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正廳坐下後,彼此寒暄一番,香草才得知,這位婦人是老姨娘的兒媳婦,孃家姓孟。孟氏的丈夫早些年病逝了,一直清寡到如今,膝下僅有個收養的兒子。
香草與孟氏聊得很起興,興許是孟氏平日裡甚跟人閒聊家常的緣故。不知不覺,兩人竟聊了半個多時辰,直到外面又來了兩個人,這纔打斷了們的興致。
這兩人不等通報就徑直闖了進來。香草正疑心他們的來歷,只聽見孟氏起稱呼了一聲:“二堂哥,你來這兒有事嗎?”
那穿著面的中年男人反揹著手,瞟了香草一眼,也不問是誰,趾高氣昂地對孟氏發話道:“我說,你打算在這兒賴到什麼時候呢?你婆婆已經病逝了,這宅子原本就是鄭家的,自然是要收回去的。我前些日子已經派人來招呼過你一聲了,你還不知趣嗎?非要我找人請了你出去?”
孟氏又尷尬又爲難,忙說道:“二堂哥,這話可不能這樣說呢!現下我這兒有客人,改天再說行嗎?”那男子很不屑地說道:“這事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我跟你說不著。姨娘已經過世了,這院子是要收回來的。你趕尋個下,帶著你那養子搬出去吧!別真等我派人手替你搬了!”
孟氏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是因爲氣憤。顧不得香草還在跟前,便跟這男人爭辯了起來:“二堂哥,你也該知道,我娘臨走之前有過代,說這院子留給我和端兒了……”
“這院子是姨娘名下的嗎?”這男人不耐煩地打斷了孟氏的話說道,“這院子現下還是鄭府我娘名下的。當初我娘菩薩心腸,瞧著姨娘住在府裡不安生,特意騰出這院子來給禮佛,不過是借給住住罷了。你倒真是個貪心不足的,竟然想霸佔了這院子?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兒?”
“要我搬走,那不是把我攆出去嗎?我好歹也是鄭家的媳婦兒,竟連個住都不給嗎?我名下還有個兒子,論起來,這院子是我娘留給孫子的。”
“拿你那養子來說事!他是你相公親生的嗎?不過是怕你往後老了,跟前沒個端茶遞水的,才讓你收著的,你還真當他是鄭家的骨?倒竟敢厚著臉皮兒這樣說話,我都替你臊得慌!再說了,是攆你出去嗎?這院子本來就不是你的,你離了這兒沒住就回鄭家去,那兒再不濟,也能分你間下人屋子!”這男人說完後,四打量了一眼問道,“對了,你那養子鄭端呢?人哪兒去了?莫不是闖了禍不敢回來了吧?”
孟氏微微一驚,忙問道:“我家端兒闖了什麼禍?”
“哼!”這男人往椅子上坐,蹺說道,“你還好意思問?要收個養老的,也得收個聽話的,省得辱沒了我們鄭家的名聲兒!”
“端兒到底怎麼了?”孟氏著急地問道。
“剛纔鄭淵和鄭邱回來跟我說,今天鄭端不知道打哪兒混了兩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在青桐裡外面的巷子口把他們揍了一頓!我這才趕來找那小逆子,你趕了出來,我帶回鄭家家法伺候!”孟氏臉都白了,忙搖頭道:“端兒向來老實,又怎麼會跟人掐架呢?更何況,還是找了幾個人打了鄭淵和鄭邱!誰不知道他們是你的心肝寶貝,平日裡我們家端兒見著,也是能躲則躲,又豈會跟他們掐架,還能揍一頓呢?”
“這麼說來是我那兩個兒子冤枉你家端兒是不是?行!”這男人拍了拍茶幾說道,“了你那養子出來!我帶了回去,跟鄭淵和鄭邱當面對質,我看他怎麼抵賴!”
“端兒沒回家呢。”
“哼,瞧見了吧?嚇得都躲起來了,不敢回家了!這事可不是躲就能躲得過去的。要是他還想姓鄭,還想在鄭家掛個名兒,就到我跟前來把事說個清楚!聽見了沒?”這男人怒喝了一聲,隨後拂袖而去。
孟氏子一晃,後退了兩步,有些站不穩腳了。香草忙扶著坐下後,問道:“剛纔那位是鄭府上的人嗎?”孟氏心酸地點點頭道:“是啊,他是我丈夫的同父異母的哥哥,是鄭家的老二鄭天。我丈夫是鄭家的老三,可惜,去世得早,沒留下一兒半,所以我才迫不得已收養了一個孩子。”
“爲啥不改嫁?你孃家沒人了嗎?”
“改嫁?”孟氏苦地笑了笑,輕輕搖頭道,“鄭家那樣的家風容得下改嫁這兩個字嗎?外面都說鄭家家風嚴謹,是禮儀從孝從德之家。聽著倒舒服的,可背地裡卻是門森嚴,規矩繁多。但凡嫁進了鄭家,即便是青年喪偶,也不許孃家人接回去改嫁,得守一輩子清寡呢!”
到此日裡裡。說到這兒,眼眶裡飽含了淚水,輕輕地泣了幾聲。香草瞧著那副酸楚的模樣,不由地生出了幾分同之心,問道:“你守寡多年了?”
“你不問,我倒也記不起來了。我剛嫁進鄭家三年,我相公就因病過世了,細算下來總歸也有個十五六年了吧!”
“可真爲難你了!”香草不嘆道,“大好的時竟都耽誤在了守寡這兩個字上。難道鄭家非要靠著那貞婦兩個字才能顯得門風正派嗎?也不想想,那青年喪偶,心裡該多寂寞無趣。竟能勉強人守寡到如今,實在有些過分了!”
“唉!這有什麼法子呢?”孟氏含淚說道,“我不守寡也守了這麼多年了。再論那青春時,也是淌過河的水一去不復返了。眼下我只替我那端兒憂心,怕他沒個好前程,好去。”
正說著,孟氏的兒子鄭端小跑著回來了。他一進廳門便問道:“娘,剛纔二伯是不是來過?”
“是來過,就是尋你來的!你這孩子怎麼跟鄭淵他們掐起架來了?”
“娘,您哭了?”鄭端一臉驚訝地看著孟氏問道,“是不是二伯又說您什麼了?他是不是非得把我們趕出這院子不可?”
“你先別問這個,說說你今天怎麼跟鄭淵和鄭邱掐架的吧?你二伯很生氣,要你回鄭家罰呢!”
“我不去!”鄭端甩了甩袖說道,“去了我還能不挨板子嗎?二伯就是瞧著我不順眼呢!說我不是鄭家的親生子,兌我。娘,倒不如我改了姓兒,跟著你姓孟吧!”
“這是什麼傻話呢?你是你做主收養的,族譜裡有你的名兒呢,豈能輕易改了姓兒,枉費了你一番心?往後不許再說這樣不爭氣的話了,知道嗎?”
鄭端不願地嘟囔了兩句,擡眼時纔看見香草坐在旁邊。香草起對孟氏說道:“帛金已經送了,我也該回去了,往後再來拜訪吧,你好好保重子。”
孟氏忙對鄭端說道:“你該稱一聲嫂子,論起來也是千萬縷沾著親兒的。”鄭端收斂起了一臉的怒氣,朝香草禮貌地行了個禮兒。香草看了他一眼問道:“也是到了該進學的年紀了吧?”
鄭端點頭道:“正打算今年進學呢,可惜前頭衙門裡才張的告示,秋闈都擱下了,那書還念來做什麼呢?只怕天下是要的了。”
“可別胡說了,”孟氏攔住了鄭端的話說道,“那天下不與你何干,用不著你來心。興許只是往後擱置了些日子。”
“可爲什麼單是我們城裡擱置了,別的地方沒有擱置?我聽一個同窗說,他舅父家在蘇州那邊,秋闈照常,沒聽到半點要擱置的消息。他們都說,這城裡要易主了!”“這孩子,易主不易主的,也不上你說話,怎麼張口就來呢?”18yzz。
“娘,我打算不念書了,唸了書未見得有用,倒不如投奔了軍營去,上戰場殺他一個片甲不留,倒還痛快些!”
“還胡說呢?你上哪兒投奔軍營去?別說這傻話了,趕進去洗把臉,拿藥油傷口,我送你嫂子出去。”
隨後,香草離開了華堂,坐上轎子回去了。回到家時,蒙時已經回來了,正在二樓書房裡和韓銘念說著話。香草走了進去,見蒙時招呼寶兒把書架上的書都拿下來,便問道:“這是做啥呢?要收拾東西了嗎?”韓銘念聽見了香草的聲音,忙轉對說道:“你回來得正好,你可得給我做個主兒!”
“喲,我能給你做啥主兒呀?”香草笑問道。
“哥不讓我去你們老家龍泉鎮上,我可不得找你給我做個主兒嗎?聽我爹說,你們在鎮上有個蒙香樓,還有一大座客棧,能沒地兒給我住嗎?哥是小的,你指定不小,對不對?”香草聽了這話,驚訝地問蒙時:“這是要收拾東西回老家去了嗎?”
蒙時笑著點點頭道:“今天外公了我去,就是爲了說這事。他說我也無心場上的事,就放了我回去,不爲難我了。我盤算好了,收整兩天,後天再出發。”香草高興地差點跳了起來,拍著手笑道:“這可真好呢!我原先還擔心城門封著,不曉得啥時候才能出了城門,現下聽你這麼一說,我就安心了。給我兩天時間收整收整行李……對了對了,還有我那宅子,得儘快手才行!”
“不急,橫豎還有兩天時間,你慢慢收拾。這府裡的東西原本不多,三四個馬車也就夠裝了。想要啥東西,添置了一塊兒帶回去。”
“嗯!我這就尋梅去宅子外個告示。”香草笑嘻嘻地出去找尋梅了。
韓銘念抄手靠在書桌上問道蒙時:“哥,你真要走啊?就不再思量思量留下來?”
“你莫白費力氣了,外公都留不住我,你還能留得住嗎?難得他老人家想通了,放我離開,我還不趕走嗎?”
“行,那你前腳先走吧,替我和千合備好屋子,我們一準後腳就來!”
“外公會放你走嗎?現下韓家起事在即,你又是韓家的一份子,他是不會放你和千合離開的。莫遇著事就躲了,得好好想想該咋迎上去。”
韓銘念又嘆了一口氣道:“好好的,起啥事呀?非得做了一方霸主才行嗎?鬧得整個州府,整個西南都不安寧了!”蒙時笑了笑說道:“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哪裡能明白那些做大事之人的想法呢?自己好好的活著,跟家人一塊兒,那纔是最要的。你得好好看著千合,現下肚子裡可有你的娃兒,萬一有個閃失,你就曉得啥傷心絕了。”
“可不就爲這事嗎?你一走,我心裡就沒底兒了!萬一爺爺和大伯想千合咋辦?”“千合現下懷著娃兒,他們是不會千合的。”
“可等千合生下娃兒了呢?”
“那至也得六七個月以後了,那時候的形勢是咋樣的,你我都不好說。眼下正是各地藩鎮luan的時候,想著逃到別的地方去,倒不如安安心心地待在州府裡,至韓家在這兒還是一方的霸主。往後的事誰也料不到,唯有走一步算一步了。你放心吧,要是有啥不妥當,人帶個信兒回來,我會來幫你的。眼下若明目張膽地帶著你們走,那才更麻煩呢!”
“真是的!起啥事呀?沒事做了是吧?”
“莫嘮叨了,幫我收拾書吧!”
“不是有你這忠心的寶兒爺幫你嗎?我可不幫你,誰你這麼沒義氣的?我先走了,你慢慢收拾吧!”
韓銘念從蒙時家出來後,就慢悠悠地往韓府走去。走在半路上時,一頂轎子忽然停在了他的邊,他隨意地看了一眼,原來是鄭悅媛。
“往哪兒去啊,悅媛?”韓銘念笑問道。
“韓銘念,爺爺是不是打算讓蒙時離開了?”悅媛問這話時語氣裡充滿了焦急的味道。
“是啊!”韓銘念點點頭道,“剛剛在韓府的時候,爺爺的確是這麼說的。他說蒙時橫豎無心場的事,又不肯幫他,倒不如回老家去。”
“爺爺爲什麼忽然要讓蒙時回去呢?”
“這我就不清楚了,大概真是因爲蒙時不願意幫爺爺吧!”韓銘念衝悅媛挑了挑眉說道,“怎麼了?你……不會是……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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