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幫助都可以嗎?”羅德兩眼放地問。
“呃……”
勞倫本來想答應,但話到邊又回來了。
“合法的,合理的。”
羅德有些失,本來他還想讓王城直接把“活的”“傀儡之木”“復活石”這些奇異品弄來給他呢。
不過,據他這段時間的研究,這些東西可能不是什麼常規的合法材料,最好還是別說出口。
他想了想又問:“太石可以嗎?”
勞倫沒有問他要太石做什麼, 只說道:“純度很高的不行,那是用于制作圣火燃素的材料。”
羅德回憶了一下,記得“靈魂骨灰”的配方上沒有要求純度,只寫了十三克以上的完整太石。
“十三克以上的可以嗎?”
“可以,我們會以執行任務的需求向總后勤部申請,你需要多?”
“我也不要很多。”羅德想了想說道:“就先來個五百顆吧。”
從勞倫的表上看, 羅德猜到他可能說了什麼了不得的話,便改口道:“四百顆也行。”
勞倫捂著額頭,沒好氣地說:“這樣吧, 我先給你申請二十顆,之后再看況。”
雖然羅德外表很年輕,但里可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孩子。
“再看看”百分之九十九的況就是“沒有了,我先哄哄你”。
他故意皺起臉,拉長了聲音說:“你們就這樣對待冒著生命危險執行任務的戰士的嗎?我本來可以不答應的,學院的生活這麼好,同學們這麼友善,我們的組長卡珊溫又賢惠,對我也很照顧,天天晚上給我暖被窩,我為什麼要出去面對那些兇神惡煞般的末日教徒?”
羅德加重的聲調,試圖營造出一種恐怖氣息。
“你不知道,他們真的好可怕啊, 我一見到他們就嚇得要死,心律失常,靈魂出竅,沒有四百顆太石在心底,路都走不。”
“好了好了。”
勞倫不耐煩地打斷道:
“五十顆,這是極限,再多的話后勤部絕對不會批的,即便是純度不高的太石,用途也非常廣泛,我們一般是不會下發給個人的。”
羅德頓時出了笑容。
五十顆太石,就意味著五十份“靈魂骨灰”。
上一次侵者,二十個怪靈魂沒打過,萬一還有下一次,五十個總能打過了吧?
但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羅德憋住笑,繼續說:“我還要別的資。”
“說。”
“我要星輝紅寶石末。”
勞倫看上去似乎松了口氣,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可以,要多?”
“先來個一噸吧。”
噗。
勞倫把滿口的水都噴出來了。
羅德睜著無辜的大眼睛看著他。
我漫天要價,你可以落地還錢啊。
“五十克!再多一克都沒有了!”
“最半噸!”
勞倫瞪著他:“你要用星輝紅寶石末拌飯吃嗎?”
羅德心中一,這個借口不錯。
你們不是說我是黑飯桶嗎?那我就吃給你們看!
“沒錯。”
他一口答應下來。
“我的火種要求我吃更多的東西,只有吃更多的東西,我的火種才能更強。”
勞倫狐疑地看著他, 沉默半晌之后答道:“最多一百克, 你的火種還沒有經過特測試,沒有工械研究所的標準答案, 后勤部是不會批下這麼多資的。”
羅德心中笑開了花,但面上還是裝作苦著臉說:“好吧,一百克就一百克,我虧大了。”
勞倫臉上發黑,一百克星輝紅寶石末在市場上可以賣出三萬銀索了,如果不是這次任務非常重要而且非常危險,本不可能會批。
“我還要輝石。”
勞倫瞪著他說:“我忽然認為讓一個優秀的特殊學員去執行這樣危險的任務不太合理……”
“好吧,輝石不要了,幫我把這次任務中消耗的真銀子彈和雷石報銷了就行了。”
這個要求很合理,勞倫答應了下來。
最終,以五十顆太石,一百克星輝紅寶石末,和無限報銷真銀子彈和雷石的條件,達了易。
羅德笑得臉都快歪了。
其實他最的心理底線就是給他報銷子彈和雷石就了,末日教徒讓他吃了那麼多苦,他早就想弄死他們了。
特別是那個黑祭司。
你不是喜歡吃屎嗎?這次我要讓你吃個夠。
羅德非常有信心。
這不僅是因為他變強了太多,還因為這幾天他在對夢境的研究中,發現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侵紅靈死后留下的“長柄勾刃”,竟然就是“活的死魂靈”。
當羅德某天突發奇想把這把武放在石臺上時,“不死之靈”中的“活的死魂靈”這一項竟然亮了起來。
當時,羅德整個人都驚呆了。
他原本只是想看看石臺能不能把它分解,沒想到這把武竟然就是材料本。
“不死之靈”只需要人之花和活的死魂靈,人之花正好有一朵,有了活的死魂靈,材料就已經齊了。
羅德立刻就將那朵存放了很久的人之花從儲藏中拿了出來,放上石臺。
果然。
“不死之靈”亮了起來。
輕輕一點,石臺上就被強烈的靈包裹,各種工飛進飛出,忙得不可開。
大約用了一個鐘時,羅德給石臺蠟燭添了六次燃素,“不死之靈”才制作完畢。
這是一個仿佛由無數靈魂抱在一起形的圓球,每一個靈魂上都有一張強烈痛苦的臉,整個圓球看上去十分詭異和恐怖。
但羅德并不在意。
碎它,就是三十秒無敵。
這就是羅德敢接這個任務的底氣。
雖然他也考慮過留到下一次侵,但在仔細衡量之后,還是決定冒這個險。
鏟除末日教徒能獲得的利益非常大,對他未來的發展有極大好。
而侵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甚至有沒有都不一定。
就算有,到時候召喚出茫茫多的怪,淹也把它淹死了。
上次二十打一沒贏,是因為太石是被污染的,怪瘋狂不控制。
這一次總不會是被污染的吧?
羅德信心滿滿地跟著勞倫出發了。
他們來到了外城區第二大區的鐵錠街區,這是最靠近斯高墻的街區。
羅德還是第一次見到王城的外城墻。
它是由青的巨石壘,從地平面拔地而起,直濃重的黑霧之中,仿佛隔離天地間的一堵巨墻,看不清到底有多高。
城墻上有長長的梯道,銅燈沿著梯道蜿蜒向上,像一頭沒黑霧的長龍,巨大的城門由純鋼打造,長長的甬道顯示這座城墻有著驚人的寬度。
相比之下,城區的城墻就像孩子的玩一般渺小。
不過,由于距離圣火太遠,距離王城之外太近,鐵錠街區歷來都是最危險的街區,也是流民、黑戶和人數最多的街區。
如果不是實在沒有辦法,沒有人會選擇這里。
但在高墻生活,總比在高墻外生活要好,這大概是他們唯一的藉了。
也因為如此,鐵錠街區是末日教徒最活躍的區域,他們經常在這里進行各種非法活,發展信徒,破壞秩序。
這個街區的事政廳和防務司力極大,也是唯一沒有讓學員執行巡邏任務的地方。
勞倫的方案就是讓羅德以特殊學員的份支援這個街區,為鐵錠街區防務司的臨時值守者。
為了避免走風聲,從調令到函件一切都是真的,除了執行案件的相關人員外,就只有裁決總長盧西恩閣下一人知道真實況。
勞倫偽裝了一個全罩在黑袍中的地下易者,這也是鐵定街區最大的特點——
黑市易。
這種非法商販在這里最多,之不絕。
為了避免這種易在王城遍地開花,務裁決所沒有太過份地限制它,像勞倫這種打扮的人在這里屢見不鮮。
勞倫將一個哨子,兩個信號彈遞給了他,說道:“我們一共有十二個人潛伏在這里,全部是七級戰斗人員,這是王城允許的最高戰斗等級,強于這個等級者,都會被白塔上的‘大眼睛’看到,而我是六級戰斗人員,所以你無須擔心到不可對付的敵人。”
“一旦遭遇襲擊,立刻啟用信號彈或吹響哨子,注意張開靈能防,我們會及時趕到的。”
羅德點點頭,收起哨子和信號彈。
勞倫轉沒了黑霧之中,在這個街區,薄薄的黑霧已經不在上空,而是彌漫在大街小巷中了。
因此,靈燈是絕對必不可缺的,否則,黑霧就會侵蝕人的靈魂,腐蝕溫暖的生命,最終使人喪失理智,變冰冷的怪。
羅德腰間掛著靈燈,懷中揣著能抵侵蝕的紅淚石,獨自一人向鐵錠街區的防務司走去。
街區上能見度很低,所有建筑都只能看到一個廓,只有房屋外的燈清晰可見。
羅德很難想象在這里長期生活是一種什麼景象,就連鐵錠街區的防務司,也是一副鬼屋的模樣。
羅德在這里接了職務,正式為了臨時的值守者。
鐵錠街區的防務長加爾斯對他到來非常激,見到他來的那一刻,這個魁梧的漢子幾乎都快哭出來了,他已經被繁重的防務得不過氣來,事政廳每天要發來無數的任務和急求援報告。
而人手極度缺的防務司只能選擇最重要的理,值守者隊長帶著保衛者常年在街區來回奔波,理各種險和威脅。
但每天依舊有居民死于怪的襲擊,黑霧的侵蝕,或末日教徒的謀殺。
作為一個將保衛居民刻進生命中的男人,加爾斯每天都在極度的焦慮中,向上級軍戰部和王城政務廳中的求援報告幾乎每天都要送上一份,但從來都是石沉大海。
沒想到這一次竟然真的有回應了。
雖然羅德太年輕,但特殊學員這一項份就足以打消他大部分疑,再加上他鮮的履歷,特別是獨自一人擊殺39名末日教徒、搗毀一大型據點的這一項,更是閃瞎狗眼,所一切的懷疑都不翼而飛。
“全靠您了,羅德先生!”
加爾斯閃著淚地說,把一大疊防務報告在了羅德手中。
“都是人命關天的急事,防務司已經沒有人了,葛曼先生去了東街,莫林小隊去支援鐵匠廣場了,我必須坐鎮這里,只能先拜托您先去了。”
“您的一切,我都會派遣工作人員安排好,所有后勤資補給,都請您不要擔心。”
羅德其實不太懂值守者的職務和流程,但獵殺怪他是懂的,這種安排正和他意,便接下了報告。
“好,給我吧,請放心。”
加爾斯和數十名工作人員同時向他躬道:“麻煩羅德先生了。”
羅德也沒有耽擱,直接走出了防務司。
他要做的其實很簡單,就是高調行事,盡快讓新的值守者的名聲傳播出去,讓鐵錠街區的人知道,他們有一個新的值守者。
羅德也不用擔心遇見理不了的麻煩,有十二名七級戰斗人員在這里,什麼麻煩都不用害怕。
勞倫的計劃非常周詳。
不過,在羅德的思維中,事本不會是這樣的。
防務報告上都標明了地點和大致的威脅,其中大多數都是居民到攻擊,搖響了呼值守者的鳴喚鈴。
但鐵錠街區總共有十一萬人,還不包括流民和黑戶,幾乎每個鐘時,都會有四到五次鳴喚鈴的呼救聲。
而鐵錠街區防務司總共只有兩名值守者隊長和二十名保衛者隊員,本不可能忙得過來。
而且由于任務過于繁忙,靈能消耗過大,他們只能班值守,否則若自遇到危險傷,那就更糟糕了。
也是因為如此,末日教徒才會頻繁地在這里活,因為他們本管不過來。
哼。
但我來了,就不一樣了。
羅德眼里閃爍著奇異的,靈魂之眼中,他看到了獵,它們熄滅了一家人的靈燈,正在破壞這個搖搖墜的小屋。
而他的懷中,已經揣了兩百發真銀子彈。
今天,就讓我個痛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