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的繡床上,形單薄的年滿是傷的躺在那里。
他有一張絕的臉。
如秋之月,如春曉之花,在人群,如珠玉落在了一堆瓦片間。
他的眼神有一種與世隔絕的孤傲淡漠,他周著一瀕死孤狼般的生人勿近。
哪怕已經這地獄,他也一樣不慌不。
好像這世上除了死,其他再沒什麼能嚇唬到他。
就像此刻那滿的傷——
他全上下除了那張臉完好如初,其他地方滿是鞭痕,將白的裳染得臟污一片。
可即便被打了這樣,他依然神淡然的著老鴇。
對于這樣的傷,對于這樣的打罵,過去那五年他早已經習慣。
這點傷,還不至于讓他屈服,答應去做那出賣皮的行當……
老鴇被他這樣的眼神和態度激怒了。
惡狠狠道,“小楚子,你別跟老娘犟,你犟不過老娘!你以為咱們青樓對付不聽話的人,只有鞭打酷刑這一招嗎?”
用鞭子挑起年的下,冷笑一聲。
“怪你長得太好看了,老娘這兩日才不忍心用太下流的法子對付你……畢竟,對你這樣的玉人兒用那麼下流的懲罰,老娘也是會不忍心的……”
“可你非不識趣!”
“有闊氣公子捧著萬兩銀票來要人,你還不聽話!”
“你非要阻擋老娘掙銀子,那老娘也不用再跟你客氣了!”
轉頭看向守在門口的打手。
“去,將咱們青樓的好件拿來,給小楚子開開眼!”
打手點頭,立刻就跑走了。
不到兩分鐘,打手捧著一個長長的楠木匣子回來了。
他走進房間里,將匣子在年面前打開。
老鴇抬手,染著蔻丹的手指在那一栩栩如生的玉上過。
勾睨著年,“喜歡哪個型號的,老娘給你用一用?”
“……”
一直神淡漠的年,抬眼看到那滿滿一匣子從小到大排列有序的玉,不由瞳孔微。
他以為,折磨人的法子無非是打罵罷了……
原來青樓竟然還會用這麼下流的辦法折磨人!
這種玩意兒用到了他上,那他跟被男人強占了又有什麼兩樣?
不過一樣是死,一樣是活的罷了。
辱的質,一模一樣。
老鴇見他怕了,于是暢快的笑了起來。
吩咐打手,“去找繩子,咱們等會兒把人綁起來,你們留在房間里,好好用這些好件伺候他,一定要讓他舒舒服服的答應接客——”
打手一臉興,拳掌的去找繩子。
能留在這里做打手的,都是有那麼點喜折磨人的。
現在又有新人可以好好折磨一下了,他們自然高興。
年看到打手轉離開,知道今天自己要是不妥協,怎麼也躲不過這辱了。
他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后重新睜開眼。
那雙眼睛里,一片冷然決絕。
“麻煩媽媽幫我一個擅長妝容的丫鬟進來,我如今這一怎麼好見貴人?自然得好好打扮一下,媽媽您說是嗎?”
老鴇見他終于妥協了,不由大笑出聲!
“好!你要是早這麼乖,我不是就用不著拿這些腌臜玩意兒來污你這人兒的眼了麼?”
轉往門口走,示意打手去丫鬟來。
很快,一個特別會給人裝扮的年子就走進來了。
關上門后,年艱難的從床上起來。
他站在年子面前,垂眸斂目,“勞煩姐姐為我畫一個子的妝容。”
年子驚訝的挑眉,“你想做什麼?”
年抬眸,黑亮的眸子里染著些許笑意,“我想讓媽媽重新認識一下,我上到底有多麼巨大的價值。”
年子的目在他那張雌雄莫辨的臉上游移十幾秒鐘。
然后,一臉興味的說,“好,我雖然這淤泥之,但我也欣賞不甘心沉淪之人。我啊,今天就給你這個機會。”
示意年在梳妝鏡前坐下,然后拿起子用的那些修飾妝容的東西,開始在年臉上搗鼓。
濃黑的長眉被修理過后,了子的柳葉眉。
狹長的眼,被眉筆勾勒出一點點漂亮的眼尾,線條微微上卷,帶著些許無法言說的風流韻味。
桃紅的脂,嫣紅的口脂……
鏡子里的年一點點被遮掩了剛之氣。
呈現出來的,是嫵的臉龐。
年子再為他細微的修飾一番后,那張臉,比青樓如今的頭牌還要麗三分。
年子興得手指都在抖!
趕為年綰了一個飛天髻,綴上明珠,上金釵步搖,好家伙,一個艷絕倫的出爐了!
按住年的肩,“等等,我給你拿一裳換上。”
年搖頭,“多謝姐姐,不過不用了。”
他低頭看著自己如今這一的跡,勾,“這樣才更能引得人心疼,憐惜,不是麼?”
年子一笑,“倒也是,你如今已經很了,不再需要華服裝飾。”
笑著走到門口,將門打開。
老鴇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搖著扇子,正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突然看到門打開,立刻就來了神!
終于裝扮好了!
可以去接客了!
高興的站起來,正要張吆喝一聲,就看到一位貌的緩緩從屋子里走了出來。
那絕的姿容,那清高淡漠的氣質,已經很多年沒見過這麼勾人的小姑娘了!
抬手指著人,“你這這這——”
“媽媽。”
男扮裝的年盈盈一笑。
“您好好看看我裝的樣子,您說,我是以如今的模樣去做個名滿京城的花魁好,還是去做那下賤的男倌,只伺候那麼零星幾個有斷袖之癖的男客更好?”
老鴇看著年的這裝扮,大為心。
再看看后幾個打手,將他們著年眼睛都看直了的樣子盡收眼底,做出了決定。
這樣的好苗子,可不能輕易砸了!
要用這個好苗子,把全京城的男客都吸引到們樓里來!
……
于是,祝無歡在房間里等了一刻鐘后,等到的是接客小廝小心翼翼的來到面前賠禮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