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敵？

說實話，自打出獄后，伯戈還真沒怕過誰，“死而復生”的他，就像一頭弄不死的瘋狗，他可能打不過敵人，但絕對會給敵人留下難以忘懷的心理影。

杰佛里也很清楚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算是自己的引路人，從出獄一直引導自己為凝華者，所以當這句話從杰佛里的口中說出時，讓伯戈難免不去重視與好奇。

“伯戈，你剛剛是想嘗試征招德爾的長槍吧？因為發現自己無法征招這金屬實，才轉而使用‘以太增幅’，擊斷長槍，繼續作戰？”

杰佛里突然又提起了剛剛的手，伯戈點點頭，他當時的想法確實如此，那一聲疑，也是因為自己無法征招長槍而發出的。

“這并非你的能失效了，而是那把長槍，是由德爾的以太所鑄就的。”

杰佛里講解著凝華者能力的細節。

“以太分為兩種，一種是被我們吸納進，在煉金矩陣涌，作為儲備的以太，另一部分，則是徘徊在塵世里的以太。

在驅能時，我們需要利用量的、自儲備的以太，通過煉金矩陣，來對徘徊塵世的以太進行共鳴，從而最高效率地發能。

這也代表了，長時間的激烈作戰，會導致我們自儲備的以太，會被煉金矩陣完全消耗殆盡，到時候我們需要從外界吸取以太，這種吸取不算緩慢，但在激烈的戰場上，也是足夠致命的。

所以，當凝華者消耗自的以太后，我們會進短暫的虛弱期，這是我們的弱點，也是警告我們不要肆意地用以太。”

“但我覺，我以太消耗量并不大。”伯戈說。

“這因為你是‘統馭學派’，并且你的傾向還是‘狹銳’，這進一步降低了你以太的消耗量，如果換做泰達，他能全開，最多也維持幾分鐘而已，”杰佛里想了想，又補充道，“當然，應該也沒多人，能在他能全開的況下，撐過那幾分鐘。”

聽起來泰達就像個究極暴力狂。

“然后便是……矩魂臨界。”

杰佛里說著出了手，輕輕地按在了伯戈的脖頸上，所及的不止是伯戈的皮，還有那散發著微的青軌跡。

“你有想過這樣的一件事嗎？凝華者能否直接控，另一名凝華者的以太？”

“我不清楚。”

伯戈確實不清楚，從他為凝華者才過去幾個小時而已。

“好吧，答案是不能。”

杰佛里為自己的自問自答到無奈。

“我們的煉金矩陣與靈魂重疊在了一起，構筑了一道保護我們的防線，而這種防線便被稱作‘矩魂臨界’，它會令我們部的以太保持穩定，并且抗拒任何妄圖干擾的力量。

常規況下，同階位的凝華者，互相無法影響對方的矩魂臨界，可一旦階位相差過大，高階位的凝華者，便有能力突破矩魂臨界，直接引你的以太，從而殺死你。”

聊到這，杰佛里再次提起了七年前的那場噩夢。

“就像七年前的戰爭，霸主錫林之所以引起那麼大規模的毀滅，還有的一點是，當他降臨后，他直接無差別征招了在場所有人的以太。

階位相差不多的人得以幸免，而差距過大的人，在一瞬間便被突破了矩魂臨界，被暴地干以太的同時，也被碾了一團爛泥。”

聽到這，伯戈的臉帶了幾分慘白，難怪有幸存者活下來，秩序局雖然是個凝華者組織，但構建起這個組織的絕大部分員，都是低階位的凝華者，甚至說還有很大一部分人，僅僅是普通人而已。

“然后便要說到，剛剛你為何無法征招德爾的長槍了。

本質上，那把長槍是德爾的‘幻想造’，利用以太憑空創造的實，這些‘幻想造’只能存在短暫的時間，時間一到，便會重新散作以太，這會為‘幻造學派’的凝華者減輕大量的以太消耗。”

“但相應的，這‘幻想造’，是由德爾的以太所塑造的。”杰佛里著重強調了這句話。

“因為矩魂臨界嗎？我無法突破他的臨界，所以無法征招。”伯戈說。

“并不是，矩魂臨界只針對我們自己，這種由能產生的效果，我們稱之為以太互斥，來自不同凝華者的以太，以及其所創造的效果，是相互排斥的，所以你無法征招他的長槍，因為這把長槍充滿了德爾的以太。

當然，階位可以抹平一切的差距，只要你足夠強大，你便能忽視以太互斥，強行征招，乃至突破矩魂臨界。”

階位，還是階位。

伯戈還記得那場棋局，“凝華的衛戍”不斷地前進，直到突敵陣的底線，就此升變為“榮的皇后”。

這令他倒是對未來有了不小的期待，畢竟他是“死而復生”的拉撒路。

伯戈有著近乎無窮的時間，讓他去朝著“升變”進，并且他不會死去，只要繼續走下去，他終有一日會為與錫林一樣的“榮者”。

乃至……及那虛無的冠冕。

“不過，這和‘本源學派’是我的天敵有什麼關系？”

伯戈突然意識到這件事，杰佛里還是沒有講明這件事。

“總得讓你知道以太的質，才能方便你理解‘本源學派’，不是嗎？”杰佛里解釋著。

“‘本源學派’和其他學派不同，這個學派所誕生的凝華者，可以被稱作為‘針對凝華者的凝華者’。

亞斯之前看你不順眼也是這個原因，亞斯所帶領的第六組，有著另一個名字，便是‘鎮暴行組’，專門鎮各種超凡暴事件，算是外勤部的一大銳，按照條例，你也是鎮對象才對。

至于為什麼被這樣稱呼，這和‘本源學派’專屬的兩種以太極技有關，與其它能被別的學派、所學習的以太極技不同，這兩種以太極技，只有‘本源學派’的凝華者，才能學習并使用，而且即使這樣，會這兩種的凝華者也不多。”

伯戈想起剛剛杰佛里所說的，關于亞斯的拿手好戲，“以太緘默”與“以太絕”。

“一種便是‘以太緘默’，其效果是，令外界的以太保持沉默，無法被共鳴與呼喚，這能極大地削弱凝華者的能效果，并且于‘以太緘默’的范圍的凝華者，只能依靠自儲備的以太進行作戰。”

凝華者就像魚，于“以太緘默”范圍的凝華者，就像離了海水的魚，只會慢慢的窒息而死。

“另一種便是‘以太絕’，這個效果要比‘以太緘默’還要強大，它能直接驅散范圍的以太，令其形以太真空，而這也僅僅是‘以太絕’的附帶效果。

它的真正能力是，絕你的‘矩魂臨界’，令你的以太保持沉默，從而使你無法驅能。”

杰佛里的話語充斥著寒意。

“想一想，伯戈，外界的以太不聽從你的呼喚，而的以太也保持著沉默，那一刻你不再是凝華者，僅僅是個不會死的普通人而已。”

他話音一轉，帶著些許的笑意與深意。

“可你……真的不會死嗎？”

伯戈愣了兩秒，他不是蠢蛋，而是專家，他很快便意識到，杰佛里真正想告訴他的報了，之前的鋪墊，全是為了這一刻。

“所以……我的‘死而復生’，是這回事嗎？”

伯戈突然有種醒悟，覺整個世界都明亮了起來，接著又被云吞沒。

“魔鬼的‘恩賜’，在我們的研究中，我們懷疑其也是一種煉金矩陣，只是這種煉金矩陣，我們本無法理解。”

一直沉默的拜莉，在此時說道，這個家伙正經起來時，還蠻像名學者的。

“‘死而復生’并非沒有代價，你所消耗的，便是巨量的以太。

先是消耗你自儲備的以太，在你多次死亡之后，自的以太被消耗殆盡，所以需要大量的時間去吸收外界的以太，來令‘死而復生’繼續啟，因此你的死亡時間，會被無限地延長。”

“當你面對群結隊的‘本源學派’凝華者時，他們會時刻令你于以太真空的條件下，你或許不會死，但你也不會活過來，僅僅是變一不那麼危險的尸。”

杰佛里總結道。

“伯戈，你不會被殺死，但你會被近乎完地收容，甚至不需要什麼沉重的鐵門，只需要一個時刻保持以太真空的環境而已。”

伯戈先是沉默，低下頭，微微抖。

這是很正常的反應，每個人心的深都藏著恐懼，或者說，正因能到恐懼，所以被才稱作人類，至于那些心毫無敬畏、不畏恐懼的存在，人們常以怪來稱呼他們。

但很快，抖停止了，伯戈慢慢地他抬起了頭，聲音帶著一種奇怪的扭曲。

“完了啊，杰佛里，我覺我真的需要去看看醫生了。”

伯戈嘟囔著，大家都讀不懂他的表，好像是在恐懼，又好像在狂喜，臉頰居然開始微微發紅。

“我居然不覺得，這有什麼值得好怕的，反而覺得更加有趣了起來。”

他看著抖的雙手，每個細胞都在欣喜，難以遏制。

“是啊，可以無限投幣的游戲，有什麼好玩的。”

伯戈呢喃著。

“游戲就是要有些難度，才會變得有趣啊。

抬頭看向拜莉等人，伯戈出了個令人生寒的微笑。

“是吧，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