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士氣升騰，雄赳赳氣昂昂而卻的警員，留守警局負責聯絡的汪副局長，忍不住嘆道：“這小子真是天生的將才，即能籠絡人心、又能鼓舞士氣、指揮上又不出現任何紕，簡直不像一個二十一二的青年，可以說是天生將才啊！”

章明天深深嘆氣道：“千軍易得一將難求，任何一個市警察局有了這種人，黑圈子再無立足之地。”

汪副局長惶惶道：“局長既然看他是個可造之材，可以試著留下他，畢竟他家人都在南明。”

“哈哈！”

章明天笑著搖頭，直接道：“他這種人，又怎麼困在南明這個小地方；至於他的家人，他都爲我們警局做了這麼多，以後我們還會不幫他照看家人麼。他這麼一掃黑除毒，南明黑圈子基本廢了，要再掃平了五虎戰將，三年以沒有毒梟敢來南明，我們警界會多人對他心存激。況且即便子在黑圈子裡，他如今的名頭這麼響亮，又有誰敢他的家人呢！”

……

菜市場不遠的一個後院裡，徐大有、李奎、獅子，獨狼、孤鷹五人分兩隊分別站在兩輛車前。

徐大有遞過去一個信封：“這是貨地點，做完這最後一單，帶著這些錢你們離開吧，去些以前想去的地方，過些想過的生活。”

獨狼接過信封，看也不看一眼，揣兜裡，直接上車，離別贈言也沒一句。

“徐老大、獅子、李奎，你們保重！”

孤鷹抱拳一句，轉上車。

掃了三人一眼，獨狼一踩油門，車子風馳電掣，使出了小院裡，消失在夜中。

三人怔怔看了許久，獅子道：“老大，他們走了！”

徐大有沉聲道：“我知道，你們去把牀下那筆貨裝好，我們從道離開。”

“牀下那筆貨！”

李奎聽的一怔，驚訝道：“那筆貨不是剛給獨狼、孤鷹裝車了嗎，難道……”

徐大有面無表道：“不錯我掉了包，那裡面都是麪。”

獅子、李奎相視一眼，怔怔不語。

“你們再想什麼，是不是以爲我很無！”

徐大有眸子一沉，冷聲道：“他們兩個本就是餌，沒有他們替我們吸引警察，我們本沒機會離開,那筆貨讓他們拿了也是浪費。他們都是孤一，而我們都有家室父母，他們都要依靠我們生活，所以我們不能死！”

兩人張了張，想起幾十年的兄弟，如今忽然到了這一步，一時竟無語。

“我們也該走了！”

徐大有冷冷道，轉走屋裡。

還有一個原因他沒說，當年二爺退出黑圈子曾說過，兩人已經徹底被訓練殺人機，若是有一天不能再看著他們了，就毀了他們吧，給社會添些子。

李奎、獅子怔了怔，隨即跟了過去。

三人掀開一塊地板，出一個地道，帶著*跳進去，很快整個屋子空無一人。

“我是一匹來自北方的狼，走在無垠的曠野中。淒厲的北風吹過，漫漫的黃沙掠過……”

改裝過的越野車奔馳在路上，蒼涼悠長的歌聲在車窗裡迴盪，獨狼、孤鷹一路無話。

獨狼駕著車，而孤鷹卻將一顆顆子彈塞彈夾，直到塞滿所有彈夾，這才停止。

看了看沉默的銅板，孤鷹突然道：“你知不知道，我爲什不喜歡說話！”

兩人雖相多年，但真正卻沒說過多話，或許一年十句都不到，需要幹什麼，彼此一個眼神就行了。

獨狼搖了搖頭，只是看著前方的路。

孤鷹點起一菸，眺著遠的夜空：“我是個孤兒，從小就不知道父母是誰，所以一直沒我說話，我也就漸漸懶得說話，久而久之也就喜歡了沉默，我們雖然相了這麼多年，但真正聊天，卻是沒有一次吧！”

獨狼雙眉微蹙，終於吐出了兩個字：“不錯！”

孤鷹眸子一沉，深閃過一抹銳利：“我們不說話，別人都以爲我們是傻瓜，容易欺騙；你知不知道，車廂後面本裝的就不是*，而是麪！”

孤狼依舊面無表，吐出了兩個字：“知道。”

“既然知道，你還願意上車！”

孤鷹掐滅菸頭，咬牙切齒道：“那你又知不知道，今天晚上他把我們當餌，想要我們去引開那批警察，然後他們好趁機逃走，帶著這些年轉來的大筆錢，然後去過逍遙快活日子。”

獨狼眉頭微蹙，從後視鏡裡看到有車子跟蹤，脣一開一合：“知道。”

孤鷹雙眼圓睜、眸著猙獰，用力咆哮道：“那你爲什麼還要按照他給的路線走，他這是讓我們去送死，我們被他看了二十年，現在終於改自由了，我可以逃我們可以跑，我們有大筆的錢，我們有一好功夫，我們可以過逍遙自在的日子。”

“嗤！”

獨狼一踩剎車車子停了下來，看著遠的夜茫然道：“他救過我很多次，我這條命早已是他的了，他要拿走就當還給他。你既然不想死，那就下車吧，他們快追上來了。”

孤鷹怔了怔，似乎這麼多年，從來還未聽獨狼說過這麼多話，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隨即明白這意思，孤狼心頭一喜，當即抓著所有彈夾別腰間，推開車門就下車；想了想，又抓出兩個彈夾，轉放車座上，說道：“活著永遠比死了好，活下去。”

獨狼盯著兩個彈夾，看著那轉離去的背影，突然道：“你給我留彈夾，是想我多拖延他們一些時間，好爲你爭取更多時間，讓你逃跑吧。”

孤鷹突然怔住了。

回頭看著這個相了幾十年的戰友，突然他發覺他比自己想象的聰明，或許所有人都低估了他。

“保重！”

留下兩個字，獨狼一踩油門，越野車在高速上絕塵而去，沒漆黑的夜之中。

“保重！”

孤鷹張了張，四周看了看，選了一條路跳下去，飛快奔跑起來，心頭狂喜無比：“找一個城鎮、搶一輛車，換一條路走，我就不信誰能追上我，以後重新換個新的份，這花花世界，還不任我逍遙；白正天、徐大有，二十多年了，我終於擺你們了。”

想起那些年他還是一個小乞丐，就遇到了大不了他多的白正天，因爲一個饅頭，他就認了白正天做老大，從此以後跟著白正天，開始經黑圈子。

只不過在白正天邊規矩很多，做錯了什麼事就要到懲罰；當他第一次違背白正天定下的規矩，被這個老大從始至終面無表劃了三十三刀時，從此一顆恐懼的種子就在心中種下。

二十年前白正天退出黑圈子，他本來以爲自己要自由了，可是卻被徐大有看住了；他逃走了七次，次次都被徐大有抓回來，次次都拿刀子劃他，一如當年白正天一樣，恐懼的讓人絕。

如今白正天走了，徐大有想退出這個圈子，他孤鷹終於可以將想做的事，全都盡做一遍了。

正想著，突然四面八方道道刺目亮起。

孤鷹就地一滾，兩手在腰間一抹，兩把手槍出現在掌中，擡手就是飛速扣扳機。

砰砰砰砰砰！

一連串槍聲響起，那些亮著的燈全部被瞬間打碎，整個世界又陷黑暗之中。

孤鷹伏在地上，警惕的看向四周，側耳傾聽，突然一首首雜歌曲，同時響了起來。

“讓我一次個夠……”

“我想著你的……”

“那一夜，我傷害了你……”

聽風辨位，孤鷹雙腳飛奔，雙手飛速擡起，連連扣扳機，又是一連串槍聲炸響，所有聲音卡然而止，整個世界瞬間又恢復了寂靜。

這一趟快搶打完，孤鷹立刻變換位置，飛速移到一旁，找了個凹，藏起來。

砰！砰！砰！

嗤！嗤！嗤！

只是突然，又有一連串*扔了過來，嗤嗤嗤冒著刺鼻白眼，向四周擴散。

“不好，*！”

孤鷹立刻反應過來，當即一手捂鼻、一手毫不猶豫撕去一塊服，拉開鏈就對著上面小便，一點也不在乎髒臭。

這便是在戰場上活下來的人，生存經驗十分富，只要能夠活命，什麼手段也不在乎。

以溼布捂鼻，孤鷹憑著覺，當即飛速奔行路線之字形，很快衝出了煙霧區，立刻忍不住停了下來，開始大口息、呼吸，然而便在這時，突然一聲槍響、震徹了整個夜空。

“呃！”

額頭上出現一個，孤鷹雙眼瞪得老大，像是不敢相信一樣，然後緩緩向地上倒去，夜空忽然在視線裡變得越來越遠。

在意識即將消失剎那，他突然想起了哪個一生最懼怕的男人，對他說過的一句話:“你從來不相信任何東西，你沒有、你沒有信仰、你沒有朋友，所以你給自己取名孤鷹，但總有一天你會真正發現，當你真正孤獨時，便是你死亡的那一刻。

孤鷹一倒下，遠帶著夜視鏡負責狙擊的狙擊手，立刻通報道：“功命重目標、安全！”

在薛琪琪帶領下，一隊隊員飛快跑了過來，看著倒在地上，這個其貌不揚的男人，即便他已經死了，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的槍法真是太準了，我們統一開的燈，但片刻之間都被打碎。還有手機也都統一定時，一起調的音樂，也被他一槍一個，全部打碎。”

“他的槍法這麼準，要是我們貿然抓他，肯定要有死傷！”

“還是蘇先生指揮的好，先用車燈、音樂突然發，給他製造心裡混，然後以*干擾他，最後爲狙擊手創造機會，否則他這麼一直一，便是狙擊手也瞄不準。”

“孤鷹已經被解決，蘇先生在前面攔截獨狼，孤鷹這麼離開、獨狼應該也不會差，希上天保佑蘇先生，一定平平安安戰勝獨狼！”

“把孤鷹收斂，帶回去。”

聽著隊裡男男議論，薛琪琪雖面無表，但看向遠的眸子充滿了擔憂。

獨狼的越野車在收費站停下了，一個是因爲他要加油，另一個是前面有個青年人攔住了他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