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在旁邊不服氣地說道:“王妃娘娘,您怎麼能這樣說我們家小姐呢?又不是我們家小姐把小香包放在東平郡王的櫃子裡的!”
“是不是——”香草把小香包丟給了悅媛,一雙帶著凌的眼目看著說道,“已經不要了。我就是想告訴某些人,總以爲我搶了的東西,那好,我今天就認了!本姑娘搶了就搶了,能奈我何?本姑娘沒準前世就是山賊大王,非要搶了蒙時做寨夫人呢,咬我?哼,好好收著你的香包吧,王妃娘娘!你份這麼特別,可莫老是掉東西,萬一哪天給人撿去栽贓你的話,那你可真是有一百張都說不清楚了!”
香草說完上亭荷和如意,出去給韓皇后他們看了。三人剛走,悅媛就撒氣似的把香包丟在地上,吩咐含道:“撿了拿去燒了!”含忙撿起那個香包,說道:“小姐,剛纔那香草說話真是太過分了!什麼搶了就搶了,倒好意思承認了!”
“像這樣無恥的人有什麼不敢承認的呢?”悅媛氣得眼淚都出來了,扶著旁邊茶幾,渾打著。
含忙扶著說:“要不,我們先回去吧!您又哭了,人看見多不好呀!”
“不用,”深呼吸了兩口氣,推開含道,“給說了兩句我就怕了嗎?我鄭悅媛這輩子還從來沒怕過哪個人。出去吧,他們還等著呢!”
“小姐,您真沒事?”19rbp。
“沒事,走吧!”
悅媛和含出去時,正好聽見韓皇后說要改裳,便忙接了話說:“都怪我,沒把香草這裳做合適了。一會兒下來,我派人連夜改制了,再怎麼樣也得趕上明天去昭覺寺裡進香祈福。”香草對蒙時說:“要不我明天不去了,多我一個不多,我一個不。”
“那可不行,”韓皇后說道,“一家子齊齊整整地去,那才吉利呢!再說你又是頭胎得男,一定得去謝謝祖宗保佑,保佑你們往後多生幾個,也千合和銘愈那小妾沾沾你的福氣。回頭我讓如意今晚親自來弄,針線活兒做得好,府裡沒幾個人能跟比,非得趕在明早上之前給你送給去,放心吧。”
“那咋意思呢?要不我自己拿回去弄吧?”蒙時聽完就笑了起來,說道:“你那針線活兒糊弄糊弄小布谷也就算了,要真你改袍服,我都怕跟你走一塊兒了!”
“有那麼差嗎?”香草轉拍了蒙時一下,笑罵道,“死蒙時,瞧不上我的針線活兒呢!”韓皇后忙道:“哪兒不就說自己相公死的呀?可不許那麼說了,不吉利呢!你這丫頭就這點不好,上沒個遮攔,好歹是王妃了,往後得學些規矩了。”
香草笑道:“外婆,您那些規矩留著跟小布谷說吧,他一準聽您的!”
“呵呵呵……”一提到小布谷,韓皇后開心地笑了起來,連連點頭道,“好,回頭我真得好好教教我那小曾孫子,可不能讓他像你這做娘似的沒規矩呢!”
悅媛臉鐵青地站在旁邊,聽著韓皇后的笑聲覺得特別地刺耳,腦子裡嗡嗡嗡地像要炸開似的,就連韓皇后也沒聽見。直到含在耳邊小聲地喊了一句,這才反應過來,忙問道:“說什麼呢?”韓皇后問道:“你是怎麼了?是不是近日來太累了?還是擔心銘愈呢?含,趕扶了你們小姐坐下歇會兒。”
悅媛坐下後說道:“沒事,剛剛想著別的事呢。,您剛纔說什麼呢?”
“我正跟蒙時說你四妹的事。我倒是覺著悅筠和唐廉是配得上的,讓蒙時問問唐廉心裡是怎麼個想法,也好給你們家回個話呢!”
“那也好,”悅媛轉頭對蒙時客氣地笑了笑說道,“有勞你回去問問唐廉哥哥,他若對我四妹有意,這事了,倒也是親上加親呢!”
“我看就不用問了吧,”香草話道,“我今天還見過哥呢,他說心裡有人了!”話音剛落,蒙時就用胳膊肘了香草一下,小聲問道:“哥啥時候說有人了?我咋沒聽說呢?”
韓皇后也驚訝地問道:“是啊,上回唐廉在我這兒我還問他來著呢,他都說沒有人。”
香草笑道:“外婆,他哄您的。沒人?沒人才怪呢!我就是瞧著他魂不守舍,一副相思災的模樣才問他的。他一個大男人哪兒好意思跟我們家這個大男人說那些麻的事呢?更不好意思跟您這做長輩的說小輩兒的事兒了,您說是不是?”
韓皇后忙問:“那他看中哪家的姑娘了?”
“他的口風,是哪家,我還沒問出來。不過您放心,我保準給您問出來!無論是用含沙影,敲山震虎,隔山打牛還是別的法子,我一定給您問出來。至於那位鄭悅筠小姐——”香草轉頭看著悅媛說道,“想必跟嫂子一樣,名門淑媛,想求親的能從東城門排到西城門去了,二八年華正佳人,可不能哥耽誤了。”
悅媛不服氣地看了香草一眼,挪開眼對韓皇后說道:“也談不上啥耽誤,橫豎悅筠才十六了,不急的。等問明瞭唐廉哥哥的心意,再說吧!”
“不過我聽哥說,他對悅筠小姐好像沒啥意思。”韓皇后問道:“他瞧不上悅筠嗎?”香草搖頭笑道:“倒不是瞧不上,一個郡王,一個開國公的兒,門當戶對,原本合適得很呢!不過,外婆您也是過來人了,哥唸了那麼些年的書,能沒些風花雪月,海誓山盟,兩綣繾的想頭嗎?就算門當戶對,那不得找個投意合的?哥跟蒙時一樣兒,是倔脾氣,要逆了他的意,一準不高興呢!”說完又對悅媛道:“我這樣說嫂子不介意吧?話雖是直了些,可也是不想兩家往後落了啥誤會,毀了兩家這麼久的世呢。哥倒不是嫌棄悅筠小姐哪兒哪兒不好,鄭家出來的姑娘能有不好的嗎?就是差了個眼緣罷了!”
悅媛知道香草是在嘲諷呢,卻不得不接一句:“不介意,等問了唐廉哥哥再說吧。”
蒙時輕輕了香草胳膊一下,示意不要說下去了,然後起對韓皇后說:“不耽誤外婆吃飯了,我們這就去哥那兒。”
“不留下來吃飯嗎?”
“不了,哥在家給香草備了接風酒席呢,不好他久等了。外婆莫愁您的飯沒人吃,往後我跟香草天天上您跟前來呢!”
“那好,我也不留你們了,快去吧,別他等急了。”
香草換了裳後就跟著蒙時走了。悅媛和張氏隨後也離開了。等廳只有韓皇后和如意兩人時,韓皇后微皺眉頭問如意:“剛纔兩位王妃的話,你聽出什麼端倪沒?”如意道:“東平王妃像是故意針對睿武王妃似的,話裡句句都帶著刺兒呢。不過這也難怪,睿武王妃這次做得實在是過分了。”
“怎麼回事?”如意把香草還香包給悅媛的事告訴了韓皇后。韓皇后氣得拍了拍矮幾,說道:“這悅媛怎麼變得如此糊塗了?竟然幹出這等拋香包惹非議的事?不單單是給自己惹火上,還會害了我一個孫子的!”
“我想這大概就是爲所困吧。睿武王妃從來沒有忘記過東平郡王,所以,眼見著他們兩口子如膠似漆,恩有加,心裡能不難嗎?”
“也不想想,當初是自己答應嫁過來的,我可沒半點!”
“好在您有先見之明,寫了封信讓東平王妃儘快回來。您剛纔也瞧見了,東平王妃毫是不怕睿武王妃的,所以有在,您大可以放心了。”
“唉……”韓皇后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道,“說來說去,還是我當初想得不夠周全。明知道悅媛對蒙時用之深,卻還輕易地相信會忘了蒙時。但願腦子是清醒的,不會做出令鄭家和我韓家丟臉的事!”
“您放心好了,要敢做,東平王妃一定也不會放過。”
“現下看來,最妥當的還是香草吶!剛纔聽反駁悅媛,句句都在理,且句句都顧著大局,倒不失爲一個好妻子好王妃。”
在去唐廉家的路上,香草坐在轎子裡,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腹和腰,嘆了一口氣道:“唉……人老珠黃了!悲哀啊!”
“是不是又要說小布谷害的?”蒙時笑問道,“那你倒不如說是我害的吧!”香草鼓起腮幫子說道:“你害的又怎樣?難不還能變個法讓我恢復材?站著說話不腰疼,當爹不生娃的人還真悠閒呢!”
“我下半輩子不嫌棄你,這不就行了?你也不必顧著啥材不材的。”
“喲,我還真可憐呢,得著您老人家下半輩子不嫌棄我呀?沒準您一放手,上門求親的人也能從東城門派到西城門去呢!”
“說實話,你剛纔爲啥那麼針對悅媛?你們倆出了啥事了?”
“猜!”香草笑嘻嘻地說道。
“猜不到,你們人腦子裡的東西是七八糟的,不按章程來的,我再聰明也猜不到。”
“哼哼,”香草抿笑了笑說道,“猜不到就算了!總之一句話,要再敢越雷池一步,夾我碗裡的海鮮吃,那可就莫怪我不客氣!”
“啥海鮮啊?”
香草著蒙時的下,故意端詳了兩眼,哼哼笑了兩聲說道:“越看越像個海馬,是油炸好呢還是泡酒呢?”“說我海鮮?還像海馬?看來外婆說得不錯,你真是越發沒規矩了,敢說你相公是海馬,是該學些規矩了,”蒙時了臉過來笑道,“一會兒回去再慢慢教你規矩……“好啊,一邊去!”
到了唐廉家不久,韓銘念也趕來了。他已經知道蔡靈舒的份,所以吃飯的時候,幾個人商量著怎麼把千合送出城去。
香草怕蒙時又喝多了,先下去吩咐丫頭準備點橘皮醒神湯了。回二樓時,看見蔡靈舒靠在欄桿邊,眺著遠方出神。走過去問道:“你也醉了嗎?我瞧著你好像沒喝多呢。”
蔡靈舒轉過頭,淡淡地瞟了香草一眼說道:“我還以爲你有多傾國傾城呢,原來長相也不過如此。真是想不明白爲什麼會迷得兩兄弟都神魂顛倒呢?”香草趴在欄桿上,笑了笑說道:“你想曉得嗎?我可以告訴你的。”
“不必賣關子,說吧!”
“很簡單,本姑娘靠的不是臉,是涵,涵你懂嗎?”
“瞧不出來你有涵。”
“無所謂,只要我們家蒙時瞧得出來就行了。對了,看你人不錯,送你個小道消息。”
“與我無關,與千合的無關,我沒興趣聽。”“那與唐廉有關的呢?”香草笑米米地看著問道,“你也不想聽嗎?”蔡靈舒猶豫了片刻,用很平淡的口氣說:“說吧,當消遣,聽聽也不妨,是不是想說他什麼時候死啊?”
“恰恰相反,是他快有喜事了。我聽說鄭家打算把他們的四小姐嫁給唐廉。指不定,你離開的時候還能喝一杯喜酒呢!”
“鄭家四小姐?”蔡靈舒果真轉過頭很張地問道。
“對,聽說鄭悅筠,年方二八,據說比二姐鄭悅媛長得還,是個名副其實的南國人。”
說看王呢。“娶他的唄!”蔡靈舒又把目頭投向了遠方,“他唐廉娶誰娶誰,你跟我說這事有什麼意思?與我無關!”
“沒有其他的意思啊,就是想提醒你,好歹相識一場,到時候唐廉大婚,你總還是該備份像樣兒的禮兒吧!”
“我沒送他去死,就已經算大禮兒了!”
蔡靈舒說完這句話便一臉不悅地下樓去了。香草吐了吐舌頭,說道:“明明喜歡,還裝得好像一點都不在乎,何必呢?”走進暖和,單手叉腰,敲了敲桌子問道:“哎,三位豪俠,莫管顧著喝酒呀!幫千合出城的法子想到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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