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看到悅欣出現在門口的時候,淺兮深深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上午被那麼諷刺,這個人還能笑得一臉溫,這臉皮可不是一般的厚。
"九妹。"
悅欣像從沒和有過半點矛盾一樣,笑得溫如水。
"今日宮中有宴會,貴妃娘娘方纔派人來傳話,讓我帶著你一起進宮。你快準備準備,馬車已經備好了……"
吱呀――
旁邊的門打開,容臻走了出來。
"七公主趕時間就先走吧,待會兒本宮會帶兮兒共同進宮拜見。"
悅欣僵的轉,笑得有些勉強。
"臻太子,這不太合規矩吧?"
始終不願在容臻面前失了氣度優雅,溫的說道。
"有什麼不合規矩?"
容臻挑眉,王者之氣盡顯。
"這……"悅欣忍著心裡的憤怒,好脾氣的說道:"九妹是陪嫁媵妾,將來就是寧王的人,和臻太子孤男寡,難免讓人說閒話,所以……"
"孤男寡?"
容臻似笑非笑的盯著,"爺聽說兮兒京被刺客所傷,楚曄以爲診治爲由將帶到太子府靜養,七公主你可是一力贊同並支持的。這都快過去一個月了,也沒見你這個姐姐說什麼於理不合啊。怎麼,這時候爺不過就接進宮一趟,就變孤男寡惹人閒話了?北周對外來客的待遇還因人而異?"
悅欣面有些掛不住了,結結的要解釋。
"那是因爲……"
容臻已經冷了臉,"別跟爺講什麼大道理,爺說的話就是規矩。爺今天心好,不想跟你計較。現在,請你立刻,馬上,從這裡消失。"
悅欣氣得一個倒仰,臉上端莊溫婉的表已然破裂。
"你……"
容臻卻不再看,轉眼對上淺兮的時候又是一臉溫。
"兮兒,我們走吧。"
淺兮嗯了聲,和他一樣,視悅欣爲空氣,徑自走了下去。
"你、你們……"
悅欣氣得一佛昇天二佛出
世,再也無法維持自己優雅的姿態,歷喝一聲。
"淺兮,你給我站住。"
淺兮頓住腳步。
悅欣疾步上前,沉聲道:"別忘了,你現在是我的陪嫁,一切皆以我爲尊,不可忤逆。這是規矩!"
規矩……
容臻眼裡浮現妖邪的殺意。
淺兮卻已經轉。
嗖—
長劍出鞘,直接架在了悅欣的脖子上,嚇得面全無。
"九公主不要—"
碧春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滿臉恐慌害怕。
淺兮面冰冷,"悅欣,我已經警告過你,不要來惹我,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無論是天還是在北周,只要我想,都可以輕易取你命。也不要拿你那個蛇蠍心腸的母親來威脅我,更不要跟我論什麼規矩禮儀。你那所謂嫡公主的高貴,在我眼裡,一文不值。"
語氣冰冷,一字一字似冰箭耳。
"你沒事就給我好好呆在這裡,不要走撞。你知道的,我的脾氣向來不怎麼好,萬一把我惹急了,劍走偏鋒,傷著你,我可不負責。"
收了劍,隨手扔給小貞,眉間凜然。
"有心給我找茬,不如好好去關心關心你那個未婚夫,穩定了你寧王妃的位置,比什麼都強。還有,沒那個本事就不要吃著碗裡看著鍋裡的。怎麼著你現在可是代表天聯姻北周,要是有個什麼差踏錯,丟的可是天的臉,你母后和你兄長的臉。"
角一勾,眼神諷刺而冷冽。
"我的好姐姐,這可都是當初你教育我的,作爲回報,現在,我全數奉還。姐姐不用客氣,你我姐妹一場,理應互相幫助扶持,應該的!"
悅欣臉悠然煞白,眸子轉看向容臻,心虛有急切的模樣讓人作嘔。
容臻掌而笑,"彩!這可是我這二十多年來看的最彩的一場戲了。"
淺兮看了他一眼,"宮裡好戲連臺,你想看,隨時都可以。"
容臻微笑。
"那 咱們快走吧,要是錯過了好戲,我可是會後悔終生的。"
悅欣眼睜睜看著他們並肩離去,恨得咬牙切齒卻又心生畏懼不敢造次,氣得險
些噴出一口老。
"公主……"
碧春巍巍的擡頭,怯生生的喚道。
悅欣滿心的怒氣找到了突破口,一腳就朝的口踢了過去。
"什麼,廢!"
碧春被踢得摔倒,卻不敢吭聲,的跪在地上等著消氣。
過了好一會兒,悅欣才勉強平復了緒,又恢復了傲公主的姿態。
"走,進宮!"
"是。"
碧春連忙站起來,小跑著跟上去。
……
華燈初上,宮廷宴會,熱鬧非常。
這是淺兮第二次踏足北周皇宮,早已沒有了最初的茫然和好奇。如今份不高,北周自然不可能禮遇於,只是跟在容臻邊就不同了。
一路上帶路的宮人對畢恭畢敬,態度比之上次簡直兩個極端。
腳下的積雪早已被清掃乾淨,踩在青石地板上,淺兮的思緒飄得有些遠。
"今晚的宮宴,一定非比尋常。"容臻在耳旁輕聲說道:"待會兒不要輕舉妄,靜觀其變,見機行事。"
"嗯。"
淺兮漫不經心的應著。
"容臻。"
張了張,輕聲道:"等這邊的事完了,我就跟你去南齊。"
容臻悠然轉頭盯著,目大亮。
"你說什麼?"
淺兮遊離的目落在他上,"我說……"
忽然頓住。
燈,玉階亮澤,夜風寒涼,帶來悉的影。
一如初見那般雍容華貴,質地上乘的銀白袍,玉絕倫而冠絕天下,眉目嫣然緻如畫,笑意溫潤如瀉流。
這般風姿,除了楚曄,還有誰?
他不是傷了麼?
的手,自然知道他傷得有多重。這個時候不在府中好好休息,進宮來做什麼?
突然的失常太明顯,容臻想忽略都難。
他順著的目看過去,眼神一霎幽深而後又牽起幾分灰暗莫測的笑意。
"楚曄都親自來了,看來今晚有重頭戲。"
淺兮已經收回了目,"走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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