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順著他的視線過去。
虛無猶如平靜的湖面卷起漩渦,很快出現兩個一大一小的朦朧影。
姜茶茶隔著兩步遠跟在潯崧后,清凌凌的眸子向眾人看過去,瞧著和境之前沒什麼兩樣。
人群中的白松霖下意識去查探的修為,并沒有到任何靈力波,是突破失敗了?
哼,他就知道沒有修煉的天賦。
可他查探不出來,并不代表著其他人不出來。
掌門以及眾位長老神出奇的一致,震驚且難以置信,懷疑是自己瞧錯了。
這是……了金丹期?
潯崧笑得兩只眼睛只見兩條,面上的褶子比包子還多。
清燁磨牙,這老頭這下還不要將尾翹到天上去,在宗門里都要橫著走。
自己不了被他酸幾句。
果然,潯崧走近,先抬著下朝他冷哼了一聲,轉頭對掌門道:“師兄,看來這個徒弟到我手里,并沒不是個錯。害,怎麼能說是我的功勞!分明就是我徒弟自己爭氣,是個天生的修士。咱師兄弟帶了這麼多徒弟,也沒見帶出來一個,修為一下子從練氣期突破到金丹期的,還是徒弟的天賦高。”
從煉氣期境金……金丹期?
在場所有人嘩然。
傳來嘈雜紛的議論聲。
怎麼可能呢?
白松霖神恍然。
潯崧的話給他小小的心靈造了巨大的傷害。
竟然是金丹期了嗎?
他之前還罵過是一個廢。
若是廢,那自己算什麼?
一灘爛泥嗎?
白松霖默默將自己的子掩在師兄師姐后,垂下側的手握了拳頭,暗暗發誓,從今天起他一定要努力修煉,不能有毫懈怠,絕對不能讓超過自己。
姜茶茶在宗門,徹底是出了名。
進宗門兩年都未能學會如何引氣并不稀奇,但一夕之間從什麼都不是邁金丹期,可以說是獨一份。
又五日后,景和閉關出來。
溫翹怡瞧見他,就歡天喜地朝他撲過去。
景和寵若驚,努力下上揚的角,微微抬起手臂,要將人接個滿懷。
可對方在離他還有兩步遠的時候堪堪停住。
他略有些失落的捻了下手指,不聲放下手臂,“特地接我出關?”
“不是。”溫翹怡想都沒想就搖頭,他出關有什麼好接的,又不會跑了。
“我要給你說一個天大的事,你一定猜不到你閉關這些時日發生了什麼。”語氣難以掩飾的興,催促著他快猜一猜。
他沉片刻,“此次試煉排行,你拔得了頭籌?”
溫翹怡嗔了他一眼,“除非是太打西邊兒出來。再猜!”
能讓這麼興的……
“小師妹進煉氣期了?”
“是也不是。”雙手背在后,在他跟前晃了一圈,故作高深道,“師兄見到小師妹就知道了,到時候可別驚掉了下。”
他再怎麼樣也不會震驚到如此。
景和當是夸張了說,在眼里,這位小師妹就沒有一不好的。
小師妹就算翻兩個跟頭,都要拍著手驚呼小師妹真棒。
自己在眼里,能有小師妹一半好就行了。
自己護的次數比小師妹多上許多,小師妹就不顧安危護了一次,自己怎麼就比不過呢。
然而當他真正看到小師妹的時候,確是震驚到一時間失了言語。
七日之,從練氣期到了金丹期,這是何等的逆天修為。
溫翹怡在一旁與有榮焉地抬著下,就說,知道小師妹直接跳過筑基境金丹,沒有人會不震驚。
現在小師妹掌門和幾位長老眼里的香餑餑。
他們就怕小師妹剛突破心境不穩,各種天材地寶往靈山峰送,為小師妹夯實修為。
姜茶茶并沒有覺到有真氣竄的況,這幾日跟著師父在后山學如何控運用靈氣,已經小有所,劍飛行更是不在話下。
“修煉不能只待在山上,師父說如今小師妹基已穩,可以下山歷練一番。”溫翹怡仰頭看著比自己高了近一頭的景和,“我打算跟小師妹一起下山,特地等師兄出關,就是想問師兄一句要不要下山。”
溫翹怡下山,他自然是要跟著的。
此次下山,除了他們三人,還有五師兄作陪。
要去的第一個地方,是溫翹怡提出來的,想回出生的地方看看,見一見多年未曾相見的雙親。
四人從劍衡宗出發,也沒騎馬或是劍飛行,一路走走停停欣賞著沿途的風景,走了近半個月終于到了青柳縣,一個山清水秀,四季分明的魚米之鄉。
溫翹怡與爹娘每年有書信往來,信中訴不盡的家長里短,知道家中兄長在前兩年就娶了親,也知道去年便有了個侄子。
信中讀起來較為親切,可真踏足這多年未曾歸來的地方,只覺得陌生。
年時可曾見過腳下的石橋都不清楚。
四人站在石橋上,溫翹怡左右看了看,手指著右側,不確定開口:“我不知道是不是從這里走。”
“你爹娘什麼名字可還記得?”姜茶茶問。
按所說,家中十分富裕,只要知道了名字便很好打聽。
“我爹溫平生,我娘柳如梅。”
姜茶茶去問了在河邊漿洗的阿婆,阿婆年齡大了,聽不清在說什麼,姜茶茶又攔下一位走街串巷的賣油翁打聽。
問來了溫宅的位置,四人便一同前往。
瞧著門口有著兩座石獅子的闊氣宅院,溫翹怡頓時道:“沒錯了,這里就是我家。”
上前叩門,閉的大門打開,從門里探出一個人來,穿著灰衫的男子上下打量著,“姑娘找誰?”
溫翹怡遞給他一枚玉佩,揚聲道:“我找我爹溫平生,你去傳話,就說是溫家二小姐溫翹怡回來了。”
小廝聞言怔愣片刻。
他來府中做事不過兩年多,但聽過溫家是有位小姐跟著仙人修行去了。
“姑娘稍等。”
他關上大門,握著玉佩匆匆離去。
溫翹怡抱著姜茶茶的手臂,著高墻,眼尾有些發紅,“哎,回自己家還要通稟,早知道我咻的一下飛進去了,給我娘一個驚喜。”
“這麼多年沒見過了,也不知道我娘能不能認出我。”
“大十八變,定然是不認得了。”說著聲音有些哽咽,“我都有些記不清什麼模樣了。”
沒多時,里面就傳來雜的腳步聲。
大門打開。
隔著不遠的距離,幾人對視。
兩個模樣有三分相似的婦人,都著華貴,氣質雍容,紅著眼眶過門檻,朝著姜茶茶們疾步走來。
“啊。”
是溫翹怡的名。
兩位婦人喊著,一人抱著溫翹怡,一人抱著姜茶茶。
姜茶茶陷進溫的懷抱中,還沒等反應過來,婦人就抱著,嗓音,“我的,我的心肝兒啊,你怎麼這麼狠心,一走這麼多年,都不回來見為娘一面,娘想你想的好苦啊。”
另一邊溫翹怡也被人抱了個滿懷,一口一個。
姜茶茶:“……”
知道親人相見,難免會激。
但有沒有想過,自己不是的心肝兒呢?
溫翹怡努力別過頭。
瞧見隔著一步遠,深相擁的兩人,那個是娘,抱著的又是誰?
姜茶茶努力從充滿著香甜氣味的懷抱中掙,“伯……伯母,我不是翹怡師姐。”
“不是?”婦人目中閃現著錯愕。
細細打量著眼前的人,瞧著是和自己模樣完全不同。
至于說,年齡瞧著也對不上?
不都說修仙能夠長生?
的年滿二十歲,長得像十二三的也沒問題吧。
這麼想著,目不自覺轉向一邊。
與同樣搞不清什麼況的溫翹怡對上視線。
“?”
“娘?”
確定了份,婦人一把松開姜茶茶,開正在抱著溫翹怡的婦人,眼含熱淚問:“你才是我的?”
“我是。”
是不是的,自己就不確定了。
最后一通解釋,搞清楚是鬧了一出烏龍。
抱著姜茶茶的是溫夫人沒錯,而抱著溫翹怡的是溫夫人一母同胞的妹妹,也就是溫翹怡的姨母。
溫翹怡和溫夫人敘著舊,溫姨母坐立難安,一遍又一遍地朝溫翹怡過去。
蕭鳴湊近四師兄,低聲音道:“這位溫姨母對六師妹當真是上心,比溫夫人還要在意師妹,你瞧,盯著六師妹,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景和探究的目落在溫姨母上,察覺到一異樣的氣息,眉頭頓時擰作一團。
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都有待商榷。
很快,溫夫人就一臉為難道:“按說,你剛歸家,我不該同你說旁的,可……”
不等說完,溫姨母就打斷的話,急不可耐道:“啊,是姨母有事求你,你在外修行了這麼多年,定然有降妖除魔的本事,姨母求求你,求求你看在我們是親人的份上,幫幫我吧,救救你表妹吧。”
說著起就要向溫翹怡跪下。
四人從們口中了解到了來龍去脈。
溫姨母有一位小溫翹怡兩歲的兒,去年年滿十八便嫁了人,丈夫是個溫潤有禮的,剛親的前兩個月,小夫妻二人還和和,里調油一般。
就在去年的八月份,溫表妹的夫婿一夕之間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納了不妾室,還常常夜宿青樓。
一開始,所有人都覺得是他們看走了眼,溫表妹遇人不淑,即便是再苦,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咽。
三月初的時候,溫表妹還被診出懷了兩個月的孕,溫表妹在夫家過得不痛快,雙子的人眼看是逐漸消瘦,溫姨母放下不下,就想將人接回娘家養些時日。
哪曾想,溫表妹的夫婿不放人,還揚言道,只要是踏出他家的門,便是休了。
溫姨母只能作罷。
然而,就在兩個月前,溫表妹著大肚子回了娘家,神恍惚,說自己懷了妖胎,說那人不是的丈夫,這些話剛說完,溫表妹的夫婿就出現在家中,還說溫表妹得了失心瘋。
溫姨母要請大夫,他說府里有大夫,強勢將人帶走了,可就在那之后,就再也沒了兒的消息。
溫姨母多次去看兒,都被攔了回來,曾去他家里大吵大鬧,讓人將兒出來,可他又說,他將人送到寺廟里祈福了。
問是哪個寺廟,沒有一個愿意的。
去的次數多了,后面連大門都進不去
半個月前,走在街上,一個乞丐突然就塞給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溫表妹出了事,溫表妹夫婿是妖。
眼睜睜看著紙條在手中化為灰燼。
唯恐紙條上所說為真,便來了溫家,希溫夫人能給跟著仙人修行的溫翹怡修書一封,看看能不能請仙人來。
信是十天前捎寄去劍衡宗的,今日來溫家就是想問問我有沒有回信,哪曾想,正好就遇到溫翹怡回家。
信送往劍衡宗的時候,估計正在回家的路上。
聽完溫姨母的話,溫翹怡看向四師兄。
若真有妖邪作祟,還要四師兄出手才行。
修行之人歷練自然不是只是單純看看風景,遇到這種事自然是義不容辭。
有四師兄點頭,溫翹怡立馬拍著口保證,說今晚就去一探究竟,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是邪祟在作怪,還是人為。
溫表妹的夫婿住在離青柳縣百里外的鏡湖縣。
四人低調的乘馬車過去,用了早膳出發,晌午過后就到了鏡湖縣。
馬車停在一胡同口,趕車的車夫對四人道:“往里數第三家便是了。”
溫翹怡掀開馬車上的布幔,四人朝外看去,并沒有發現有什麼異樣。
景和皺了皺眉。
他分明在溫姨母的上察覺到一的妖氣。
難不溫姨母不是在這個地方沾染上的?
他沉聲對車夫說道:“先離開,帶我們去客棧。”
溫翹怡不明所以,低聲音問:“我們不進去嗎?還是說等晚上再過來。”
景和微微頷首,“一切都等到了客棧再說。”
四人在一家客棧落了腳,進了客房,景和下了一道制,這才說自己在溫姨母上察覺到了妖氣。
姜茶茶跟著道,自己同樣在溫姨母上嗅一讓人不舒服的氣息。
溫家表妹的夫婿吳同敘住的地方,看起來并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可景和總覺得沒那麼簡單,到底該如何查探溫表妹的蹤跡,還需要從長計議。
四人商量之后,打算在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再去一探究竟。
子時一過,四人便出現在了吳家門外。
他們飛進院子,悄無聲息往后院走。
還沒等他們靠近主屋,主屋連帶著兩側的房屋都驟然亮起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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