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溫意的陪伴,宋雲謙的心開朗很多了,傷勢也恢復得特別快。
而溫意,又再一次搬家。
回到將軍府的時候,和朱方圓說起這個事,朱方圓有些鬱悶,“那你之前回來姓埋名的,是爲了哪般?”
溫意也十分鬱悶,“我也沒有姓埋名啊,只是,事都不往我想的方向發展,沒辦法。”
朱方圓道:“你現在又跟他在一起,你想過你日後瓜老趁(死掉)之後,他會怎麼樣嗎?你不要忘了他這三年做過的事,真是一個瘋子,絕對的瘋子。”
溫意坐在椅子上,託在腮幫子道:“我當時沒想得這麼遠,只是覺得時間不多,想好好地和他在一起。”
“你該糊塗的時候不糊塗,不該糊塗的時候你糊塗了。宋雲謙也是的,以後有他哭的時候。”朱方圓沒好氣地道。
“喂,不要那麼惡毒好不好?興許我不會死呢?興許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有個神仙出來打救我,我和他就能白頭偕老啊。”溫意故作樂觀地道。
“聽說,你師父就是神仙,要不是他給你一顆靈珠,你現在早死了。”朱方圓坐在面前,語重心長地道:“不管如何,我們應該兩手準備,我聽人說過,那諸葛明研製過一種藥,能夠讓人忘記前事,不如,等你快要死的時候,就給他吃那種藥。”
溫意搖頭,“傻啊你,要是真有這種藥,諸葛明早就讓他服用了,怎麼會讓他苦三年?”
朱方圓聳聳肩,“說真的,我覺得那諸葛明也不是什麼好人,他喜歡你。”
“喜歡我怎麼就不是好人了?我覺得喜歡我的都是好人.倒是你,不是什麼好人,還不趕幫我收拾東西?晚了一會又得下大雨,這天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像破了一角似的每天水。”溫意煩惱地看著外面的天,這昨天傍晚才停的雨,現在又沉了天。這秋天應該是乾旱的,怎地那麼多雨水?
“你也沒多東西,就是兩件換洗的服,對了,你自制的文洗了,還沒晾乾,你先不要帶過去,明天我給你送過去。”朱方圓道。
“你幫我洗?”溫意膛目結舌。
朱方圓敲了腦袋一下,“你想得,我是那種幫人洗的人嗎?尤其,你丫的現在還來大姨媽了,話說,你這個大姨媽來了好多天了啊,你要不要去看看醫生?這樣遲早流流乾你。”
溫意踢了他一腳,“你這神經病,留意人家這個幹什麼啊?滾你的鴨蛋,我自己就是大夫,看什麼大夫?大概是靈魂和出現排斥的現象了。”
朱方圓無奈地道:“我想不留意也不行啊,你的那些棉花包包,全部都用完了。”
溫意沒好氣地道:“行了,不跟你嘮叨這個,沒臉沒皮的,走了。”隨手拿起包裹,“你明天讓小花把我的送過來,還有,繼續讓小花爲我棉花團,明兒順便送過來,這日子沒法過了,大姨媽一來就是半月。”
“炭頭和主任要不要帶走?”
“不帶了,你且養著,再說你孤獨,你比我更需要它們。”溫意挽起包裹,頭也不回地走了。
朱方圓坐在椅子上,孤獨?是的,真的很孤獨,溫意說的最後一句沒法活,正說中了他的心事,哎,這日子還真沒法活了。
再回到芷儀閣居住,溫意心裡有另一番,重生兩次,都來到這裡,這裡,就像是的家一般了。
宋雲謙傷勢已經好多了,他讓溫意住在芷儀閣,自己則搬去隔壁的秋凌閣居住,近水樓臺。
妃來看過溫意,以爲溫意住進芷儀閣是因爲要爲宋雲謙療傷,所以來答謝溫意,並且和說讓需要什麼儘管說話,不要客氣。妃這樣,還真讓溫意有些疚。
宋雲謙好了之後,帶溫意去爲可兒看病。
這是溫意第一次見到可兒。
可兒住的地方有些溼,因爲外面就是湖邊,加上連日大雨,空氣充盈著濃濃水汽。
溫意在見到可兒的第一眼,就整個愣住了,許久回不過神來。
天下間,竟然有如此貌的子?的臉,整張臉,找不到任何的缺陷,找不到任何不完的地方,瓊鼻巧,脣不厚不薄,弧度優,眉若遠山黛,意態溫和,皮略顯有些蒼白,白得近乎明,是長久不見之故。
溫意不由得輕嘆一句紅薄命,宋雲謙問道:“已經昏迷了四年多,每日都只靠蔘湯續命,往日也算是,如今只瘦得剩下骨頭了,瞧見就可憐。”
溫意爲檢查,發現是因爲腦部缺氧引致昏迷,所幸這些年一直服用人蔘,所以,各方面的機能沒有損多深。
只是單純用針,未必能夠治療,還要配用藥方子。
溫意道:“我要個諸葛商量一下才行,你也不要著急,天無絕人之路。”
宋雲謙牽著的手,低聲道:“這是本王愧對的,夜裡想起,也總覺得心裡難安。”
溫意安他,“沒有人想這樣的,其實,我腦子裡存著楊的記憶,可兒真不是推下湖的。”
宋雲謙眸明滅未定,凝許久,才緩緩地道:“本王相信你,只是,本王卻不願意接,若不是,那麼就一定是凡。”
溫意駭然,“怎麼說?”
“因爲……”宋雲謙正想說,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他止住話,與溫意退後一步看向門口。
妃領著兩個侍走進來,見溫意和宋雲謙在,微微怔愣了一下,“王爺和溫大夫也在啊。”
“你怎麼出來了?諸葛說你子不好,多留在房間裡歇著吧。”宋雲謙看著,蹙眉道。
妃含笑,“我過來爲可兒子,們伺候,我不放心。”
“難爲你了!”宋雲謙神有些古怪地道。
溫意道:“那我先去找諸葛,王爺先陪陪妃娘娘吧。”
妃看著溫意,問道:“溫大夫,可兒的病能不能治?”
溫意如實回答,“暫時還不敢下判斷,不過,希總是有的。”
妃舒了一口氣,含笑喜道:“那就太好了!”
溫意看著眼前的妃,完全無法把跟以前聯繫起來,那樣跋扈傲然的一個人,如今竟這樣的溫和憐。
大雨一直持續,這都連續三天三夜沒停過了,溫意撐著一把油紙傘,回了芷儀閣,命小晴去請諸葛明,又把府中的醫給請過來,三人一同商討可兒的況。
最後,三人決定溫意用鍼灸,而諸葛明和醫兩人研究方子,雙管齊下,希能湊效。
治療開始的時候,妃幾乎每日都會過來看著,溫意治療完畢沒有什麼效的時候,會顯得很的擔憂。
溫意覺得不像宋雲謙所說的那樣,因爲要是推可兒下湖,只會擔心可兒醒來,而不是盼可兒醒來。
這日宋雲謙去了早朝,早朝回來之後,便一直鬱郁不歡。
溫意因要治療可兒,也就沒有留意他,直到晚飯的時候還不見他出來,纔去了秋凌閣找他。
宋雲謙立於長廊之下,靜靜地凝雨,見溫意進來,揚起笑臉道:“下這麼大的雨,你怎麼過來了?”
溫意走到他邊,握住他的手,擔憂地問道:“你怎麼了?今日早朝之後,便一直鬱鬱不樂,是不是朝中出事了?”
宋雲謙搖搖頭,“別想,太平盛世哪裡有什麼事?”
溫意嘆氣,“是不是因爲這場無法停歇的大雨?”
宋雲謙凝著,眸子裡有一憂傷,“到底是什麼事都瞞不過你。”
溫意笑了笑,“自我回京以來,就一直大雨連綿不斷,我又曾經是國師推斷的異世子,自然是紅禍水。”
宋雲謙搖搖頭,“暫時還懷疑不到你頭上去,今日父皇召集我等在書房商議此事,國師說起你昔日的事,說你死得冤枉,招致天怨。”
溫意愕然,“那要怎麼做?”
宋雲謙看著,面似有難言之。
宋雲謙無奈地道:“國師說,要立本王爲太子,封昔日寧安王妃爲太子妃,這樣才能告寧安王妃在天之靈。”
溫意愕然,“這……他這是要幫你還是要害你啊?”
宋雲謙道:“他是皇兄的人。”
“你皇兄不就是鎮遠王爺嗎?你們兄弟一直都很好的。”溫意微怔,昔年,他們兄弟深,還一度讓羨慕不已。
宋雲謙嘆息,“那是三年前的事了,自從我出征數次立功,他對本王便漸漸不似往日。記得兩年前我出征凱旋而歸,父皇在宮中設慶功宴,他醉後與本王起爭執,說本王害死了你,甚至還出拳打了本王,因此他被父皇責罰,也記在本王頭上。”
溫意詫異,“你是說他爲我的死遷怒於你?他爲我出頭?”這還真有些意外,雖然救了他妻兒,但是站在宋雲謙兄長的位置,應該能夠理解宋雲謙所的苦纔是,怎地還要火上澆油?還真人無法理解。
宋雲謙道:“皇兄一直驍勇善戰,他自詡自己纔是戰場上的飛鷹,事實上軍中許多士兵都稱呼他爲飛鷹將軍,但是父皇卻封了本王爲飛鷹將軍,他心裡,多有些不高興。”
溫意默默了一會,又道:“那他讓國師說這樣的話,豈不是等同著皇上立太子?”
“父皇還年輕力壯,他一向厭惡旁人說起此事,如今因著一個死去的人而被人強迫立本王爲太子,只怕他與本王也生了嫌隙,今日看本王的眼神,也多了一厭惡。”宋雲謙道。
溫意沉默了,皇權至上,居廟堂之上九五之尊,自然厭惡旁人覬覦他的皇位,儘管是他的親生兒子,到了厲害關頭,也不會有毫親可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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