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記得聽水生說過,秦家的貨在湖城下的,也就是說他們的目的地是那裡。可是,知道了這個卻也不能肯定他們是否還在那裡,即便返程的話,是否依舊走水路。
不過,又一想,出了那樣的大事,應該沒有這麼快返回的。於是,拿定主意的瑾瑜,快速的把肚子填飽,付了銀子,起就到房間收拾東西,準備連夜往湖城趕。
“姑娘,房錢。”掌櫃的從夥計口中得知,剛剛要了房間的客人有急事要離開,趕的拿著瑾瑜付的房錢追到馬廄,卻慢了一步,只聽見院子外,噠噠的馬蹄聲。
瑾瑜這回沒有再去搭船,直接快馬加鞭的走陸路。在第四天的上午到了湖城。一進城門,就迫不及待的跟路邊包子的夥計打聽,秦家貨船的事。
那夥計見瑾瑜風塵僕僕的樣子,以爲是秦家的人,趕就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給了。還指點怎麼走,能找到秦家的商鋪。夥計只知道秦義海了點傷,別人的況他也說不清。
瑾瑜牽著黑豆,先找了家客棧,安頓好,簡單洗漱了一下,這才匆匆按照那夥計告訴的,找到了秦家的商鋪。湖城比留縣大好多,秦家的鋪子場面也蠻大的,瑾瑜很容易的就找到了。
鋪子裡生意很好,不過,瑾瑜進去轉了一圈,見那掌櫃模樣的人,招待客人的時候,很是熱,可是他的眉宇之間卻告訴,遇到了難事。來的路上瑾瑜就分析過,秦家貨船的事,要麼是仇家,要麼就是真的遇到了強盜。
以往沒有強盜,那也不代表此一直不會有。沒弄清楚之前。沒有冒然的跟掌櫃的打招呼打聽秦義海的事。街面上地段最好的位置,有六間鋪子都是秦家的牌匾,只不過,裡面賣的東西分類不同而已。
瑾瑜在賣的鋪子裡,選了一,一雙鞋子,還有一雙布,結賬的時候,一位掌櫃還主送了瑾瑜一個小針線包。瑾瑜謝著收下,想著難怪秦家生意會這麼好。這經營的人是不開關係的。
“你照應著點,我去宅子那邊看看爺。”隔壁那個男掌櫃走過來跟鋪的掌櫃打招呼。
掌櫃點點頭,嘆了一口氣,把瑾瑜送到鋪子外後,就到了隔壁幫忙。
瑾瑜拎著剛買的東西,溜溜達達的跟著那個男掌櫃。穿過一條巷子,看見那掌櫃的進了一個大門裡。看樣子,這裡就是秦義海他們落腳的地方了。
瑾瑜返回客棧,等天黑後。換上青衫,蒙上面紗去了那院子。
從院牆一側一躍而上,沒有下院牆,看準一燈火通明。直接上了屋頂到了那裡。在屋頂上等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的把一片瓦移開些往下看。
下面很熱鬧,站著坐著的七八個人。瑾瑜看見了胳膊上包紮著的秦義海,也看見了包著額頭的船家於伯。還有當日引上船的那個小廝。只是,沒有看見那個秦義同和水生。
“於伯,水生的傷還要養呢。你莫要著急,等過幾日,會有人領你去買艘新船的。”說話的人是秦義海,重點是水生只是了傷,瑾瑜鬆了一口氣。
“秦爺,這次的事誰都沒有預料到的,秦家的貨都損失了,小老兒怎麼好讓你們出銀子去買什麼新船。船沒了就沒了,大不了我回老家種地去。”於伯的聲音很是無奈。
瑾瑜在上面認真的聽著,覺得秦義海人是真的表裡如一,很不錯呢。於伯的船是他僱的,可是,貨在船上出的事啊,不管是什麼原因,換了誰都不會說出銀子幫船家買新船的話呢。
那可不是幾十兩銀子就能搞定的事。
瑾瑜看見,原本坐著的秦義海,忽然站起了,往門的方向走。起的時候,還隨即抓起了放在桌上的劍。不好,這小子警覺好高,被他發現了,瑾瑜趕的隨手使瓦片還原,提起敏捷的串到另一間屋頂,沒有停留,離開了大院。
剛到院外,秦義海人就到了屋頂上,拿出火摺子仔細的檢查著屋頂的瓦片,又到四周查看了一下,纔下去。
“怎麼,可是不對?”屋裡的人也都到了院子裡,問到。
“嗯,剛剛有人來過,不過,他的反應也很快。”秦義海看著屋頂低聲的說著。
“不用問,一定是那夥賊人,居然還有膽子敢來?”另一個憤憤的罵道。
“爺,鋪子那邊要不要多派幾個人盯著?”有人不放心的提議。
秦義海沉思了一下,搖頭很肯定的說;“不用,他們的目標不是貨。”
“什麼?爺的意思,難道是尋仇?可是爺以往走鏢得罪的人?”他的話,院子裡的人聽了都很吃驚,就有人猜著。
“興許是吧。”秦義海說完,揮手示意大家趕去休息,他自己卻站在院子裡,久久未。那晚船上出事的時候,出現的蒙面人,每招每勢都想要他的命。
也就是說,他們的目標是他,走鏢幾年,得罪人是難免的,可是,這樣大的手筆來對付他,他還真的不知道到底是哪個。有一點可以肯定,對方不是湖城本地的。
剛剛屋頂上的那個,很顯然是來打探虛實的,那麼,自己該怎麼辦呢?連對方是什麼人都不知道,該怎麼應對呢?
第二日下午,秦義海剛看了幾個傷員的況,小廝就來告訴他,有人尋來。
“什麼人?”秦義海問。
“就是搭船去留縣的那位姑娘。”小廝告訴。
“?來做什麼?哎呀,爺,不會是跟歹人一夥的吧,故意搭了咱的船,探聽虛實?”一旁一個鏢師忽然想到什麼的說。
其他聽見的人,一琢磨,好像也對啊。不然的話在船上的時候沒出事,離開後的當晚,船就出事了呢?
“事沒弄清之前,不得胡瞎說。”秦義海想了一下後,低聲呵斥著,擡腳往客廳那邊走去。
一進客廳,就看見客廳裡欣賞牆上花捲的俏麗人影。
“秦鏢頭。”瑾瑜聽見門口的腳步聲,就轉抱拳跟他打招呼。
“程姑娘,你怎麼會來此?”秦義海是真的覺得意外呢,笑著邊打招呼,邊請瑾瑜落座,小廝趕的去沏茶。
其實瑾瑜也不想這樣的,原本想再暗中查查怎麼回事,再做打算的。沒想到,秦義海的手比自己三哥高出很多,剛上屋頂就被發現了。不得已,換個方法,直接來面對了。
可是,剛剛這一打照面,瑾瑜就覺到,眼前這位對自己的態度,有點變化。雖然他笑著跟自己打招呼,可是,知道,不對勁兒了。難道,他也開始信搭人同行會招惹黴運?
是啊,畢竟真的發生了不好的事呢!擱誰,誰心裡不膈應啊!瑾瑜心裡無奈的理解著,並沒有不悅。其實,在剛剛進院子裡的時候,遇到倆在船上見過的人,那倆的臉就已經很不對勁兒了。
“我的事辦妥後,在客棧聽說你們的事,這纔過來看看的。於伯,水生他們沒事吧?”瑾瑜沒打算撒謊,實話實說。不過,剛剛也做了決定,就算這秦義海真的那樣想的話,也不會決然而去。
一定會把事查個水落石出,纔可以。
“有勞姑娘掛念了,他們因爲水好,只是了點傷。但是,賴以生存的船卻沒了。”秦義海說這話的時候,是看著瑾瑜說的。他不信自己看人會走眼,但是這次的事的確有些蹊蹺,讓他不得不多想。
就算剛剛呵斥幾個手下,不許胡說,但是秦義海自己的心裡,卻的的確確是有了點想法的。他倒沒覺得搭人同行倒運,只是對的份起了疑心。
要知道,押鏢行走的這幾年,即便遇上劫鏢的,打鬥中,他卻沒有下狠心趕殺絕,頂多就是讓對方點傷而已,傷也都不是致命傷啊!那晚上船的人功夫明顯都是練家子,不像是一般的劫匪呢。
“方便的話,能不能告訴我水生和他外公在何?我想看看他。”瑾瑜覺察到他的態度不對,再次的改變初衷,改了主意,改了進門前想好的措辭。
最不喜的,就是被人懷疑!
瑾瑜的請求,不管如何,秦義海都不好拒絕。而在瑾瑜說這話的時候,他也清楚的覺到,自己的態度恐怕有問題,這姑娘發覺了!一時間,他心裡有些不舒坦。
可是,那能怎麼樣?解釋?
秦義海小廝秦福送瑾瑜去於伯那邊,他沒有跟去,只是送人到客廳的門外,看著倆人往後院走去。難道,是自己眼拙?還是,自己想多了?他真的不確定了。
往後面走的路上,秦福不吱聲,瑾瑜也沒有開過口。不管如何,這件事,自己管定了。不單純是爲了還姓秦的一個人,也不再是單純爲了證實搭子同行倒運是荒謬的說法了。
真的,真的不喜歡被懷疑的那種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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