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房如春。

均勻的呼吸響起，一切歸于從容。

睡著的是劉思遠，于薇沒睡。

好久沒被他過。

一朝沉淪，趕上他既廢又賤兮兮的，煎熬。

微和，于薇側過了，細細觀察著邊毫無知覺的人。

有時像個小孩子，為了吃塊糖，傷口都差點崩了……

有時又過度的沉穩，無所不知，無事能。

抬手幫他了下帶些汗漬的頭發，于薇愣愣挪不開視線。

發現宣明玉對自己的評價對，是有點花癡來著。

多大事，面對他這張如同心雕刻出來的臉，容易一退再退。被哄幾句，被親幾下……昨晚氣的差點昏過去，想著無論如何不能輕易原諒，結果又睡在了一張床上。

叮。

微信震，劉思遠的手機。

于薇輕輕拿過來想解鎖。

輸碼卻是錯誤的。

他不知何時換了手機碼。

直覺這麼晚給他發消息的人一定不是工作上的事……

好奇心貓抓一樣，無計可施。

他只設置了碼，什麼指紋刷臉都沒設置。想開鎖，必須他親自開。

又一條消息進來。

于薇忍住要醒他的沖，把他手機放回床頭拿過自己手機，關掉音量默默地看。

每晚都會跟宣明玉一塊直播。

今天曠工，直播間就一個人。

往常人氣大概一二十萬人在線，今兒翻了好幾倍。

宣明玉這會剛唱完歌，在直播間跟網友閑扯。

于薇潛水看了一會，不又看向睡著的劉思遠。

直播間的字幕上竟大部分跟他有關系。

好多的外號，什麼遠哥，男神……更有的人把網名直接改了劉思遠。

于薇本來隨便看一眼，看著看著，就忘了退出。

網友討論的太熱鬧了。

“我遠哥在哪，想聽他唱黃昏。主播要是能把遠哥請來，我寧愿下月吃土也要刷幾個跑車。”

“主播，你說明天劉思遠會在你直播間做客，真的假的？”

“劉思遠這種人很見了，不但是行走的段子手，還特善良。”

“你認識劉思遠啊？咋看出他善良的。”

“他那天晚上明知一群鬧事的人喝醉了，忍辱而避免了去激化矛盾。我說他善良，是他的言行舉止著良善。他可以報警抓人，可以選擇自衛反擊……都沒有。那群醉鬼不但沒謝他，反而先聲奪人在網上大肆造謠……他們害怕了，想故意鬧大一些，占個理字，其實不必要這樣。”

“我跟樓上看法是一樣的，不過我說不出頭頭道道，贊一個。”

“神，問你好多遍了，劉思遠有沒有短視頻賬號？”

宣明玉百無聊賴，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應。

是初次到自己直播間里別人的名字在刷屏。

短短幾天，像沒了一樣。

現實中有人找詢問劉思遠，開個播如出一轍。

這是熱度了。

種種輿論力，非議，質疑，匯聚到劉思遠上的時候像被中和了一般。

宣明玉很清楚這些天的輿論不會再造更大的影響，本是好事，偏郁悶的不行。

越多人贊同他，欣賞他，支持他，越證明自個無理取鬧，是錯的一方。

善良？

沒看出劉思遠有多善良，只能說長了一張備迷的臉。句句沒素質的話出自他口，都被化了段子手。

正直播著，陳澤發了微信過來，讓馬上中斷直播。

宣明玉奇怪這是什麼況，將信將疑跟網友告別，點了關閉。而后拿起手機撥號：“怎麼回事？”

“沒事，就是你直播沒意義，反在幫別人造勢。”

宣明玉自是聽出陳澤指的別人是劉思遠，嗤笑出聲：“你大度點行不，他答應道歉，你也已經撤案，這事就算過去了。再說那天我就算明知你為我好，讓我咋激你。”

“你先準備對他手之時考慮過我姐的境沒？說幾句沒啥，你還想打人，想圍毆。陳澤，我知道你一時半會消不了氣。問題你既不能對付他，也本對付不了他。”

陳澤漠然：“他一個小癟三……”

宣明玉皺眉打斷：“他不是你眼里的小癟三，他是個警察。你用那種方式去對他，對付的是一整個群。你有多大本事能讓海城警方配合你去污蔑一個警察？”

“告訴你，別再鬧出些幺蛾子來，不然我跟你沒完。其實我倒建議你請他吃頓飯，討論討論簽約的事。”

“你讓我簽約他！！”

“你這思想首先就不端正。什麼簽他，人肯讓你簽就不錯了。甚至他這個節點開個短視頻賬號，我一點不懷疑他能瞬間超越很多知名網紅。”

“去看看熱搜榜單，咱們那些煩惱還有蹤影沒？對手千方百計造勢，惡競爭，花了不知多錢。恐怕要氣吐了，因為僅僅一個名字不但讓他們的錢付諸東流，還幫咱們做了嫁。”

“這種事是現象級，可遇不可求的。所以要是有人能聯系上劉思遠，你猜有多公司想要簽約他！”

陳澤深呼吸：“別再提這個名字！”

宣明玉抬了下眼皮，稚的臉上有不相稱的鄭重：“度量大一些，丑話我可跟你說前面。我跟劉思遠有啥矛盾，是我倆的事。他首先是我姐夫，是一家人，家事不勞煩旁人心。”

陳澤氣急而笑：“你這意思是我這個出于本能保護你的人，在你心里的地位還不如一個指著鼻子罵你，不知哪蹦出來的姐夫。”

“混為一談……你這貨不對勁，跟你說個話咋這麼費勁兒……”

掛斷聲響。

宣明玉惱的揮了揮手機，暗暗奇怪。

陳澤明顯恨死劉思遠了，連利益都無法調和的恨。

可這倆人明明剛認識不久，恨意來自何？

想不徹，便不去琢磨。打了個哈欠，低頭詢問于薇啥時候回來。

跟于薇睡了一晚，有點上癮了。

盡管清楚搶不過劉思遠，仍然想搶，想看劉思遠那種既要殺掉自己又無能為力的表現。

信息發過去，隨即手指如飛：“你住其它酒店，今晚不回來？我的親姐，你咋能因為枉顧事業？”

“已經睡啦……得，那我不耽誤你倆造娃了。”

于薇笑對著手機：“我正潛水看你直播個人秀，為啥突然關掉。”

“陳澤讓關的，他不想看到你男人在我直播間備矚目。”

“為什麼？”

“我哪知道為什麼！”

于薇犯愁：“以后還要一起工作，他要一直對思遠見這麼深，多尷尬啊。”

宣明玉道：“他腦子有病……”

“別這麼說，陳澤對你真是好。他是不是有點喜歡你？”

“不可能，我倆十幾年的兄弟姐妹。”

“沒啥不可能的，第一次見到陳澤，我就蠻奇怪。一個取向正常，多金帥氣的男人，這麼多年不，沒緋聞……一定是有暗或者喜歡的人，并且這個人還在他邊。”

宣明玉煩的突然：“你家劉思遠哪去了？你還有時間在這跟我閑聊。”

“他睡著了。”

“那你把他醒，你倆聊去。”

“吃槍藥了，說話這麼沖。”

宣明玉不再回復，想休息來著，于薇剛剛的話一直在腦海環繞。

猜疑一起，宣明玉小臉沉凝的如要滴水，越琢磨越被一些繁瑣的記憶印證的接近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