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溪亦是回過神來,看到自個兒差點痛的昏厥過去的母親,還有一衆神悽惶的下人,再加上聽到沈鶴智要打自個兒板子之類的話,立即便含淚怒道:“父親大人!母親可是您的結髮妻子啊!您怎麼能因爲偏幫這小賤人而讓人欺辱?就算是這小賤人了縣主,可父親也該想想,要不了多久,兒也要爲齊王世子妃了!孰輕孰重,父親大人好好掂量掂量!”
如今,沈佳溪是連規矩、尊卑都拋到腦後了,甚至言語之中還夾雜了那麼一威脅之意,原是想表明自個兒的份究竟要是要比沈靈溪高的,就算是偏幫,也該偏幫自個兒纔是!
沈鶴智呼吸一窒,張了張纔要說話,不料卻被蘇嬤嬤搶了先,雙目如勾,冷的在沈佳溪的上仔細的打量了一番,蘇嬤嬤這才意味不明的笑道:“奴婢還當是誰呢,原來是未來的齊王世子妃啊!”
“你知道便好!”沈佳溪既得意且猖狂的揚了揚下,“膽敢欺辱本小姐,也該看看自個兒有沒有這麼大的臉面!還不快滾開!”
“喲,大小姐好大的脾氣,還未曾嫁齊王府便這麼仗勢欺人,太后娘娘若是知道大小姐此刻的威風,一定會非常興趣的!”想蘇嬤嬤也算是在宮中爬滾打多年的人,又曾在天下最尊貴的人邊兒伺候,哪裡真能被沈佳溪這未來的世子妃的份嚇倒?當下便冷笑了幾聲,怪氣道。
沈鶴智臉大變,忍不住看向站在一旁作壁上觀的沈靈溪道:“靈溪,你大姐姐和嫡母就算有千錯萬錯,咱們始終是一家人,只要你們的前程都好了,咱們這個家纔會一切順遂!”
這是在警告不要斷了沈佳溪的前程麼!沈靈溪的脣角慢慢的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來,似乎,沈佳溪母剛剛又吵又鬧的對喊打喊殺的時候,沈鶴智的表可沒那麼驚慌啊!
說什麼一家人,他們纔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吧?
心中不忿,上也就真的沒客氣,沈靈溪不著喜怒的笑道:“父親說的是什麼話,兒自然是想著咱們全家順遂的,只是如今我好歹已經是皇家人,大姐姐麼,終究只是一個未來世子妃,當然,姐妹之間吵吵鬧鬧也算不得什麼,只是大姐姐這般激憤,萬一被有心之人聽到了傳出去,豈不是要給咱們相府招來禍端麼!”
有些事,不是想遮掩就能遮掩的住的,這一次,是沈佳溪母自尋死路!
沈鶴智臉一僵,隨即一咬牙暴怒的看向沈佳溪:“來人啊,給我把這逆的堵上!誰也不許放水,給我狠狠的打!”
“唔唔唔……”沈佳溪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怎麼可能,父親一向是最寵他的,爲什麼這一次反而事事幫著這小賤人!
“相爺!”幾近昏厥過去的阮雲沛一聽到自個兒的心肝寶貝亦是要罰,當場眼前一黑,發出一聲淒厲的悲鳴,可落到沈鶴智眼裡,卻是半點兒心疼之意都沒有。
“父親大人公事繁忙,這裡就給兒個蘇嬤嬤好了,父親且放心,都是一家子骨,兒自然是希夫人和大姐姐好的。”恭恭敬敬的低著頭,沈靈溪從表到語氣都是飽含謙遜之意,本就讓人挑不出半點兒理來。
話說到這份上,沈鶴智也沒有不同意的理由,再加上果然被沈靈溪猜中,他確有要事,於是便也點點頭,吩咐跟在後的管家道:“你留下協助縣主!”
說罷,腳步匆匆的便轉離去了。
沈鶴智一走,這想容院裡的主僕才徹底的陷了驚慌中,難不真要置他們?
管家春伯得了沈鶴智的令,立即討好的上前:“縣主,相爺命小的協助您,您看……”
沈靈溪只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這個春伯,可是沈鶴智多年的心腹了,有道是人老,這話用在他的上,真真是再恰當不過了!
“春伯,咱們府中的規矩一向是賞罰分明,父親臨走前已經說了,咱們該怎麼罰就怎麼罰,還是說春伯的年紀大了,這麼會兒功夫已經忘了父親剛纔說的話了?”沈靈溪的語氣看似平淡無比,卻是字字含刀,刺得春伯連呼不敢。
沈靈溪也不與他計較,冷聲又道:“那便照蘇嬤嬤說的,夫人和大姐姐是家眷,打上二十大板也就夠了,其他人,有對本縣主不敬的,一律拖出去打死,其餘家小全部發賣!咱們是相府,是留不得這等欺主的奴才了!”
並非是沈靈溪心狠,一定要用這些人的命才能洗清心中的憤怒,而是從前在相府中不知道了多欺凌,這些人都是阮雲沛的心腹,欺辱更是家常便飯,今日能善心饒過這些人,保不齊他日就要送命在這些囂張奴才的手中。
既然是與阮雲沛撕破了臉皮,沈靈溪也就不怕日後會使出怎樣毒的手段來,但爲今之計,必須要讓府中的下人看清,如今這相府中再也不是阮雲沛一人隻手遮天!殺了這些人,等於剪除了阮雲沛的羽翼,倒是要看看還怎樣猖狂!
管家不敢遲疑,急忙就招呼著府中的侍衛趕將人拖下去,一瞬間,偌大的院子中哭聲,呼痛聲響了一片,那些個奴才直到此刻才知道跟在阮雲沛邊爲虎作倀的下場,不過一切都已經晚了!
而爲府中的主子,阮雲沛和沈佳溪自然不會落到如同這些奴僕一樣的下場,但該挨的板子也是不會的,甚至儘管有沈靈溪坐鎮,沈鶴智的默許,那板子打在們母上還是打了一些折扣,儘管如此,二十大板打下去,沈佳溪母也是去掉了半條命了,可在看向沈靈溪時,兩雙眼睛裡依舊夾雜著無盡的怨毒,像是恨不能把生吞活剝了。
沈靈溪不躲不閃,只將同樣冰冷的目回敬過去:“夫人和大姐姐了這份罪,該好好將養纔是,不過吃一塹長一智,日後可莫要犯下這等大錯,不然,靈溪就算是有心想爲你們遮掩也苦無對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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