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佔山可不是個容易被唬住的人,不過唐城這些話實際已經功把白佔山的興趣給勾出來了,當即對唐城瞪眼到。「我說你小子能不能別打啞謎了,痛快點,趕把事的原委說出來。如果我這個行隊長幫不上忙,我後還有長著呢,就算天塌下來,也是咱們這些高個子撐著,決計砸不到你小子上。」白佔山這幅滿不在乎的臉,看的唐城眼角直跳。
唐城隨即咬著后槽牙,把準備好的卷宗和資料拿出來,「第一張照片上的人王凱,但是據我們偵查來的況顯示,此人應該是隸屬日本特高課的潛伏人員,很可能本不是中國人。」在白佔山看過第一張照片之後,唐城跟著又遞出了第二張照片。「這個人很神,我們目前還不知道他的名字,不過我給他定名為泥鰍一號,目前我們正在查找他的落腳點。」
「一個多星期之前,我們調查隊的一個排查小組,在一次例行的排查行中,意外發現這個王凱的可疑目標。當時我們的人只是覺著此人有些可疑,便安排了兩名外圍人員對其進行跟蹤和監視,兩天之後,我們的人發現這個只是個辦事員的王凱,不但行事詭異,而且還備一定的反跟蹤能力,所以我們加大了對此人的監視。」
「幾天之前,我們終於發現王凱在一家電影院,跟這個泥鰍一號接。隨後,我布置人手跟蹤這個突然出現的泥鰍一號,結果發現,從電影院提前離開的此人於一家茶樓雅間里跟人會面。」說到此,唐城又拿出第三張照片遞給白佔山。「照片上的這人就是在茶樓雅間里,跟泥鰍一號會面的人,目前我們已經確認此人在南城的落腳點,我們姑且他老鼠。」
「從這個王凱上,目前已經牽扯出其他兩人,按照我們調查隊以往跟日本特務的手經驗分析,這個泥鰍一號應該是個聯絡員的角,王凱只是個潛伏人員,而這個老鼠的份可疑,很可能是來自特高課方面的信使。」唐城的右手食指重重的點在老鼠的照片上,尤其他說出的信使二字更是令白佔山眼角直跳。
「兩天前,我們的一個外圍隊員,終於鎖定這個老鼠的落腳點,所以我們調人手對其進行跟蹤和監視,結果就遇上了一個新問題。這個人崔傑,是個中國人,不過據我們的調查,這人還有另外一個份,他是個很活躍的報販子。」唐城終於向白佔山遞出第四張照片,照片的容便是崔傑。「這個崔傑同老鼠有過接,我們能百分百肯定,老鼠向崔傑支付了一筆錢,雖然我們還不清楚這筆錢是做什麼用的,但我能肯定他們兩人之間絕對不會是正常的商業關係。」
白佔山默默看著崔傑的照片,約莫半支煙的功夫之後,才抬頭看向唐城。「你的意思是說,你在懷疑這個代號老鼠的日本特務,是準備花錢從崔傑這裡購買某個報?」白佔山此刻的聲音聽著有些乾,實際上,在唐城拿出崔傑這張照片的時候,白佔山就已經認出照片上的這個人。
似乎覺察出白佔山此刻的異樣,唐城也抬頭看向對方,「白叔,我不是懷疑,而是肯定。這個崔傑看似普通,但他卻有一個在國防部任職的叔叔,而且此人遊廣闊,在這南京城中,在軍政兩界都有關係。這樣的一個人,如果我是特高課的人,也會想辦法跟他拉上關係。何況此人還是個報販子,這種人心裡本沒有國家二字,他們只認錢,只要給錢,就能通過此人弄到很多的報。」
唐城的話令白佔山的裡發苦,他完全沒有想到,眼前這個頭小子居然會有如此的分析能力,只是憑藉一次偶然的發現,就會聯想到如此多的事。「那你想怎麼辦?我是說這個崔傑,你想怎麼辦?」白佔山隨即向唐城問道,在沒有弄清楚唐城的目的之間,白佔山還不敢對唐城說出實,他也怕惹禍上。
唐城聞言,對著白佔山展一笑,「白叔,你應該知道我爹是怎麼死的,我跟日本人可是有仇的。這個崔傑背景深厚,調查隊決計啃不他,所以我才找了白叔你來。我對這個崔傑沒有惡意,只需要他代清楚那位老鼠的份和來南京的目的,只要他不是漢,我或許能夠放他一馬,不過他得要拿出足夠的代價才行。」唐城這番話說的不算含蓄,白佔山豈能不明白唐城的用意。
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的白佔山這才緩言道,「行吧,這個崔傑給我來辦,給我一個小時。一個小時之後,就在這裡,我要他面對面的跟你代清楚。」白佔山心中做出決定,他做出如此的表態,就算是已經向唐城表明了自己跟這個崔傑是有關係的,否則絕對不會如此大包大攬的定下一個小時的期限。
白佔山心中天人戰之後做出決斷,殊不知唐城心中也是驚駭萬分,因為他萬萬沒有想到白佔山居然會跟這個崔傑扯上關係。一個小時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待崔傑被白佔山親自押來茶樓里,一直擔心不已的唐城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在白佔山帶人離開茶樓去找尋崔傑的時候,唐城甚至想過自己是否要馬上向報上報此事,他在擔心白佔山很可能會一去不返。
「就是你要找我?說吧,什麼事找我?」西裝革履一幅富家公子打扮的崔傑滿不在乎的在唐城對面坐下來,開口說話之際,居然先扔了個白眼給唐城,他沒有想到白佔山口中所說之人,居然只是個頭小子。
崔傑的這幅做派並沒有激怒唐城,相反,唐城還很有興趣的看著崔傑點煙的作,待崔傑一口煙吸口中,唐城才突然笑道,「你說錯了,我不是要找你,而是要抓你。」果然,如同唐城料想的那樣,他的這句話顯然是驚到了崔傑,吸口中的煙沒來得及吐出來,便嗆的崔傑連連咳嗽,剛才那副淡定的樣子立刻然無存。
「跟你說的清楚一些,兩天之前,你在鴻運茶樓見過一個人,那人是我們鎖定的一個目標,我想你也應該知道對方的份吧?」說著話,唐城拿出老鼠的照片遞給崔傑。「雖然我們不知道你在茶樓雅間里都跟這個人說什麼了,但我們能肯定此人隸屬日本特高課,你不用跟我說你有一個居高位的叔叔,也不用跟我說你在軍政兩界都有什麼樣的朋友,我只是知道,你在跟一個特高課特務接,你明白我的意思沒有?」
唐城的話早已經把崔傑駭出一聲冷汗,尤其唐城故意在接四個字上重重咬著字音,更是令崔傑駭的魂飛魄散。下意識的向坐著一聲不吭的白佔山看去,崔傑臉上早已經沒有了剛進來時的那子囂張之,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蒼白。「你…你在胡說什麼,我不知道什麼鴻運茶樓…也不認識照片上這人,你在胡說。」崔傑作勢就要起站起,卻被唐城突然拍在桌子上的朗寧手槍給嚇住了。
「崔先生,我知道你是個什麼人,可你還不知道我的手段。或許你認為我不能拿你怎麼樣,或許你認為我也不敢對你開槍,你大可以試試看,試試看我敢不敢對你開槍!」唐城突然把槍亮出來的舉,同時也唬住了白佔山,依照他對唐城的了解,完全沒有想到唐城會突然變得如此暴躁。
「小五,你這是做什麼,先把槍收起來。有話好說,只要有我在,什麼事都好說。小傑,你也別,坐著別。」崔傑的叔叔是自己的恩主,白佔山決計不能坐視唐城對崔傑做出過分的舉,所以顧不上那許多了,直接手按住了桌面上的那支已經上膛的朗寧手槍,同時回首示意一臉慌的崔傑坐著別。
白佔山的舉並沒有出乎唐城的預料,他剛才掏槍的舉,實際也只是為了嚇唬崔傑,白佔山此刻出手阻攔,倒是正好隨了唐城的心思。「那好,看白叔你的面子,我給崔先生一條生路。只不過,這還要看崔先生怎麼選了,究竟是選擇於我為敵,還是相安無事,這全都看崔先生自己的選擇。」
崔傑不知道唐城的葫蘆里都賣的是什麼葯,但他知道白佔山絕對不會害自己,所以當著白佔山的面,他倒是有問必答,原原本本把宮本太郎給賣了個乾乾淨淨。「我就說,這個老鼠是特高課派來的信使,現在看來,倒是我之前的判斷方向出了錯。」有了崔傑的供述,唐城的思路也有所變化,他開始考慮如何利用這個宮本太郎擴大偵查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