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人辛辛苦苦起早貪黑的忙活的生意,差一點兒就毀在這些人的手裡,想要論幾句親說幾句本不通的大道理就完了?哪有那麼的事兒,他們但凡講一點兒親,也幹不出這事兒來。
“小堂妹……”沈敬博神已經是極度不悅了,好像跟七夕說話是多掉份兒的事兒,板著臉道,“你就這麼不給我面子?”
七夕險些沒笑出來,真想直接問問沈敬博,給你面子?你的面子值幾文錢?能給我家換來吃的還是穿的?能讓我哥進學堂還是能讓我全家不用挨凍?
“三爺爺,這到底是咋回事兒我爹也都跟你說了,我就想問問三爺爺,現下咱村裡是打算咋理?”七夕沒搭理他,直接去問里正。
“我說話你聽見沒有?太不像話了,沈雲夕我告訴你……”沈敬博惱了,直接手指著七夕道,這麼個小丫頭竟敢不把他放在眼裡。
“沈敬博,你也告訴你,你最好閉!”七夕深吸一口氣,慢慢轉頭看著他,“你在我眼裡啥都不是,跟我擺堂哥的譜?你也配?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兒,別太拿自個兒當回事兒了。”
“你說什麼?”沈敬博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著心口好像了極大的侮辱一般,自小長到大這家裡誰跟他說話不都客客氣氣的,要知道往後沈家他纔是掌家的,誰敢得罪他?
七夕看著他那蠢樣子冷笑,扭頭道:“三爺爺,前些日子我家遭了賊。村裡頭又是讓人守著又是來問啥的,我爹孃都很激,誰也沒想到沒幾天又出了這事兒,我家的意思是這事兒要是村裡頭實在爲難。那我們也不能讓三爺爺難做,我們就直接去府討個說法吧。”
老宅的人這才聽明白,這居然還想要去見,沈敬博馬上就嚷嚷道:“見?你再給我說……”
“沈遠德。不用我幫你教孫子吧?”里正終於話中帶著火氣地看了老沈頭一眼。
里正心裡頭也有計較,不得不說剛聽著的時候他是真想過把這事兒給下來,可後頭知道這事兒都鬧到了大集上,是想瞞也瞞不了了,既然這樣,還不如好生理了,回頭也能挽回些名聲。
再說現在他也聽出來了,這孩子是個有主意的,只怕是心裡頭真的惱了沈家老宅。要不是顧忌著給他留個面子。怕是連這說法都沒有了。
看見老沈頭不痛不地訓斥了沈敬博一句。里正搖了搖頭,這才沉了半晌,開口道:“老三兩口子。這事兒我還沒去跟族老商量,了委屈的是你家。那我就先問你們一聲,讓們給你家賠禮道歉,另外,這村裡頭祠堂往後讓們打掃一年,你看行不?”
賠禮道歉是指定的,可跟這個比起來,那後頭掃祠堂的懲罰才更狠,這十里八村的規矩,只有犯了大錯的纔去掃祠堂,這是要們見天兒的在祖宗跟前懺悔,那就是罪人,往後在村裡頭都擡不起頭來,而且這是把於氏也給算進去了。
“守正叔,我們全家商量過,要是們能當真大家夥兒的面賠禮道歉,承認是污衊了我家,那我們就聽守正叔的,要是不肯,那我們也只能是……”沈承厚接著的話沒說出來,可誰都能聽明白,要是不肯就去府說話。
老沈頭手一抖,菸袋鍋子裡頭的火星掉出來,燙得他忍不住了下。
“爹,爹不關我的事啊,都是那賤人鼓的我,是的咱老沈家的東西啊……”於氏原本還有恃無恐,可一看老爺子竟然沒馬上反駁,這就有些怕了,指著喜嬸喊道,又扭頭去看兒子,“敬博……”
喜嬸從進門就只顧著嗚嗚地哭,自然也沒人想要聽說話,這會兒一聽了這懲罰更是嚇得發抖。
“不行,我不同意。”沈敬博又喊道,“做什麼要賠禮道歉,那不是老沈家的東西?三叔本來就該主把餃子拿來,我娘就是拿了賣了又怎麼樣?老沈傢什麼時候到你們……”
“沈敬博,我最後告訴你一次,我們家是我們家,跟你們沒有任何的關係,你要是再讓我聽見說啥我家的東西是你們的,信不信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七夕猛地上前幾步,幾乎是要上沈敬博,視著他道。
“就是,你還要不要個臉了,我家分家出去了,啥都是我們自個兒出大力掙來的,跟你有啥關係?”雲朵也氣呼呼道。
沈敬博被嚇得竟然往後一躲,隨即又覺得被個小丫頭唬住太丟臉,再一聽沈雲朵竟然當著這老些人的面兒出口罵他,臉上臊得通紅,就想要嚷嚷。
“看樣子爺是不同意了?”七夕轉頭臉恢復了平靜,這些人能一下子同意纔怪,“三爺爺,你也別爲難了,我知道三爺爺一直照顧我家的,我們心裡頭都懂,這事兒就不麻煩村裡了,我們家自己解決。”
沈敬博一下子就急了,知道說的自個兒解決就是去告,馬上神慌張道:“爺,這不行,不行啊,這要是真去告了,讓同窗知道我有個盜竊的娘,我這往後臉還往哪裡擺?還不如直接休了!”
一直沒吭聲的沈承業聞言驚得擡頭看著沈敬博,心裡頭一陣一陣的涼意,他因爲知道是自個兒妻子的錯,又對三弟家有愧疚纔不開口,可真的沒想到兒子會這麼說,一直知道這個大兒子自私,可到了這時候竟然毫都不想著他娘,而全都是在顧著自個兒,那是他親孃啊。
“敬博……”於氏也傻了一樣看向大兒子,兒子、一向放在心尖上的兒子竟然說讓休了?
“大哥你說啥?”沈敬鴻和沈雲婉一直低著頭,這也嚇得問道,只有沈雲仙卻是先去看了老爺子的臉一眼,看他完全沒理會這話,就沒吱聲。
“你……”老爺子也氣極了,不過不是對沈敬博而是對七夕,只要是對上這小丫頭,他就不只是一次覺得無力,好半天才問道,“你到底要咋樣?”
依照他的份這樣問一個孫輩的孩子,他就已經是在低頭了,可他不能不把這個小丫頭的話放在眼裡,這丫頭沒有啥不敢幹的,要真是經了,那對沈敬博唸書考試都有極大的影響。
家裡孩子唸書有出息是他的心病,爲了這個他啥都願意去做,現在……當然也會爲了這個低頭。
“沒想咋樣,就是要個公平罷了。”七夕聽了就道,“我爹剛纔說得很清楚了,要們倆當著全村人還有張家村和大集上所有人的面認錯,了我家的餃子都賠了,還有,至要在那裡守上幾個集,所有來退餃子的除了還錢給人家還要負責給解釋清楚。”
“你說啥?”於氏被兒子給傷了,心裡頭難得不行,這一聽這話更是嗷地站了起來,“你讓我賠錢,還讓我上大集上去丟臉?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
“去大集上你覺得丟臉了?咋我家東西你不覺得丟人?”七夕笑道,“怕丟臉是吧?不想道歉不想賠錢是吧?好啊,那我現在就去府,看看到底哪個更丟臉。”
七夕二話不說扭頭就往外走,進門就想好了,跟他們費口舌下去到最後也沒個啥結果,那就直接找最快的解決方法,結果一推門看見二哥進來,他剛纔是回家去告訴大姐一聲讓放心了:“夕兒,你這是幹啥去?”
“你回來,你敢去……”沈敬博急得直跺腳,扭頭像個沒斷的孩子一樣看著老爺子,“爺,爺你快攔著,我可不能有個坐牢的娘啊……”
“你站住……”老爺子氣得直哆嗦,想自個兒去抓可忽悠一下子沒站穩又跌了回去,趕衝著沈承厚喊,“老三你還不拉著?你是要爹求你是咋地?”
他到現在是真信了,這個還不到十歲的小丫頭不是在嚇唬他們,是真敢直接就去告把這事兒鬧得人盡皆知的。
老爺子氣吁吁地看向沈承厚夫妻倆,還試著幾次要站起來卻是站不住的樣子,顯得很是虛弱。
七夕跟二哥站在門口也去盯著爹,在等爹的話,想要知道他爹會不會因爲老爺子那樣子就心退,可不管今兒個誰是啥態度,都不會妥協,如果爹的話讓失了,那馬上就出門,誰說啥都沒用。
沈承厚夫妻倆在小兒說話的時候就站了起來,這會兒都跟著走到了門口,回頭瞅見他爹的樣子,可他心裡頭涌起的竟然不是擔心而是傷心,裝病迫了小妹現在又來迫他家了嗎?
深吸一口氣,沈承厚小閨的頭,就那麼看向他爹:“爹,這事兒我沒法應,指定得給我家個說法。”
“我現在就去。”就算是這時候,可七夕聽了還是止不住地高興,忙語氣有些雀躍地道,不知道的還當是去做啥好事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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