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倆自然是一口應下,留小石頭陪著邱掌櫃聲氣地說話,轉頭進暖房好一通忙活,這才摘夠了那單子上頭酒樓一天要用的量,雲容瞅瞅那老些的菜忍不住笑問:“夕兒你說,咱要是往後每天都供這些菜,能賣多錢?”

“等著瞧吧,大姐,這時候的菜那就是金銀了,等晚上我把銀子拿回來你指定嚇一跳。”七夕也是滿心期待,語氣裡很有把握。

沒理會西廂房幹活兒的人忍不住探看的眼神,姐倆把暖房門鎖好了,鑰匙雲容收著,七夕這才坐著“仙客來”的馬車跟著進了鎮裡。

們家的菜誰見了都得說好,就是從縣裡頭剛運過來的菜,跟這個一比,管它是鮮靈還是啥的,都本沒法比,瞅著徐笑愚和邱掌櫃的眼神就是很滿意,只覺得當初早早就下手定下來可真是對了,付銀子自然也是格外痛快。

“夕丫頭,這銀子可拿好了。”結完賬,徐笑愚竟然親自送了出來,“今兒個你家裡趕集忙著就算了,回去跟你爹說一聲,明兒個我做東,請你爹和你二舅喝酒。”

“那可不行,我爹都說了等今兒個大集忙過了,我爹做東請徐伯伯邱掌櫃和我二舅吃飯,徐伯伯可不能搶這個,到時候一定得賞。”銀子揣在兜裡心踏實了,七夕就格外大方,再說這也是該走的人,關係好了往後做生意也好說話,就忙替爹邀請道。

都這麼說了人家哪還能拒絕,徐笑愚就笑著應了,說那就叨擾一頓,左右往後要常來常往的,七夕這才笑瞇瞇告辭走了。

這一來一去耽誤了不功夫,過了頭午吃飯人最多的時候,攤子上剩下不到一半的客人,夫妻倆正一邊收拾碗筷一邊說小閨咋去了這麼久,就看見小閨抿著過來了。

李氏扭頭瞅見就樂了:“咋纔回來。不,娘給你下碗餃子?你這是撿著銀子啦樂這樣?”

“娘你咋知道?”七夕故意瞪大了眼睛,還不等娘說啥,就過去拉著娘趴耳朵小聲說了幾句。

李氏手裡還拿著碗,被小閨拉著傾過子說悄悄話,可等聽清楚說的是啥,手裡的碗差點兒沒掉了:“啥?你說啥?那菜賣了那老多銀……”

看娘都沒敢把話說完,七夕笑瞇瞇地點了點頭,表示娘沒有聽錯。

孃親的驚喜讓七夕看了心裡頭很高興,也不等別人問。就自個兒勤快跑了一圈。挨個兒悄悄把剛纔第一批菜賣出去的事兒說了。重點說了現在口袋裡頭裝著多銀子。

全家都高興得不行,可這在大集上頭也不能聲張,還得繼續招呼客人,就是那角的笑意怎麼止也止不住。

只有雲朵好歹找了個方式表達。拉著七夕的手蹦踧著轉了個好幾個圈,第一句話就是這下好了,大哥二哥又能唸書了。

直到被娘笑說凌丫頭老實點兒,們這才消停了,可接下來不管是誰來吃飯,那小甜的跟抹了似的,哄得來吃飯的人都跟著笑呵呵的。

七夕也跟著端餃子桌子,瞅瞅全家人的喜悅,其實結賬回來的路上。以爲自己會拿著銀子激地想著往後賺多多,像是之前想的那樣把家裡日子過得越來越富裕,可等銀子真正揣到了懷裡,首先想到的卻是要給家裡人買新的棉和被褥。

是想想家人穿上又厚實又暖和的棉,就好像這會兒上也暖和了不一樣。原來只要一家人心齊,本用不著什麼山珍海味,吃飽穿暖也一樣會讓人覺得滿足。

這第二次來趕集了,沒有第一次那麼忙叨,一家人趁著人的時候也吃了些餃子,忙了一上午也都了,一人一碗連湯帶水的餃子下去,敬晟吃完還不忘說這回頭也得記到本錢那邊兒去。

吃完稍稍歇了沒多會兒就又開始忙起來了,來的都是校趕集的人,還真有幾個是回頭客,倒是有個著不俗的老爺子後跟著個小廝過來,瞧著像是聞著香味兒來的。

兄妹幾個瞅瞅還有些猶豫,七夕已經跑過去趕招呼著坐下:“老爺子怎麼來我們攤子上了?”

“怎麼?你們這攤子來不得?”老爺子笑著挑眉問,旁人看見客人不都是著招呼,這小丫頭倒是還先疑上了。

“當然不是,只是看老爺子就不像是普通人,以爲會去那街口的大酒樓的,不過老爺子放心,我們家餃子也不普通,老爺子來吃一次肯定還想吃第二次。”七夕一聽就笑道。

“哈哈,那我真是要嚐嚐了,我剛纔聽就一種餡兒的?那就來兩碗吧,元寶你也坐。”老爺子擺手小廝也在對面坐下,要了兩碗餃子。

七夕趕轉頭去端餃子,不管是跟家一樣的鄉下人還是這樣著富貴的,在眼裡都是客人,多吃一碗是一碗。

“這餃子真是好吃的,小姑娘沒騙我。”老爺子鶴髮,吃完一碗熱乎乎的餃子,更是看著臉紅潤,“不過我更願意吃薺菜餡的餃子,不知丫頭你們這裡往後做不做啊?”

“薺菜餡餃子?”七夕被問得先是一愣,隨即眼睛亮了。

“哈哈,是老夫太貪心了,薺菜餡兒的怎麼也要明年開春去了,你這餃子已經是極爲不錯了,小姑娘只當我沒說。”一看七夕先是疑樣子,老爺子忙擺了擺手笑道,吩咐小廝付賬。

也是了,他這問個小姑娘做什麼,這都到了什麼時候了,漫說薺菜了,就是尋常的白菜什麼的,都是菜窖裡頭儲存的,水分甜度都已經不足了。

“老爺子,有,我家有。”哪知七夕卻是沒顧著去手接錢,反而一臉喜悅地看著老爺子不住點頭道,就跟他剛剛說了什麼了不得的話一樣。

七夕恨不得使勁兒拍拍自己腦袋,這腦子咋就這麼笨,眼界怎麼那麼窄?

只顧著魚餃子吃著媳就認準這一樣兒了,其實幹什麼就非得做這一樣呢,一種餡再好吃,總也有吃膩的時候,再說還有人偏生就喜歡白菜芹菜豬餡兒的,就是吃這薺菜餡兒的也不老,當真是很多人的心頭好。

別人家沒有不假,可家啥新鮮菜沒有,就是這時候青菜用來包餃子那肯定賣得貴了,尤其是放了新鮮菜的,不過有人問就說明有人想買,高價餃子自然有不在意那幾個錢的來吃。

至於老爺子問的這薺菜,別說還真有,還是七夕剛剛發現有空間的時候,七夕在村口瞅見幾薺菜,那時候薺菜啥的應該早就老的沒了,七夕沒想到還能看見幾,就順手挖出來放進空間,打算回頭自己家包餃子吃的,現在可是歪打正著了。

“真有?”老爺子雖說是自己提出來了,可越想越覺得不可能,一聽七夕這麼激地應了,還以爲這孩子想要多賣些餃子,就笑著搖了搖頭,“其實這魚餃子也很吃,我吃著也好。”

“老爺子,我說有就保管有,這樣吧,明天肯定不行,等下個集你過來的時候,保管就你吃到薺菜餡兒的餃子,新鮮的薺菜包的。”七夕知道老爺子這是不想著急,可纔不是信口開河,“只是,不知道老爺子到時候可是有功夫再來我家這攤子……”

“你這裡當真有?”老爺子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了,就怕是孩子話,可這孩子又一副篤定的語氣,“下個集我倒是還在鎮上,過來是可以,就是……”

“老爺子放心就是了,我家這攤子一直都擺,我肯定不帶騙你的,下個集你要是真過來,我就給你包好放著,就是到時候得去那頭找我家攤子了……”七夕擡手往遠指了指,“就在挨著那牆那兒,下集我家要在那兒搭個棚子,要不餃子端上來涼得太快了。”

不只是如此,下個集之前還得再去“仙客來”問問,老爺子的啓發不假,可價格貴的餃子在攤子上頭估計賣得不好,畢竟誰捨得花那麼多錢來攤子上買餃子,倒是在“仙客來”應該沒問題。

“好,下個集我還來,就爲了口吃的信你一回了,要真是有的話,我就多買一些。”見七夕說得越來越肯定,老爺子也是個心好的,痛快應下還不忘轉頭叮囑小廝,“回府可不許跟他們說啊。”

“老太爺放心,小的回去定是半個字都不提。”小廝忙應下,還故意道,“小的可是每次都跟著老太爺沒吃的,哪敢回去說什麼。”

七夕被逗笑了,看這老爺子能爲了吃碗餃子來小攤子上頭,就知道肯定是個不拘小節的,這會兒看那小廝笑嘻嘻的樣子,估計平時這事兒老爺子沒做,那小廝都習以爲常了。

送走了這主僕二人,七夕樂顛顛兒收拾桌子撿碗筷,那樣子看得雲朵忍不住打趣:“咋,他們多給你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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