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婆子一臉諂地走了進來，“大*大*，奴婢有事要稟報”

“什麼事也值得你這麼著急火燎的。”劉大*只瞟張婆子一眼就自顧自地把玩著手上的鐲子，這鐲子可是秦老爺送的上好的翡翠鐲子，下次一定要讓他給自己買那支金步搖

“大*，您還記得前些日子您讓奴婢去當那些首飾的事兒吧。”

劉大*仍然是眼皮都不擡地問，“那又怎麼了？”

張婆子神神地湊到劉大*跟前兒獻寶似地說，“大*，前些日子您不是讓奴婢去賣掉那些首飾嗎？奴婢當時影影焯焯地看到一個人，不過當時也沒有注意，可是剛剛奴婢突然想起那個人是誰了”

劉大*不屑地說，“你能看到誰？莫不是你失散多年的兒子？哈哈”劉大*這話完全就是取笑，誰不知道這張婆子是無兒無。

那張婆子聽了心裡有些怨恨，但是臉上卻沒有出一點兒不自，仍然是一副諂到極致的樣子，讓一旁的兒暗地裡不屑地撇撇，真是個沒臉的

“嘿嘿，大*說笑了，奴婢這輩子是沒那個福氣了不過您一定想不到奴婢見到的是誰”

劉大*已經有些不耐煩了，“行了，別賣關子了，有話你就直說我累了，要去躺躺”

張婆子見狀也不再賣關子了，直接說，“奴婢看那個人分明就是爺的姑姑，咱們家的姑”

“什麼？你說是誰？”這下劉大*終於是驚了盯著張婆子問，“不是早幾十年前就死了嗎你確定你沒認錯？”

張婆子舉著手做發誓狀向劉大*保證，“奴婢保證沒看錯，雖只是一眼，但是絕對錯不了”

“這怎麼可能不是說當初有人親眼看見跳河了嗎？這人怎麼會沒死？”劉大*在那嘀嘀咕咕的像是在對著張婆子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兩條彎眉地擰在一起。

“奴婢也是奇怪，不過想來當年老爺和夫人那麼疼小.姐，說不定這中間就了什麼手腳呢”這老爺、夫人、小.姐說的自是劉婆婆和的父母。

劉大*現在也只能聽張婆子的想法，因爲那時候自己還沒嫁進劉家，應該說還沒出生呢，自是不知道這裡面的事，而且當時劉尚書下了令，劉家上下對這事兒是絕口不提的，自己也是後來無意中知道的，不過也只是當個笑話來聽聽，並沒有放在心上。

可是，如今這人又出現了？不會是想要來打秋風吧不怪劉大*多想，這些年來雖然劉家是落敗了，但是在那些親戚眼中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還是時不時的來劉府打秋風

那些遠親來也就罷了，劉大*有的是辦法打發他們走。可是這姑要是來打秋風，可就不是那麼好轟走的了，畢竟這是“至親”當然是那劉家的“至親”不是劉大*自己的

於是劉大*擔心地問張婆子，“你沒讓看見你吧”

張婆子一眼就看出了劉大*的想法，剛剛一想起那人是誰就興沖沖地跑過來報告了，現在想想當時看到的小.姐那穿著好像不是很好，也就是很普通的料子，也就是說小.姐現在的生活也不是很好，最起碼看起來比劉家現在應該要差些

其實哪裡知道劉婆婆那天不過是在整理的時候看到了以前在劉家村的時候李玉幫自己做的那套裳，覺得很是懷念那時的時，所以就下了上上好的紫金雲緞面兒的壽字長，和魏氏一人換上了一件兒當時做的很普通的棉布裳。

張婆子把自己的看法說給了劉大*聽，也告訴說自己並沒有被看見。劉大*這才放下些心來，並且囑咐著張婆子，“以後要是再見到就著點兒，千萬別讓纏上了，我們可沒有那麼多的閒錢養個多餘的人”

“是大*，奴婢知道了”

“恩，行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兒扶著我去歇會兒”

劉大*這邊對劉婆婆是避之唯恐不及，而門外本來要出去抓藥的安婆子卻在心中有另一番計較。

很快的跑到外面抓了藥，熬好了之後就端著藥進了劉凌霜的屋子。一進屋就看到劉凌霜那單薄的軀站在窗邊。眼睛雖然是看著窗外，但是窗外的景象卻沒有印其中。周圍繞著一落寞、絕的氣息。

安婆子看著弱的劉凌霜心中充滿了憐惜，雖說劉凌霜只是個庶出小.姐，但是因爲的親孃在難產的時候就過世了，所以凌霜以前一直是養在夫人名下的，因著夫人的疼，大家也一直把當是嫡出的小.姐，安婆子以前更是喜歡這個乖巧懂事的小.姐

“小.姐，天氣涼了，快別站在窗邊兒了，小心再了風快來喝藥吧，涼了就更苦了”

凌霜看著端到眼前的藥碗，又看看安婆子，眼中滿是疚地道，“安媽媽您去找嫂子了？”

安婆子知道凌霜是怕自己又了大*的氣，安說，“恩，大*這次給了五兩銀子，夠吃好些天的了@?。”安婆子一邊說一邊打量著凌霜的氣，這一看不由得又在心中嘆氣，那小臉兒蒼白毫無，瘦得都快皮包骨了

凌霜見安婆子神憂鬱反倒來勸，“安媽媽不要難過了，我就是這個命，現在不過是熬日子罷了，媽媽以後也不要再爲了我去求嫂子了，何苦去那辱罵，我左不過也是個將死之人了。”

安婆子看著凌霜毫無生氣的眼睛，不覺心酸落淚，“小.姐你可不能這麼想，你還不到十五歲，正是子最好的年歲，等熬過了這個坎兒以後一定大富大貴”

凌霄知道安媽媽這是在鼓勵自己，也不再說些不吉利的話，只是靜靜地喝著碗裡的藥，那苦的味道停留在舌尖，流淌到心中…

安婆子見凌霜雖然不說話了，但是眼中還是沒有什麼生氣，就決定把自己聽到的事還有自己的想法都告訴自家可憐的小.姐，希聽了以後能抱著一希活著。

見凌霜把藥喝完了，安婆子從懷裡掏出一個很小很小的油紙包，那裡麪包著三四塊零碎的桂花糖，這是安婆子特意去買的，雖然零碎，但是便宜。

“來小.姐吃快糖，媽媽還有話要跟你說呢”

凌霜聽話的張開把那一小塊桂花糖含進了裡，霎時間一甜甜的味道融化在口，雖不能完全掩蓋住那苦的藥味兒，但是卻也讓凌霜的心中一甜，要不是眼前的安媽媽，恐怕自己早就活不下去了吧，凌霜著安婆子的眼中滿是激。

“小.姐，剛剛我路過大廳的時候聽那張婆子說前些日子在京裡面見到了姑娘的姑媽”

凌霜聽了卻是一頭霧水，“什麼姑媽？我何曾有什麼姑媽？”

“小.姐不知道那是自然的，事是這樣的…”接下來安婆子把當年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劉凌霜。

凌霜聽完之後整個人都呆住了，“怎麼會這樣姑媽當年一定很難過，不知道這麼多年來是怎麼過來的…”被自己的家人拋棄，姑媽當時應該很絕吧，就像自己現在一樣…

安婆子聽完很是欣，凌霜這孩子就是善良，別人聽了這事最先說的一定是這個子如何不知廉恥，如何有損門風

“小.姐，小.姐”小.姐的眼神好淒涼…

“啊？”看到安婆子關心的眼神，凌霜從自己的思緒中清醒過來，“我沒事的。”

安婆子點點頭接著說，“小.姐，既然姑就在京裡，那你就有希了，只要姑啃照顧著你，你就不用繼續留在府裡罪了”

凌霜看安婆子一副興的樣子，雖然很不想潑冷水，但是還是搖搖頭說，“安媽媽且不說京城這麼大我們到哪裡去找，就算找到了又怎麼樣呢？你也說了姑媽現在的生活並不是多富裕，如果我真的跟著姑**話那豈不是給多添負擔？想來這幾十年獨自在外，姑**生活應該也很艱難”

擡手打斷安婆子未出之言，“安媽媽，我已經是這個樣子了，何必再拖累別人？”

“小.姐，你總是這麼爲別人著想，可你也想想你自己啊”安婆子已經忍不住淚流滿面了。

凌霜掏出帕子爲了淚水，笑著說，“有些事是上天註定好的，我們又何必再多做掙扎？一切就順其自然吧好了安媽媽，我有點兒累了，想去睡一會兒，您也去休息吧，又勞您爲我忙了一天。”

“那小.姐你睡吧。”安婆子見凌霜面倦也不再囉嗦，不過心裡卻是想著一定要出去打探打探，不管怎麼說就算是不能與姑同住，將來如果大*真的在小.姐的婚事上做點兒什麼手腳，到時候也能有個人幫著小.姐說話

安婆子等凌霜睡著了之後趁機回家一趟，囑咐自己的兒子幫忙暗暗打聽著。得了兒子的保證才又急急忙忙地趕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