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噬癥。

自出獄、從惡魔的上“汲取”到靈魂碎屑后，伯戈就再也沒有犯病過了，甚至說因靈魂碎屑的充盈，令他提前掌握了“以太增幅”這種以太極技。

可隨著植儀式的功，所有的靈魂碎屑都被消耗掉，以維持煉金矩陣的植，好令他這貧瘠的靈魂，獲得這超凡的權柄。

這也導致了本被填滿的空，再次展了出來，直接引發了躁噬癥的發。

好在債務人不是惡魔，伯戈依舊有著些許自我的靈魂，僅僅會產生對靈魂的無窮而已，加上伯戈他很擅長忍耐，尤其是痛苦，所以伯戈早已習得了一套應對躁噬癥的辦法。

把自己鎖起來，只要忍過這段的時間，一切都會好起來。

與痛苦再次折磨著伯戈這疲憊的心神，當他從清醒與昏迷間逐漸復蘇時，伯戈整個人都顯得憔悴了不。

睜開眼，又是灰白的天花板，一切就像時間重來一樣。

不過這次伯戈沒有起，而是在病床上裝睡著，現在他已經是凝華者了，能清晰地到以太的涌，他需要思考著之后的事。

“汲取”是一個十分好用的能力，目前來看，它能吸收靈魂碎屑，填補空，抑制躁噬癥，更重要的是，在之后的晉升中，伯戈似乎能以消耗靈魂碎屑的方式，來令煉金矩陣進行生長。

他不清楚的晉升方式，但目前來看，伯戈只要砍惡魔砍的夠多，積累足夠的靈魂碎屑，便能輕易地完這一切。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一切好像都明朗了起來。

然后伯戈慢悠悠地坐了起來，一抬頭，四周站著的還是那幾位。

“我這次又昏迷了多久？”伯戈問。

“大概一個小時，”德爾說，“我們醫生給你打了點鎮定劑，讓你穩定下來。”

“這樣嗎？可為什麼我覺得，我的頭這麼痛啊？”

伯戈抬起手，捂住腦袋，腦海里的陣痛更加劇烈了起來。

“啊……這個啊……”

拜莉的目游離，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

“到底怎麼回事？”伯戈盯著。

“啊……因為你的躁有些劇烈，我就醫生稍微加大了劑量。”拜莉手，聲音猶豫。

“所以呢？”

“藥過量致死……”

“……”

伯戈覺得這應該不是什麼醫療失誤，完全是這個人想拿自己做實驗，哪怕這種時候也不放過自己。

他甚至懷疑，自己某天下班的路上，會不會被人敲悶，當自己醒來時，便在某個手臺上，四周響徹著這個人的見鬼笑聲。

伯戈暫時不想理這個家伙了，轉而看向德爾。

“我可以離開了嗎？”

“暫時還不行，你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需要做。”德爾說。

“什麼？”

“你還沒有意識到嗎？你需要塑造你的能。”

這句話令伯戈驚醒。

能。

霸主的能。

看著病床旁的其他人，杰佛里和列比烏斯的眼中都藏在期待，難怪這些人一直守在自己的邊，比起自己的死活，這些人更在意的是霸主的力量。

雖然并非是“榮者”時那全盛之力，但在自己的手中，多也能窺見力量的一二。

“塑造……我該怎麼塑造？”

伯戈問，他試著驅煉金矩陣，能到以太正沿著煉金矩陣的軌跡奔涌，渾充滿了力量，但唯獨沒有那執掌超凡的權柄。

“凝華者的一生，都在不停地矯正與優化我們的煉金矩陣，以令其達到不同的效果，最為理想的效果。”

杰佛里在這時說道，“煉金矩陣是活的，隨著凝華者的靈魂，一同長的。”

“你現在需要做的便是，矯正并優化你的煉金矩陣，令它取得你想要的力量，而在矯正與優化的過程，便是‘種子’發芽，決定‘主干’生長傾向的時候了。

我們就像園丁，修剪著生長的大樹。”

傾向，伯戈不止一次地聽到這個詞匯了。

這時德爾接著杰佛里的話，繼續解釋道。

“能是有其傾向的，而這傾向被我們分化為‘狹銳’與‘闊鈍’。

這兩個詞匯很好理解，一個是‘狹窄且銳利’，一個是‘寬廣且愚鈍’，這將決定我們能的‘銳化’與‘鈍化’。

煉金矩陣就像是一個特定的許愿機，利用以太，來呼喚‘源’進行許愿，但愿有簡單有困難。

‘狹銳’這一傾向，其指令清晰且明確，有著諸多的附加條件，相應的，越是清晰明確的指令，越會得到‘源’明確的回復，并且生效快速，消耗的以太量也會減。

就像郵一封信，明確的地址門牌號，便是它的‘限制’，相應的，也只需要一名郵差，而他會快速地、準地將信件郵到。

快速、準、狹窄且銳利。”

伯戈大概明白了德爾的意思，簡單來說，“狹銳”便是為自己套上數不清的限制，越是嚴苛的限制，越會達到準的效果，發速度快速，并且消耗的以太量極。

用尤金的能來解釋，他為自己立下的限制，便是“視線”，只要被于他的視線之中，便會遭到他的猛擊。

“‘闊鈍’便是另一個極端，指令并不明確，并且十分模糊，條件之又，能啟的速度會很慢，并且消耗巨量的以太。

還用郵差來舉例的話，便是你郵一封信，而這封信只有一個略的地址，為此郵差需要為這略地址的每一個住戶送信，出大量的郵差，耗費大量的時間，但也會令所有人都收到信。”

防護服下升起的微，以太在德爾邊翻涌著，他抬起手，芒在他的手心勾勒出尖銳的軌跡，伴隨著陣陣鐵鳴，一把鐵劍憑空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我和我的老師一樣，都是‘幻造學派’，但不同的是，老師所走的‘路徑’是極為古典的、純粹的‘幻想造’，其傾向便是‘闊鈍’。

在老師的領域之中，他的能沒有任何限制，只要他能理解并構想，便能輕易地創造出實，但這啟需要極長的時間，并且消耗大量的以太。

而我則走的是‘狹銳’，我為我自己設下的限制是，我所理解并能構想的金屬實，所以我能在我的領域消耗極的以太，快速地生各種金屬制品。”

隨著德爾的話語落下，伯戈的病床邊已經堆滿了各類金屬武，從長矛到戰錘，從利劍到短匕，應有盡有。

“‘闊鈍’便是不做限制，令能盡可能地廣闊，可相應的，它也會變得笨拙愚鈍。”

列比烏斯靠近了伯戈，他繼續說道。

“伯戈，閉上眼，你的煉金矩陣，矯正并優化它，決定你的傾向，從而釋放你的能。”

聆聽著列比烏斯的話，伯戈慢慢地閉上了眼，他試著去煉金矩陣的存在，而后在一片黑暗之中，它看到那破土壤，生長出主干的、散發著青芒的樹苗。

它扎在自己的靈魂之上，等待著自己這位園丁為其修剪，決定它的未來。

那麼該如何抉擇呢？

伯戈思考著，他最需要優先思考的是，該如何令能配合自己的“汲取”與“死而復生”。

狹窄且銳利？還是寬廣且愚鈍？

他想到了。

是啊，那種蓄勢一擊的風格本不適合自己，就像做夢時，夢到的那些獵奇片一樣。

伯戈就是一輛燃著火的戰車，上面載著一支暴躁的樂隊，在嘶吼的歌聲里，將途徑的一切碾碎片。

煉金矩陣生長著，被舍棄的部分凋零，被引導的部分開始延，就像一副由伯戈手的畫作，它逐漸變了伯戈心目中的模樣。

對，就是這樣。

枝芽生長著，細長、扭曲、枝條猶如鐵鑄的利劍……

伯戈睜開了眼，這一次他的眼底泛起刺眼的青芒。

大家都保持了沉默，就連拜莉也是如此，仔細地盯著伯戈上泛起的紋路，試圖將眼前的一切牢牢地印在腦海之中。

伯戈起，扯掉了上的輸管，穿著白的病服，搖搖晃晃地站在地面上。

出手，抓了一旁的金屬支架，以太開始翻涌，纏繞在伯戈的手掌之中，在他的意志下支架開始扭曲、塑形。

它變一團扭曲的鋼鐵，金屬的表面流著青芒與淡淡的紅，就像有工匠在揮起鐵錘，憑空錘打著金屬，令它延展化作一個糙的模樣，一把利劍的模樣。

伯戈仔細地盯著這把歪扭猙獰的鐵劍，上面泛著同樣的青輝，就像被凝固的皎潔月。

“說來，你們對于這霸主之力了解不多，大概連能的名字也不清楚吧，”伯戈自顧自地說道，“那麼我能為它取名嗎？”

沒有人說話，大家都默認了這一點，伯戈的臉上泛起笑意，他扭頭一拳砸在了墻壁上，下一秒堅不可摧的墻壁開始崩塌、潰敗，化作一個巨大的半圓，而那些被移除的質，則堆積在圓弧的邊緣，延出一又一銳利的土刺。

“統馭學派。”

伯戈低語著，舉起自己的手掌，上面遍布著繁瑣的紋路，就像戴上了一雙致的手套，散發著陣陣耀眼的青芒。

這是伯戈為自己立下的限制，以手為發的介，統馭所及的固，對它們進行更改、塑。

狹窄且銳利，化作封的劍刃。

“能·征招之手。”

他這樣稱呼自己的能。

就像暴的君王，凡在領土之，皆將被強權征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