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得十分舒服,當羅德再次醒來時,只覺神清氣爽,神都活躍了幾分。
他正要起床繼續研究手槍,忽然聽見門口有窸窸窣窣的聲音。
“喂,你好了沒有,讓我看一眼!”
“你走開,我都沒看到!”
“讓我來弄,你這個呆子……”
羅德皺起了眉頭,輕輕走到門邊。
猛地拉開房門,韋恩和綠頭發頓時摔了個狗啃屎。
“唉,唉?啊羅德,起這麼早啊,我炭筆不下心掉地上了,我正在找呢……”
韋恩慌忙解釋道,一面在地上。
“我炭筆也掉了……”綠頭也一面解釋,一面在韋恩上。
“你給我把手拿開!”
羅德面無表地看著他們。
雖然他們的手在到,但他們的脖子卻長了在屋里瞄。
“沒有人!你是不是騙我!”
“真沒騙你,我親眼看到組長進他房間里去了,臨近夜時都還沒走。”
兩人一邊一面低聲嘀嘀咕咕。
“我晨時就守在門口了,人難道飛了?”
“不可能啊……”
“盥洗室!”
兩人一下跳起來,異口同聲地喊道:“我尿急!借盥洗室用下!”
沒等同意,他們就開羅德,狂奔進去。
但盥洗室的大門并沒有關,里面空空如也。
“沒人!”
“不可能,難道半夜就走了?”
“我不信,哪有睡到一半把人趕出來的?一定是你在騙我!”
“你才騙人!”
兩人一邊互相埋怨一邊從馬桶間中走了出來,而羅德早就已經在桌邊重新拆卸他的靈槍了。
“咦?這是什麼?你的配發資嗎?我怎麼沒見過?”
羅德簡短地答道:“靈槍。”
“什麼?”韋恩一瞬間轉過頭來,眼睛像磁鐵一樣盯向桌上的零件。
綠頭發好奇地問:“你哪來的?靈能槍械不是新生能發的吧?”
“朋友送的。”
“哇,你的朋友真大方。”綠頭發羨慕地說:“最便宜的靈槍也在一千銀索以上。”
而韋恩更是羨慕得都要流口水了:“誰要能送我一千銀索的槍,拉屎我都愿意和他在一起。”
綠頭發鄙視道:“就這點出息!”
雖是這樣說,但他還是和韋恩一起坐了下來,一邊聊著天一邊看羅德組裝。
時間一點點過去,羅德卻始終沒有功,這個槍械的復雜程度比他想得要高得多,而且和理槍械不一樣,有許多構件他不認識,也不敢使用蠻力,萬一損壞了就不好辦了。
綠頭發看了一會,無聊的打了大哈欠:“走吧走吧,這玩意沒幾個星期裝不起來。”
韋恩卻眼冒綠:“羅德,能讓我試試嗎?我覺這個栓不應該放在這里,它應該在這個回氣口附近。”
一直對周不聞不問的羅德猛地抬起頭來:“你懂槍械?”
韋恩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我從小就喜歡這些工程機械玩意,可我家里很窮,只能玩一些報廢品,但我覺它們的道理應該是相通的。”
“好。”羅德決定相信他,“你試試。”
“太好啦!”
韋恩歡呼一聲,迅速接過羅德手中的零件開始組裝。
“嗯……槍托應該在活塞下,復進彈簧要掛在靈計后面,這里是導氣桿……這里是推進扳機,嗯——活塞要連接在中間……”
韋恩的手靈地上下翻飛,只過了片刻,一把嶄新的式靈槍就出現在眼前。
而桌子上干干凈凈,一個零件都沒剩下。
“哈哈,我功啦!”
韋恩的表看上去簡直比狂沖了一萬次還爽,而羅德的下一句話更是讓他恨不得親上這位好兄弟幾口。
“把它拆了,教我一遍。”
大約一個小時后,羅德總算在韋恩的指導下學會了怎麼組裝這把槍,還額外學會了怎麼裝卸子彈——他需要褪下外槍托殼,才能將空彈殼退出來,將新的子彈進去。
現在,羅德只剩下了最后一件事。
買子彈。
“渡”使用的是真銀子彈,之前的七發他已經用完了。
考慮到突發意外等況,羅德認為至要買個五十發。
幸運的是,真銀子彈不是管制,學院外的許多地方都買得到,在后勤中更是常備資。
但不幸的是,它并不便宜,一發七銀索。
羅德上總共只有四十二銀索,只夠買六發。
六發,如果得快的話,六秒就完了。
比秒男還快。
這當然不行,好在綠頭發有點門道,找了一位“人”,幫他擔保借了五十發出來。
“這是看在我們是同道中人的份上才幫你的。”
綠頭發把兩盒真銀子彈遞給他。
“真不知道你這麼著急搞這麼多子彈干嘛?你可別在學院里搞啊,小心被保衛者抓到,那可不是扣學分這麼簡單了,只能在訓練場里使用。”
“還有,下次我看上的老師,你別搶了,我現在還沒學會用靈能呢,都是因為你搶了我與卡拉曼老師靈之融的機會。”
他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還想和他流一下名為“靈之融”,實際上是“窺+意”的學習方式。
但羅德沒空理他,拿了子彈就跑了,把后者氣得直跺腳。
“算了,這家伙太無了,韋恩,我們一起去妖酒吧。”
綠頭發轉過頭,出一個猥瑣的笑容。
“今天有許多來自之城的哦,相信我,你會喜歡的。”
——
羅德跑回宿舍,分數次將槍和子彈送夢境,一切準備就已就緒。
最后確認一遍沒有任何之后,他便返回了夢境。
他來到方尖碑的背面,再次將手按了上去,紅的文字浮現出來,微微閃爍。
其中,“兩日落”早已變了“一日落”。
雖然自到這個世界以來,羅德沒看過太,但這個世界的人依然把一天分了晨時、午時、夕時、夜時,并大致依照這個時間作息。
那就證明,至在曾經,這里是存在太的。
現在也許存在,也許不存在,但不論如何,按照常理推斷,在今天夕時,最后一日落將結束,未知的侵就將到來。
羅德看了一眼他專程帶上來的懷表。
現在的時間是午時三鐘七刻。
一天等于四個整時,一個整時等于四個鐘時,一個鐘時等于九刻。
據這個規則,羅德心中一算,就知道現在大約相當于地球時間下午五點四十分。
還有二十分鐘。
羅德再一次整理好上的資。
靈草,靈樹,赤化都在懷中。
“渡”早已調試完畢,羅德專門向空曠開了一槍,證明它在夢境中完全可以正常工作。
補上一發真銀子彈,右手握住它的槍托,羅德已經伺機待發。
二十分鐘轉瞬過去,午時已過,夕時到來。
太下山了。
羅德啪的一聲合上懷表,神繃起來。
但是,一切都沒有變化。
灰的薄霧依然緩緩流淌,蒼白的土地依然寂靜無聲。
這個褪去的夢境,依然沒有異樣。
直到羅德抬頭,看到無限的遠方,那深層的灰霧已經染了黑。
它以可怕的速度浸染開來,就像天邊的晚霞變了黑,寧靜神的氛圍被打破,令人心悸的危險在迅速靠近。
方尖碑的一面,即便羅德沒有,鮮紅的文字依然浮現出來,快速閃著,像末日來臨的征兆。
羅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右手握著槍,靈能一即發。
百米外,黑暗的侵蝕停止了,仿佛遇到了無形的屏障。
但一個形巨大的怪,從黑霧中踏了出來。
這一瞬間,羅德所有的恐懼擔憂畏怯,全部從心底消失,只剩下了平靜。
他迅速服下靈草,到一種清涼的覺在靈魂中蔓延開來,靈能變得活躍。
他練地喚起靈能,輕叩眉關,靈魂之眼開啟。
夢境的世界沒有變化,但怪的形象更清晰了。
它大約五米高,全覆滿了黑,有巨大的爪子和畸形的,看不見頭部,只有兩只泛著紅眼睛。
羅德早已抬起靈槍,靈能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聚集上來,靈計一飛沖天。
下一瞬間,巨大的利爪刺穿了他的,撕開了他的頭顱。
劇痛自靈魂深傳來,世界變得扭曲破碎,黑暗籠罩了一切。
當羅德再次睜開眼時,他已經回到了宿舍。
整齊的書架,紅木的柜,漂亮寬大的書桌,致的房間,明亮的燈,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清香——這是宿舍管理員在走廊上點燃的龍手草油。
這是怎麼回事?
羅德有一瞬間的茫然,但接下來撕裂般的劇痛從神經深傳來,頭痛得幾乎要裂開了。
羅德直接摔下床,連續不斷的劇痛讓他幾乎無法思考,只剩下了翻滾的本能。
長椅被他撞翻,書桌被他撞倒,一個青的小包掉在了他的口上。
羅德已經渙散的意志忽然找到了一個基點。
昨日卡珊的話出現在腦海里:
“這是毒堇,用于鎮痛,聽說你們男生有換蛋期,會很痛苦,你可以用一用。”
鎮痛!
羅德破碎的思維只理解了這一個詞。
他一把抓住小包,直接塞進了中。
咬破它的一瞬間,毒堇在口腔里濺出來,一苦的酸味迅速沿著神經爬上來。
理智從酸味中恢復,劇痛在酸味中消減,終于,羅德察覺到了思維的存在。
他跪在地上大口著氣,覺像是從地獄中回來一般。
站起,才發現渾上下都了,撕裂般的劇痛依然在持續,但卻已經降到人類可以忍的地步了。
羅德看著他雙手,上面空空如也。
我剛才死了?
我在夢境中被殺死了就回到質世界了嗎?
劇痛連續不斷且有節奏的傳來,但已經無法阻礙羅德的思考了。
他記得很清楚。
這種況之前有過一次,就在他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他的頭一直就是這樣的劇痛。
后來發現,這是因為一個名的黑影在攻擊方尖碑的原因。
那麼,現在那個巨狼一般的怪,也在攻擊方尖碑?
如果方尖碑被打碎了,我是不是真的死了?
一強烈的寒意從后背升起,羅德知道,他必須趕回到夢境中,即便他本不是那個怪的對手。
這時的劇痛比當時強烈太多,方尖碑可能支撐不了太久,如果放任下來,他必死無疑。
羅德強忍疼痛,雙手大拇指疊,出閃電符號。
眼前瞬間模糊,靈魂騰空而起。
視線很快恢復,他發現他就在剛才的位置,靈槍、真銀子彈和赤化就掉在腳下。
而黑怪正在猛烈地攻擊方尖碑。
青的石碑已經遍布裂紋,搖搖墜。
疼痛變得更加清晰,毒堇有些不住了,羅德飛速撿起槍,服下赤化,靈魂躁起來,靈能瞬間升起。
砰!
巨大的靈在槍口閃,純白的線激而出,如激一般命中了怪。
細小的星輝四散飛濺,怪分毫未損。
但下一瞬間,金的芒從怪的口出,之利刃從被擊中的部位刺了進去,將它撕了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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