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拿自己的洗澡水做飯，不嫌棄

翌日一早

白心染從小竈房裡出來，手裡端了兩個缺口的碗走進臥房。昨日好心的將自己的木板牀讓出來，睡了一宿的地鋪，忽然發現，原來地鋪比木板舒服。

見男人已醒，什麼話都沒說，直接將左手的碗放在男人側，然後將一雙竹筷擱在碗上。

他的傷是在大上，已經幫他合、包紮好了，手沒問題，所以吃飯肯定不需要喂。

聞著空氣中的香，男人看著側碗裡的東西。

視線最後落在碗的缺口上，帶著幾分冷的薄脣忍不住的了。“......？！”

“這是何？”

碗裡的東西有紅有綠，還有白的塊狀，那濃稠的湯幾乎不能稱爲湯，連漿糊都比不上。

白心染坐在他不遠的矮凳上，正準備夾一筷子香噴噴的片送裡，突然聽到男人發問，且一副不敢下的樣子，趕塞了一塊片到裡，纔對著男人解釋道：

“放心吧，沒毒的。我要下毒的話也不會救你，直接一鋤頭把你砸了，然後挖個坑埋了就好，何必把你往屋裡搬？我家沒啥吃的，就這點米了，你將就吃吧。”將片嚥了下去，又接著道，“怕你吃不下去，我還特意給這菜取了一個名字，‘魚香’。怎麼樣，聽到這名字是不是很有胃口？”

男人，若仔細的看去，定能發現他剛剛打了一個寒。視線更是盯著碗裡的東西不放，並坐起，拿筷子攪了攪碗裡的東西。

“爲何沒魚沒？”

白心染看白癡一樣的看了他一眼：“那紅薯粒你可以當是，米塊你把它看是魚就好了。有什麼好挑剔的？能有吃就不錯了。”

下一頓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男人瞇起了眼，冷颼颼的向了的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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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的是何？”

白心染夾起一塊片，在空中揚了揚。“狗啊！”

男人臉有些黑。“......？！”昨晚他可是瞧見爲了那隻狗哭得死去活來的，怎麼還吃上了？

“爲何我沒有？”看著自己側的碗，那低沉的嗓音有著濃濃的嫌棄和不悅。

見狀，白心染沒好氣的回道：“我吃旺財是爲了超度它，你是殺它的兇手，要是你吃了不是罪孽更重？何況是我養的狗，我吃了它，也表示我對它深深的不捨，從此以後天涯海角我都與它永不分離。”嘆了口氣，看著被自己挑出來的骨頭，憂傷的慨道，“我可憐的旺財，生前沒吃過一頓、沒啃過一骨頭，眼看著我如今能吃上一頓了，它卻沒有福氣......哎！”

男人剛剛端起碗，突然的雙手忍不住的抖了一下，險些碗都掉地上去了。

黑眸看過去，冷幽的眸就跟在觀察一名怪似地。

白心染見他一直盯著看，害怕他撲過來搶，趕起去了外面，端著碗坐到堂屋的門檻上，嚼著碗裡香溢四的狗，津津有味。

等吃飽後回去，見男人側的碗已經空了。什麼話也沒說，默默的上前將碗端走。

“替我打水，我要洗澡。”

清冷的嗓音帶著一命令的味道從後傳來。

白心染回過頭，一臉的鄙視：“你傷口才被我好，現在還不能沾水，要不發燒我可沒藥醫治你。將就將就吧，我們村乾淨的很，一兩個月不洗澡也不會長跳蚤的。”

聞言，男人繃得的臉差點裂碎片。冷幽的視線盯著白心染就跟瞧見了滿跳蚤一樣，何止一個嫌棄能形容的。

“打水來！”男人冷漠著臉，開口命令道。

白心染瞬間笑了，走過去，將他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回道：“我竈房裡就只剩半桶水，你確定要用來洗澡？先說好，這地方用水可是要走五里山路，我這人懶得很，不會天天去打水。你要是不嫌棄中午我拿洗澡水做飯，那我這就去給你把水端進來。”

說完，作勢要走。

“等等！”

背後，男人極度低沉、極度抑、極度冷幽的聲音傳來，“我不想洗了！”

中午，白心染做的紅薯羹。就是把紅薯煮後將其攪爛，然後摻水一起再煮，把水燒開，攪一攪就盛到碗裡。煮出來的紅薯羹就跟芝麻糊一樣，不過卻是紅黃紅黃的，比早上的‘魚香’更有看相。

男人終於沒有再多說一句了，一連喝了三大碗。

下午，白心染扛著鋤頭又到了地裡繼續刨紅薯。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突然出現的男人給驚到的原因，一下午，總是下意識的往後看。

昨天挖地挖出一男人，不知道今天挖地會不會挖出一個兒子......

不是自個瞎想，而是對老天爺已經無語很多次了。

都能靈魂穿越，萬一老天看孤苦伶仃，送個兒子來陪呢？

出於對老天爺的不信任，白心染能做的就只有一件事——使勁的挖紅薯。

要不然真有兒子，估計也得死......

一下午，白心染就在地裡胡思想的度過。

晚上，是和中午一樣的紅薯羹。

由於狗吃多了下午嗓子發，晚上的紅薯羹裡特意將紅薯葉切碎煮在了羹裡。其名曰下火。

晚上男人也沒開口跟說話。

只是當白心染在院裡躲著洗完澡進屋後，男人躺在木板上再看時，突然冷冷的問道：“不是說沒水麼？你何來的水洗澡？”

撇了撇，白心染有些不悅的瞪他：“拿自己的洗澡水做飯，我又不嫌棄！”

聞言，男人面比豬肝還難看，就跟吃了蒼蠅似地，那結不停的蠕。

懶得理他，白心染到堂屋打地鋪。

不是好心要去救這個男人，而是覺得留下這個男人對自己有利。

在茅山村，難得見到一個外村人，看這男人說話中約帶上的傲氣，應該不屬於種田一族。昨晚幫他合傷口的時候，發現他穿在裡面的子居然是綢的。

當然，絕對不是要趁機猥他，也沒有要去看他那玩意兒的意思，這不都是形勢所嗎？誰讓他傷在大上的！

只是‘不小心’的瞥了兩眼罷了，發誓，絕對沒他的東西，只是了他膩的綢......

言歸正傳，就是希這男人能看在救過他一命的份上，幫自己離開茅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