下心中急得不行的塗有亮來回踱步。
他咬了咬牙,對著掌柜的招呼道,「去幫我到四喜酒樓送個訊,立刻。」
如錦匆忙回到了家中,本想去松濤院與臨安侯商議一番,但一想到此事牽涉太廣,生怕臨安侯知道得太多反而對他不好。
想了想,便對著蜀素等人待說道,「我有急事要出門一趟,這些日子裡,你們對外聲稱我病了需要靜養,若是有人來看,就說我得的病傳染。
對了,這事可以告訴四小姐,聰明機靈,若是有你們幾個應付不了之事,想必也只有能夠化解。」
蜀素急忙問道,「小姐要去的地方危險嗎?為什麼不帶上我呢?既然是傳染病,屋子裡有兩位妹妹就足夠了,不必非要我在!」
認真地說道,「小姐,我想和你一起去!」
如錦搖搖頭,「你比們沉穩一些,若是遇到松濤院的人,也有辦法應對,們到底稚,我這裡還是需要你在。」
態度十分堅決,「好了,事態急,我沒有時間浪費,替我收拾行李,準備盤纏和乾糧,再準備一些對付蛇蟲鼠蟻的膏藥!去吧!」
蜀素無法,又怕耽誤了小姐的事,只好匆忙去準備了。
等到一切都妥當了,如錦也已經換上了一利落的男裝,然後悄然去了馬房,將阿花牽了出來。
一個時辰之後,如錦果然在城西見到了上帶有玄羽衛徽記的人。
為首那兩個認得,以前在東山那個山裡,還跳下水去給抓過魚,還記得那兩個小夥子漉漉地從水裡捧著魚出來時,李渡臉上那五味陳雜的表。
果然,那兩個小夥子見了眼神里也有幾分悉,「屬下辰一,屬下舜二,見過慕大小姐!」
如錦沖他們兩個點了點頭,「事的來龍去脈我來不及和你們解釋清楚了,只有一句話,你們的主上人算計了圈套,此刻很可能陷了危險之中。」
頓了頓,「所以,我們應該要儘快地趕去袞州營救他!」
辰一和舜二一聲令下,眾人都舉手喊道,「是!」
晉王府,一名黑人在晉王耳畔低語幾句,晉王角出笑容來,「如錦……還是那個如錦,聰慧伶俐,殺伐果斷,窺一斑而知全豹。」
黑人恭聲說道,「一切都如同王爺的布局,王爺英明!」
晉王冷淡地笑笑,擺了擺手,「好了,你繼續跟下去,如錦敏銳異常,有過目不忘之能,你可千萬要藏好了,不要出半點馬腳!去吧!」
黑人行了禮,縱一跳,就不見了。
人一走,晉王便站起了來,走到了裡屋。
珠簾打開,晉王的書房居然還暗藏了一間臥房。
他開了床幔,坐在了床頭的小凳子上,目複雜地投到了床上的人上。
深藍的錦被下,是一張蒼白到毫無的男人的臉。
因為太過蒼白纖瘦了,一時之間讓人看不清楚男人的年齡,只知道,這是一個一眼去就十分英俊的男子。
細細看,竟與晉王有幾分相似。
晉王在書房的冷峻和犀利,在他一進這個房間的時刻,就立刻都化解開了。
他面容舒緩,目溫,甚至還帶著幾分從來都不會讓人看見的天真爛漫。
「如錦發現了李冉的那點小心思,已經趕去袞州救人,按著那丫頭的子,李冉必定不會好過了。待到大勢,這天下……你……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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