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宋雲謙不喜歡狗,但是因爲炭頭病了,所以溫意還是把它暫時養在芷儀閣。
宋雲謙連續兩日都沒有來芷儀閣,溫意好生奇怪,但是估計他忙著,或者是想辦法向皇上說賜婚的事,所以沒有太在意。
小晴很喜歡炭頭,炭頭好了些的時候,小晴就用暖水爲它洗澡了,還一邊洗一邊逗玩,看著炭頭甩水珠,開心得哈哈大笑。
第三日,宮中傳召,說皇上頭風又犯了,讓溫意宮爲皇上治療。
溫意微怔,按理說皇帝的況已經好很多了,就算復發,也不該在這個時候復發纔是。知道是計,但是又不知道如何推卻,只得求助宋雲謙。
只是宋雲謙那日去了軍營,說了晚上纔回來的,沒辦法之下,溫意只得跟隨宮人宮。
宮人領著溫意來到書房,皇帝臉不太好,他看溫意的眸也有些嚴肅冷凝。
溫意行禮後便站立一旁,等待皇帝發話。
過了一會,皇帝方纔緩緩開口,道:“這兩日,怎地不見你宮?”
溫意道:“民覺得,皇上應當慶幸民沒有宮纔是,這樣代表皇上的龍安康,一切大好!”
皇帝哼了一聲,“朕沒覺得大好,如今朕的頭風又犯了,你來爲朕按一下。”
皇帝聲音夾著威嚴和慍怒,溫意一時不知道怎麼反應,只得從藥箱裡取出針包,只是皇帝卻一揮手道:“不需要扎針,你只來給朕按就是。”
溫意道:“皇上頭風發作,自然是運行不暢通,按是無用的,只能鍼灸。”
皇帝蹙眉,“朕說不需要就不需要!”
溫意卻堅持道:“皇上,既然您讓民宮爲您治病,如何治療,請皇上尊重民治療的方案。”
皇帝擰眉,聲音冷凝,“朕問你,你跟謙兒是什麼關係?”
溫意陡然一愣,心中猜測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了?還是原先的懷疑一直都沒有放下過?垂下頭,用平靜無波的聲音回答說:“民與王爺,並無任何關係。”
皇帝審視著,“擡起頭看著朕!”
溫意深呼吸一口,擡起頭用坦然的眸看著皇帝。
皇帝瞧著眼前這個雖然溫順卻有些倔強的子,真算不得很麗,在這後宮裡,容比出的大有人在。但是,卻讓他魂牽夢縈起來。尤其國師那日跟他說了那些話,他心中對這個子便越發的憐。只是也在那日,雲罡來跟他說看見與謙兒在宮外拉扯,神曖昧,他很吃驚,隨之而來的是震怒。
他按捺了兩日,沒有再宮,他登基二十餘年,從沒試過像現在這般坐立不安患得患失。所以,今日竟不顧帝皇的尊嚴,用病騙宮。
他起,走到面前,還像那日一般近。
溫意盯著他,之前一直退讓,或許讓他以爲自己是有心的,看來,如今不表明心跡是不行了。
道:“皇上的意思,民心中明白,民很激皇上如此重,但是,民曾經立誓,此生嫁給了病人,嫁給了醫事業,不談男之。”
皇帝微愣,“你爲何要立這樣的誓言?再說,這個誓言未免荒謬,豈有子不嫁人的道理?”
溫意道:“民覺得,男子之,也不過如是,皇上後宮寵妃無數,那些曾經都是年華好,活潑可的,們的心繫在皇上上,祈求皇上的顧盼憐惜,漸漸地,年華流逝,心火熄滅。們爲了一個男人蹉跎一生,多麼的可惜可憐可悲?民認爲,生命是很貴重的,貴重在於生命的短暫與不可再不可求,我實在不願意爲了一個男人,一段,耗盡自己一生的時間。我寧可用我短暫的生命,去做一些我自己喜歡,而又覺得十分有意義的事。若皇上憐惜民,請準許民自己選擇自己未來的路,而不是把民困於這華貴的牢籠之,終生鬱郁不歡。”
皇帝聞言,有些,他看著溫意,久久沒有說話。
溫意心裡沒有把握說服皇上,說出這番言論,已經做好了被降罪的準備,因爲,古往今來,君王的威嚴都是不容挑戰的。只是這麼說,也把自己和宋雲謙的後路給掐斷了。
許久,皇帝才緩緩地道:“然則,你認爲與朕在一起,便會耗費你的生命耗費你的時間?你是沒有信心朕可以給你幸福怕朕遲早有一日會厭倦了你?朕可以保證……”
“皇上!”溫意打斷他的話,“不要故意曲解民的意思,民很喜歡現在自由自在的日子,不想爲了得到一個男人的憐惜而委屈自己去做一些自己都輕視的事,民不喜歡這樣。”
“朕不會你委屈!”皇帝低聲道。
溫意搖搖頭,“但是,民認爲,兩人能夠走到一起,必須有一個必要的條件,這個條件便是互相深。民敬重皇上,但是僅限於敬重,並無其他。”
皇帝眉心跳,微慍道:“你不要不識好歹,這天下多人想得到朕的喜朕都不屑一顧,你莫要在福中不知福,更不要試圖挑戰朕的怒氣,後果你未必能承得起。”
話說到這裡,溫意反而輕鬆了,淡然一笑,“有什麼後果是民承不起的?不外乎是一死罷了!”
皇帝震怒,“你的意思是你寧願死,也不願意宮?如果朕執意要封你爲妃你又當如何?”
溫意毅然擡頭,一字一句地道:“那麼,皇上此生都不會再見到民。”
皇帝拂袖,回到龍椅上坐著,眉心跳,青筋現,他往日留了鬍子,但是兩日前就全部剃掉,如今張了青青的胡茬,更顯年輕些,但是,再顯年輕,他知道自己已經是年逾四十的人。他心中多會有這樣才猜測,溫意是因爲他年紀大,所以不願意接他。
而更重要的是,他登基至今,還沒有人敢挑戰他的威嚴,敢漠視他的命令。所以,一時半會,他也想不到應該如何懲治眼前這個人。
良久,他盯著溫意道:“朕給你三天的時間,你回去好好地想一想,朕等你的答覆,希你不要讓朕失。”
溫意還想說,只是皇帝卻手止了,“別不識好歹,有些事,總要深思慮過才能徹。”
溫意知道這已經是皇帝的底線了,若再不知好歹地進言,只怕就要被扣押起來了。微微福施禮,“民告退!”
溫意出了書房,只覺得口有一塊磚頭,得幾乎不過氣來,艱難地深呼吸一口,往前走一步,腦子頓時有種天旋地轉的覺。
心中覺得不妥,莫非是大限提早來臨了?
心頭突突地跳著,幾乎凝固了,這種認知讓意識到自己有多麼的不捨。甚至,還來不及跟宋雲謙說一句道別的話。
扶著圓柱休息了一會,小德子見有異樣,上前問道:“溫大夫,您不舒服?”
溫意搖搖頭,頓時眼前一黑,雙腳一,人就骨碌骨碌地滾下了石階。
“溫大夫!”小德子發出驚喊聲,“來人啊!”
皇帝猛地拉開們衝了出來,見此況,嚇得臉發白,急忙下去抱起溫意,拍著的臉喊道:“溫暖,溫暖,你醒醒,你醒醒!”
溫意微微睜開眼睛,覺得雙有撕心裂肺的痛楚傳來,這種久違的痛,讓更加的恐懼,上一次死的時候,也有這樣的痛楚,深呼吸一口,卻發現一口氣幾乎提不上來,慌地抓住皇帝的手,“我……放心不下他……”話還沒說完,一黑暗席捲了上來,吞沒了。
的手一垂,頭重重地落在皇帝的懷中。
皇帝白了臉,手探向的鼻息,覺的氣息雖然微弱,卻還輕輕地吹拂在他手指上,他抱起溫意,大喊道:“傳醫!”
皇帝直接抱著溫意進了書房的偏殿,放在長榻上,醫很快就來了。
來的有兩位醫,一位是溫意曾經救過的上醫,一位是龍飛。
兩人爲溫意檢查,皇帝心急,怒問道:“怎麼樣?知道爲什麼會忽然暈倒嗎?”
上醫回道:“回皇上,溫大夫有多的傷口,而且這些傷口有發炎的跡象,這都不是問題,傷口只要仔細理就能好,至於爲何會忽然昏倒,應該是中了慢毒所致的。”
“中毒?好端端的爲什麼會中毒?”皇帝駭然,“所中的是什麼毒?可有解毒之法?”
上醫道:“回皇上,此乃西域的一種慢毒,所幸中毒不深,只要服用幾日解毒的方子,就可無恙。這種慢毒,一般沒有半月左右發現不了,可能是因爲溫大夫有傷在,比旁人虛弱些,所以這毒侵過快,導致暈倒,也幸好暈倒了,否則,這毒再吃上十天半月的,怕是神仙難救。”
皇帝倒一口涼氣,“到底是什麼人要置死地?”
龍飛回答說:“皇上,按照這個分量下去,半月後必死無疑。其實要調查也不難,因爲這種毒有些奇特的味道,必須和食混在一起,掩蓋其味道,所以,調查負責溫大夫飲食的人就能水落石出!”
皇帝立刻下令,“傳寧安王爺宮!”
上醫連忙阻止,道:“皇上,稍安勿躁,或許溫大夫心中有數,因爲自己本是大夫,應該知毒,斷不可能被人下毒了也不知道,不如,等醒來問過才做決定,莫要提早打草驚蛇。”
皇帝不以爲然,“若知道,怎麼會願意服食?雖然是大夫,但是也只是擅長針灸,未必對毒瞭解,朕不能容許任何人傷害。”話到最後,竟然一狠辣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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