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剛解封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是歡呼雀躍的。宮人們的臉上,滿是明的笑容。而侍們的手腳,也快了許多。
因為賢妃的關係,太子總覺得自己是莫名其妙被謝家拖到了一灘渾水裏面。而今好了,聖上英明,清理了事的來龍去脈,不過是賢妃的栽贓嫁禍,東宮也消除了嫌疑。
封門期間,只有側妃蕭茉努力跟宮外聯繫,所以太子對的好,更是上升了不。而他對太子妃孫眉的嫌棄,更是多了幾分。至於鄧淑這個側妃,太子一向不怎麼放在心上,做了什麼,或者沒做什麼,他都不甚在意。
等宮門一解封,太子就帶人往上書房謝恩去了。
蕭茉得了太子的重視,心中得意,難免要去鄧淑面前張揚。兩人的母親雖然都是郭家兒,可是一個是遠在大同的郭家,一個卻是京城信國公府的大小姐,算是表親卻很不親近。
「姐姐,你看看這對鐲子。」蕭茉很大方地褪下傷的玳冒鑲金嵌寶珠的手鐲,放在帕子裏遞給鄧淑賞玩。
「真是緻,」鄧淑見那鐲子用寶石鑲嵌了桃子,晶瑩亮,又用翡翠配了葉子,一桃一花,中間用一祥雲隔開,雖不算價值連城,卻也十分緻可。
「太子誇我們娘娘最近太過|心勞累,」蕭茉後的宮人解釋道,「所以一大早,就讓人送了這對鐲子。」
鄧淑一挑眉,卻沒有作聲。出承恩公府,有鄧家的關係在,太子登基之後,總會給一個臉面,封妃不在話下。所以鄧淑進了東宮,並不爭奪,先是默默觀察孫眉和蕭茉的為人,看清自己的位置。素日並不願意得罪人,卻也不討好別人。
蕭茉這般上門顯擺,鄧淑也只微笑著誇誇手鐲。
蕭茉顯擺了一番回去,意猶未盡,正打算去園子裏逛逛,好讓大家都知曉,如今才是太子眼中第一人。還沒出自己的殿門,卻看見母親邊的陳嬤嬤跟著一個宮人過來了。郭夫人一向謹慎,除去過節過年,不曾派了的人進宮來找蕭茉。
「娘娘,」陳嬤嬤見了蕭茉,就跪下行禮。
「嬤嬤請起,」蕭茉素來講究排場,這會兒殿裏大大小小十幾號人站著。
陳嬤嬤見了,示意蕭茉屏退下人。蕭茉心中有些疑慮,卻也照辦了。
「嬤嬤,你如何來了?」蕭茉打量了一眼,總覺得陳嬤嬤今日著實在有些樸素。
「娘娘,不好了。」陳嬤嬤今日假做回兒子家,所以穿了日常的服出門,避開了許老夫人的眼線,來東宮給郭夫人傳話。
「你說什麼?」蕭茉大驚,「皇上不是鄧……」
陳嬤嬤也顧不得上下尊卑了,自小服侍郭夫人,蕭茉也是一手抱著長大的。這會兒一著急,直接手捂住了蕭茉的。鄧太后和肅宗的母子關係存疑,這一點,郭夫人只是有些擔心。可是讓害怕的,卻是婆母的做法。許老夫人讓前院管家直接攔下了眾人出門的路,後院更是封鎖的不風。郭夫人嫁到蕭家這麼些年,第一次看見婆母如此風聲鶴唳,約覺得有些不對。可是哪裏不對,郭夫人實在想不出來,只得讓的婆子進宮給兒說一聲,外面到底在傳些什麼話。不管別人怎麼看,郭夫人總覺得,不能讓兒在東宮做個聾子。
「多虧了大夫人,否則阿,我今天真進不了東宮。」陳嬤嬤說了事的來龍去脈,就解釋起自己今天是如何出門的。
「徐婉淑?又怎麼幫你了?」蕭茉一向看不上忠順府出的庶出嫂嫂。和蕭誠的兄妹一向不錯,蕭誠不喜歡的,也是不喜歡的。
「老太太這幾日不許輕易出門,」陳嬤嬤說,「我今日本介面兒媳生孩子,才從老夫人口中得了假,出門往東宮來的時候,卻上了大管家。要不是大夫人的馬車載了我一程,只怕真來不了東宮阿。」
「祖母這般張?」蕭茉也沒覺得傳聞有多殺傷力,但是,祖母這麼張,卻是見的。
陳嬤嬤畢竟是下人,傳了郭夫人的話,又得知蕭茉太子重視,就急著趕回去回話。至於許老夫人為什麼這般謹慎,如何知道。
陳嬤嬤一走,太子就回來了。召了兩個側妃和太子妃,只說有話吩咐。
蕭茉戴著新手鐲,路上又遇見了鄧淑,就把陳嬤嬤說的事,給也說了。
「什麼!」鄧淑聽說鄧太后和肅宗不是親子的關係之後,臉大變。
蕭茉剛想多問幾句,卻見太子妃孫眉也過來了。孫眉為人方正,不屑謠言傳聞,所以蕭茉和鄧淑齊齊收聲,不再閑話。
等太子帶人過來,眾人見過禮,就坐下說話。
「不知道是些什麼小人,在京城散佈謠言,說太后不是皇上生母……」太子有些不願意多說傳聞,話音一轉,高聲誇獎起燕國公主來了。
「多虧了燕國姑祖母,」太子說道,「老人家當時就在場,還親手用頭巾給皇上包了襁褓,前日忠順夫人進宮獻了頭巾,這些子小人,終於沒有話說了。」
經太子這般一解釋,蕭茉終於發現,這事的兇險了。如果鄧太后不是肅宗生母,那讓肅宗娶的鄧皇后,豈不是別有他意。若是肅宗覺得了鄧家鉗制,那鄧家外孫的太子,豈不也有危險。好在,燕國公主終於做了一件對的事,給肅宗和鄧太後母子正名了。難怪祖母這般張,蕭茉鬆了一口氣。
是鬆了一口氣,可是太子妃和太子的面,卻不怎麼好看。
而鄧淑的臉,更是黑里發青,難看的沒有人。
鄧太后莫名其妙去世,承恩公府莫名其妙失寵,鄧淑雖然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作為鄧家的一員,約是知道出事了。鄧家原先進宮,拿著牌子進就進,除去前殿,哪裏都去得。可是現在,鄧淑心想,承恩公夫人都多久沒進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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