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一些真相之后,燕歸塵開始擔心云初醒,生怕跟著姝太妃會出什麼意外。
就在他于大殿坐立不安的時候,秦帶著鬿風傳來的消息過來了。
信中說的是指使那些死士的人確實是厄什人,但不是姝太妃,而是鬿風最為悉的人,那頌。
看到這兒,燕歸塵心下一沉,原來那頌已經來了燕朝。不過應該是剛到不久,否則鬿風不會現在才發現。
既然如此,他就不能坐以待斃來了。那頌不是個好對付的,他現在藏在燕朝,于云初醒極其危險,他必須要將此人盡快鏟除。
這邊云初醒還不知道有更大的危險在朝靠近,只一心一意地盯著姝太妃的一舉一。
來之前就和云翎分工明確,盯著姝太妃,云翎守著燕璃。姝太妃帶著燕璃出宮,難保不會在最后的要關頭對燕璃做出什麼。
延福寺不算太大,登上幾十級的石階便進了寺廟大門,大門正中央有一個大香爐,滿滿地著麻麻的香火,有在燃著的,也有已經燃盡只剩下一小截的梗。
香爐左邊不遠,大殿的一角之外,有兩棵大榕樹,樹上掛著無數的紅帶和木牌,這是廟里的許愿樹。
臨近初冬,風狂肆了不,一下一下地刮過樹梢,在樹干之間穿梭。樹上的紅綢布條迎風飛展,宛如開了一樹的朱花。
樹間的木牌在涼風的推下,互相撞,發出清致悶墩的聲響。
云初醒趴在墻頭盯著姝太妃,看見走進大殿,沒有半個時辰又出來。
對燕璃說要去禪房誦經,讓燕璃先去廟里的廂房休息。燕璃想了想不疑有他,在廟里僧人的帶領下去了廂房。
云翎到云初醒的叮囑要好好守著燕璃,于是乎看見燕璃去了廂房便也跟著去了。
姝太妃在禪房閉著雙眼,跪在團上,看著并無異常。云初醒一直蹲在房梁上,看得有些乏味。
自認為自己匿得極好,即使是功力深厚的人也不會應到存在的氣息。
良久,姝太妃的聲音在空曠清凈的禪房響起:“有話為何不下來問?”
云初醒先是一愣,而后發現房中并沒有其他人,立即明白姝太妃那話是對自己說的。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發現自己的,但是現在人家已經察覺到了,還直接道明,再藏著似乎也沒有什麼意思。
再者,在這房梁上蹲著也是怪無聊的。
云初醒輕盈一躍,落在了姝太妃的后。
“你一早就知道我在跟著你,對吧?”云初醒問。
姝太妃停止轉手上的佛珠,緩緩睜開眼,“哀家非習武之人,自然是不能發覺你的,不過哀家在宮也并非沒有幾個信得過的宮人。”
云初醒微微挑眉,這就是承認了在公宮里有眼線。
如果是憑著意識是察覺不到有人在跟著自己的,看樣子姝太妃是出宮前就知道云初醒在跟著了。
但是把燕璃支開,又自己走進這禪房顯然是想要把云初醒引出來。
云初醒意識到什麼,問:“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姝太妃聞言抿淡淡一笑,“不是云姑娘有事要問哀家麼?”
云初醒一噎,算了誰問誰說都一樣,沒耐心去說這些有的沒的浪費時間。
清了清嗓子,問:“藍雅的是不是你泄出去的?”
這個問題很是直截了當,姝太妃眸凝滯了一下,眼底閃過一道驚惶。
原本以為云初醒會先問為什麼會在燕瑞的藥里手腳,又或者......不對,別的事兒應該是沒有發現。
但至不會直接問關于藍雅的事,如此一說,那就是他們已經掌握了一些確切的信息了。
不過也沒想過要掙扎,一些事在決定要做的時候就已經注定好了結局,只是發生有快有慢而已。
今天能出現在這里,等著云初醒,就足以證明已經做好了一些準備了。
姝太妃站了起來,依舊是背對著云初醒,從寬大的袖口里出一沓信箋,緩緩轉過。
目對上云初醒的眼睛,緩緩開口:“看到你這雙眼睛,哀家就想到了。”
云初醒知道姝太妃口中的那個“”是誰,沒做聲,默默地聽下去。
“的樣貌不似中原子,但是那一雙眼睛著靈和澄澈,仿佛容不下這世間的一污雜。”
那個時候的云葉夕其實已經不是當初在藍雅時候的云葉夕,這麼說倒不是變了一個人,而是在流放的路上,歷盡磨難,早就把那一份子的天真無邪磨了個干凈。
是在流放途中被燕朝先帝救下的,當時到了山匪,那些山匪見容貌迤邐便起了不軌之心。好在先帝及時到沒讓那些山匪得逞。
此后,云葉夕便跟著燕穆回了燕朝。
自從被流放之后,云葉夕便心灰意冷,遠離了藍雅,對外世的未知和不適讓筑起層層壁壘,將自己藏了起來。
在皇宮里是一個特別的存在,不用恪守宮規,不用想宮中地位崇高的人請安行禮,是個在皇宮里自由自在的人。
但只有自己知道,無論在這深宮之中多自在,于而言,始終是在一座牢籠里。
逃不出去,也沒法逃出去。
在皇宮之中到這樣的獨寵不免會引來許多人的眼紅與嫉妒,很快被宮中的人視為眼中釘。
于是想盡辦法陷害,云葉夕本就是個淡泊無爭,又是個純善率直的子,一來二去,便陷了宮中爾虞我詐的陷阱之中。
因為被人設計,云葉夕和燕穆漸漸生了隔閡,破裂,之后便將足于深宮。
姝太妃是唯一愿意接近的人,兩人的關系非敵非盟,只是在寒冷無的深宮中,能夠摒除一切是非紛爭而相伴。
但僅這淡淡的誼竟也了兩人心中不可摒棄的惦念。大抵是因為深宮涼薄,所以即使寡淡的言談也能暖起心間的一角冰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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