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進行了三個多小時，在線人數峰值突破兩百萬。

前期群魔舞，后期在工作人員的努力下，氛圍恢復了清平。

晚九點左右，劉晨跟宣明玉從工作室走了出來。

后臺那邊已發來消息。

直播全程收到打賞共計四億多虛擬幣，合計現金四百多萬。

宣明玉簡單估算了下：“平臺會分給我兩百萬左右，這錢我回頭結算給我姐。”

看越來越多的員工出現在走廊里，宣明玉笑道：“今晚直播不管是同時在線人數還是累計在線人數都是嶄新的記錄，大家辛苦。今晚慶功，吃喝玩樂，所有消費我個人全包。”

歡呼聲中，宣明玉見劉思遠想溜，當即道：“你是今天慶功宴的主角，必須得在場。”

“我去個洗手間。”

宣明玉點頭，組織著下樓先讓員工趕去提前訂好的聚餐點，跟陳澤留下來等劉思遠跟于薇。

幾分鐘后，見只有于薇一個人出來。

宣明玉拉開車門走了下去：“劉思遠呢？”

“他你又不是不知道，直播時間太久，累了。”

“累也得吃飯啊。”

于薇扶著肩膀催促：“別因為他耽誤時間，咱們去就行。”

宣明玉心思還沉浸在直播氛圍中，沒多想。回車上示意陳澤開車，迫不及待往于薇邊靠了靠：“姐，跟你家劉思遠好好商量商量……他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人。直播期間在線兩百多萬你知道啥概念不，連一些量上億的大網紅開直播都未必有這人氣……”

“而且他個都不用刻意打造，本足能夠立足這個行業。這三個多小時，不知多平時端著架子的主聯系我想連線……”

于薇無奈：“他不都說了，這是最后一次直播，不可能會有簽約意向。”

正在開車的陳澤忍不住笑了笑：“有些話聽聽就行，我是不信他舍得放棄這種熱度。你這麼跟他說，只要他答應簽約，我這給他準備三千萬現金。他要是還拒絕，算我不會看人。”

“當然這三千萬不是白給，也不可能給他像你一樣的自由度。”

于薇聽著不舒服，并沒反駁。

陳澤后視鏡中瞟了眼宣明玉，繼續：“說話要有方式，你想簽約別人，哪怕條件允的天花墜，沒人會信。只有實實在在的砸錢才現實。”

宣明玉詫異：“你真愿意出三千萬簽約費？”

“對，愿意。前提是，合同我安排法務擬定，你不準手。”

宣明玉不屑：“我不手，劉思遠愿意跟你多說一句話才怪了。而且你沒搞清楚狀況，沒搞清楚公司跟員工之間的關系。好的員工，一個人的價值，就可能是公司的核心所在。比如我，就是你這破公司的核心。”

于薇屏蔽著聽覺，挪開視線轉向窗外。

這場直播所有參與者都開心，唯獨覺到劉思遠并不開心。

那些零星惡心的言論能影響到這個開始習慣圈子的人，怎會影響不到還沒接過這行業的他。

若非抹不開面子推開聚餐，想留酒店里兩人單獨呆著。

矛盾，不約而至。

于薇控制不住的心煩意。

之前認為劉思遠不做個公眾人可惜，現在只想他能離這個圈子越遠越好。

看著一些不認識的網友近乎侮辱的方式在他直播時刷屏，比侮辱自己更讓難以接。

高估了自己承力。

原來同樣的話，針對，無所謂。針對，至在這的威力提升了百倍千倍。

……

劉思遠洗完澡，在門口取到于薇幫他點的晚餐后，坐在了窗口放置著的茶幾前。

晚間霓虹不定，城市盡收眼底。

他簡單吃了幾口，忙于應付直播后的各種微信及電話。

王一白王宛姐弟，姐姐劉思瑤，姐夫秦文龍，司徒靜以及許久沒聯系過的同學，戰友……

有的人慶祝他網紅，有的關心他現狀，有的單純就是聊幾句刷存在。

同學群有人分了直播全程。

工作群有人分了直播全程。

還有的沒說兩句話，張口就是借錢。劉思遠想了好久，才記起借錢者是小學同學，兒時算悉的玩伴，只不過十多年都沒聯系過了。

借的不多，兩萬。

劉思遠湊了湊，順手給他轉在了微信上。

微信震，劉思瑤又發了消息過來。

劉思遠確定還沒休息，徑直點了視頻。

畫面一閃，視頻里出現了個穿著職服，戴著眼鏡的人。氣質偏冷而知，背景像是實驗室。

劉思瑤拿著手機離開，背景轉為了都城獨有的夜空。

霧蒙蒙的，星月不可見。

劉思遠喝了口水：“還在加班呢。”

“早下班了，結果刷到你在直播，一轉眼就把時間給浪費了。剛剛萌萌還給我打電話哭嚎，等著我回家哄睡覺……”

“你瘦的有點多，直播間就發現了，怎麼回事？”

“沒瘦，太多，瘦臉開的多。”

“注意照顧好自己。”

“我知道。對了，這兩天我想去都城看看萌萌，順便找我姐夫有點事。”

“想來就來唄，不用提前說。你來，我跟你姐夫隨時有時間。”

“拆遷的事，對不住他信任。本來常見的況，因為我的一些原因，徒生波折……”

劉思瑤道：“這不事。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你盡快過來就行。”

“我得看看小薇時間，不是還沒去過嘛……”

劉思瑤走出研究所，坐到了車里：“把錢打我賬戶了，你之前用我份證辦的那個賬戶。你想跟說就告訴，不想說就自個留著。”

“我不缺錢。”

“你也沒啥錢。”

“你怎麼知道我沒錢。”

“猜的。”

“猜的真準。”

劉思瑤點火，慢慢開車，把手機放到了支架上：“有困難就說，不用胡思想。你的消費，為人。沒有橫財的話，可能不會缺錢，但永遠不會有錢。”

“直播讓你媳婦自個做，我看你鏡頭里扭扭的德，尷尬的我都替你尷尬，你不適合這一行。”

“那我適合什麼。”

“適合啃老。與其花功夫想著如何賺錢，不如把心思用在討好老人上。那二位說不定一開心，提前就把資產的一部分給你了。畢竟他們就媽一個兒，就你一個外孫……”

“你平時沒事該多跑幾趟海城。我現在也有了孩子，設地的，心疼他們。”

“好了，到警查酒駕，不跟你說了。”

視頻關掉，劉思遠笑了笑。簡單收拾完茶幾，去床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