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哄》

文/芒厘

2021.7.20

第一章

六月的夏季，蟬鳴刮耳，白日里黏膩的熱隨著夜晚的到來多散去。

夏天，躁的季節，年輕的荷爾蒙如鼓點般跳。

「熬夜」是沂城剛開業不久的高級會所，短短一個月，一躍為沂城年輕人夜晚最熱門的去。不過門檻擺在那里，尋常人消費不起，逐漸的為了有錢人的專屬去，當然，也避免不了一些暴發戶。

夜晚六點，霓虹初升，笙簫剛起，熬夜就已經喧囂遍地，人山人海。

下午四點，周以尋有事出了趟門，回來的時候熬夜的人已經滿了，保安在門口和人致歉，告知他們已無法再進。淡淡掃了一眼，抬步進去。

被攔住的孩本來都被說服了，準備離開時卻看到周以尋進去了，毫無阻礙地進去了，頓時就不高興了，指著周以尋叉著腰質問保安：“你不是說人滿了嗎？！那憑什麼可以進去？！”

保安順著的手指看過去，解釋著：“您誤會了，那是我們老板！”

孩：“……”

看到了周以尋的側臉，只是一眼，就讓人驚心魄臉紅心跳，眉眼致如畫，不染脂，卻勝世間萬千。雖然面無表，但也擋不住人家好看啊，這樣一個說是從畫上走下來的人都不為過的人，竟然是一家會所的老板？！

孩角一。

真是，深藏不，人不可貌相……

恨恨地一跺腳，不得不轉走了，還給保安惡狠狠地留下一句：“不讓就不讓！我明天再來！”

保安微笑，像是見慣了，“您慢走。”

周以尋剛和調酒師說來杯喝的，池芮就跑來說：“老板，你終于回來了！”

小丫頭不經事，一臉的慌張，周以尋和調酒師點好單，才不不慢地偏頭問：“怎麼了？”

池芮忙說：“有人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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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以尋從來沒想過和江京峋再次相見，會是這樣的場景。

看著有個人不停往他邊湊，試圖拉他，神猙獰，他眉骨擰著，一臉不耐地避開。

江京峋應該是和朋友出來玩，許多人站在他邊擋著那個人。多年不見，周以尋還是認得出幾個悉的面孔。

在這邊理事的waiter見到周以尋如見救星，“老板！”

這一聲喊，把所有人的目都集結了過來。看到周以尋，盛螢人都傻了，用了三秒鐘反應，又用了三秒鐘恢復肢知覺，第七秒，撲了上去：“周以尋——！”

陳燼下意識看了眼江京峋，他雖然表只是微，但陳燼看得出他風平浪靜下的波濤洶涌。

周以尋接住盛螢，冷意微融。

盛螢用力抱著，像是怕從自己懷里消失一樣抱著，死死地，用足了力氣，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周以尋，你這個混蛋！混蛋！！！”

周以尋縱著發泄，池芮和其他服務生看得都傻了，這還是他們冰山似的老板？！

還是陳燼看不過去，去拉開盛螢。

盛螢哭得不能自已，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周以尋了。

花了好大的力氣平復下來，開始琢磨著怎麼才能一邊要表達自己很生氣，一邊又得捆住周以尋，跟要到聯系方式。終于，昂著頭，遞出手機，看起來很紆尊降貴，別扭極了。

周以尋沒明白什麼意思：“什麼？”

盛螢氣極，兇道：“加個微信！”

周以尋：“……噢。”

了口袋，沒有手機，看了眼池芮，池芮趕去找了手機過來，打開掃一掃，掃了盛螢，加了好友。

全程，周以尋都不用。

盛螢撇撇，不不愿地……一秒通過了好友申請。

江京峋看似在注意別的事，可在周以尋的手機掃盛螢時，他的眸似乎是有往這邊挪的。

陳燼看得可真是太清楚了。

他是個局外人，沒有參與進來，但卻能把所有的一切盡數收眼中，看得比誰都清楚。

加完好友，鬧事的人終于等得不耐煩了，這群人無視可以，可是全都擋著算怎麼回事？忍無可忍道：“能不能滾開啊？！”

周以尋這才想起自己過來是要理事的，忍著耐心問：“發生什麼事了？”

人上下掃一眼：“你誰啊？管得著嗎你？”

池芮：“這是我們老板，有什麼事你說。”

老板？

盛螢悄悄瞄著周以尋。

人也沒想到這麼年輕個人，看起來毫無殺傷力，卻會是熬夜的老板。不過是就是吧。安心告狀了，一指江京峋，一字一句道：“他！擾我！”

江京峋：“……”

他冷淡的眼皮一掀，連看都懶得看那個人。

周以尋也覺得有點離譜，沒反應過來地頓了一下。

即使三年沒見過江京峋，也確定他做不出這種事。

一是他不屑，二是他的教養不允許。

那個人也不等周以尋反應過來，繼續演繹著，拼命往江京峋邊：“你說你長得人模狗樣的，怎麼還干這種事？擾是不對的！你喜歡我你直說啊，我可以給你微信。來，加一個。”

掏出二維碼，往江京峋那邊遞。

盛螢說話還帶著剛剛哭完的鼻音，抱著手冷嗤道：“你想得！誰擾誰啊，他怎麼可能看得上你？還加微信？搞笑。”

人惱怒，整張臉瞬間脹得通紅：“你又不是他！你知道什麼？怎麼就不可能看上了？我這麼好看，材又這麼好，剛才到現在想加我的人多了去了！怎麼不可能了？！”

盛螢毫不客氣地一指周以尋：“你看看你自己，再看看，有可比？人家朋友的標準在這呢。見過明月之，怎麼還看得上你區區小不點兒的？”

周以尋無端被涉及，微微一怔。

池芮心里嚎著，都知道了些什麼！！會不會被老大滅口啊？？

什麼意思？這兩人之間有過啥事？你說清楚一點啊喂！！

周以尋的其他手下默默低下了頭，眼觀鼻鼻觀心，假裝自己是個聾子。

陳燼扶額，沒想到盛螢突然來這麼一出。這下好了，全場俱靜，連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快聽見了。

還是那個人，打破了這個沉寂。

再次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地打量了下周以尋，眼神極其挑剔。半晌后，很爽快地來了一句：“算了，搶不過。走了。”

說走就走，轉就走，爽快極了，背影瀟灑颯氣。

可是現場，卻更加沉寂了。

盛螢瞟了瞟周以尋，沒想到的殺傷力這麼大，剛才那個胡攪蠻纏的人死乞白賴的怎麼也不走，周以尋不過了個面，那人立刻馬上轉頭就走。

不過如果是那個人，也走，畢竟一看周以尋就有了自知之明，就知道比不過，何必還自取其辱。

那個人走了，今晚的鬧劇結束，江京峋臉上卻并沒有什麼歡欣。他掃了眼陳燼幾個，朝著一邊的位置抬了抬下，示意他們接著玩。

一行人面面相覷，不知道這時候該咋做。

周以尋也沒有繼續待下去的意思，事解決——不管是怎麼解決的，反正是解決了，也可以走了，讓池芮留下理，回了吧臺。剛才讓調酒師調的酒應該好了。

池芮與他們道了歉，很抱歉給他們好的夜晚帶來了一不好的驗，并且給他們今晚的消費打了七折。盛螢不在意這些，擺擺手剛想讓走，又突然想起什麼，朝招手：“來來，你過來，我問你點事兒。”

池芮笑：“我知道您想問什麼，現在就可以回答您。”

盛螢一臉興：“真的？那你說。”

池芮：“我的回答是：無可奉告。”

盛螢：“……”

一桌子的人都樂了。

盛螢瞪了池芮一眼，沒好氣道：“那你說個——”

陳燼看一眼。

盛螢接收到了眸，默默改口：“小錘錘。”

池芮油鹽不進的模樣，像極了周以尋。盛螢問不出來，只得換個尋顯的問題：“周以尋真是這兒的老板？”

這個問題池芮可以回答，畢竟這麼……弱智。

“是的。”

盛螢：“你們這兒幾個老板？”

“一個。”

池芮還真思考了下，覺得裴先生應該不算，他出資，但沒要份。

盛螢下，覺得其他的應該也問不出來了，這才讓池芮離開。

池芮一走，盛螢立馬看向江京峋：“你知道來沂城了？”

江京峋瞥一眼，沒理，起跟前的子彈杯，也不管里面的是什麼，一口飲盡。

陳燼知道這位爺心里堵著呢，怕是一陣陣地在攪著，拉住盛螢：“他不知道。”

知道的話，哪里還坐得住，怎麼可能還平靜到跟他們來玩？

季澤拍拍江京峋的肩膀，和盛螢侃道：“他要是能知道周以尋的下落，哪還會等到現在？”

盛螢也很會往江京峋心上扎刀，深以為然地點點頭.“說的也是。”

江京峋猝然起。

季澤嚇了一跳，還以為點了炮仗：“嘛呢？不說了我們。”

江京峋神淡淡：“累了，回去睡覺。”

季澤看眼時間，怒吼：“才七點半！”

江京峋這人，狂得很，說要走，轉個眼就沒了影。

殷思遠：“算了算了，你還不知道他？今晚這一出，他還坐得下去才怪。”

季澤除了搖頭還是搖頭。

陳燼亦然。

剛才到現在，忍了那麼久也是難為他。

盛螢撇撇，“別把他說得那麼深行不行？”

他們閉了。

這個惹不起，那個也惹不起，還是閉保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