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也有一個故事,想講給小施主聽。”
一塵大師緩緩道。
大概七十年前。
六歲的一塵拜靈山寺。
當時,還有十多位六到十二歲的子,一同拜靈山寺。
一塵的天賦奇佳,骨絕倫,一進靈山寺,便被懸空院一位高僧看中,為了靈山寺懸空院弟子。
而其他一些子,天賦就沒那麼好了,有些子直接被分配進了雜役院。
雜役院弟子,負責著整個靈山寺的一應雜役事務。
其中,有一位法號‘一鳴’的小沙彌,負責著藏經閣的打掃雜役任務。
六十年的時,轉眼而過。
一塵已經長為赫赫有名的一塵大師,無論是在佛門,還是在江湖,都有盛譽。
十年前,中秋佳節,靈山寺舉辦五年一度的武僧大考,考察寺弟子的武學進境。
靈山寺,各院首座,以及一塵、一拳、一悟等高僧,負責這次的考較,點撥寺弟子。
在大考進行到最后階段時,一名灰僧凌空而來,落于演武臺,指名道姓要挑戰靈山寺各院首座。
他一鳴。
正如他的名字一般,一鳴驚人!
強勢擊敗五位堂院首座后,一鳴自份,嘲諷靈山寺無識人之明,這引得寺諸多高僧大怒。
最終,逍遙榜排行第九的一拳神僧出手,連出九拳,強勢打傷了一鳴。
一鳴敗逃。
靈山寺派出數位高僧追捕。
直至五年前,一塵大師發現了一鳴的行蹤,同時還發現了已被冰封在室里的楚休。
“一鳴……原來是位掃地僧。”
聽完,楚休久久無法平靜。
良久。
“他現在在哪?”楚休緩緩問道。
“你們緣分已盡。”一塵大師看著楚休,輕聲道,“緣起則聚,緣盡則散,隨緣而至。”
“大師的意思是?”楚休一時遲疑,不確定這位大師,是在暗示一鳴已逝去,還是說不想讓他再見一鳴。
一塵大師打量著楚休,緩緩道:“這些年來,你過的很苦吧?”
楚休一頓,搖了搖頭,“晚輩好的。”
“天荒冰蠶至至寒,寒毒冠絕天下,即便是老衲,也無力祛除。”一塵大師輕聲道,“當初,老衲把你給酒道人,也僅是存了幾分僥幸心。”
楚休沉默不語。
自的寒毒,確實很折磨人。
按照師父酒道人所說,能活著,已是奇跡。
“天下十九州,真正能幫你解決寒毒的,大概只有朱雀書院的院長。”一塵大師沉道,“福禍本相依,若你能解決寒毒問題,未來就,或不可限量。”
朱雀書院,是大乾皇朝第一書院,書院的院長乃是當今之世,無可爭議的第一人,超在上。
天下十九州子弟,皆以能夠加朱雀書院為榮,若是能夠拜在院長門下,更是注定會青云直上。
楚休點頭道:“酒道人也是這樣說的,見過一塵大師,晚輩就要趕赴長安城了。”
“去吧。”一塵大師閉上了雙眸。
楚休雙手合十,沖著一塵大師行了一佛禮,轉離去。
心里有些失。
他知道了掃地僧一鳴的故事,卻沒能親自驗證。
有些事,已執念。
禪房外。
夏青山猶豫許久,終是沒有開口,求助靈山寺。
他繼承了夏家家主之位,老一輩的一些恩怨,自然也要攬在上。
“與其求靈山寺出手,還不如找大舅哥呢。”
夏青山暗道。
瞥了眼禪房房門,有些無奈。
他要比旁人更加清楚,大舅哥酒道人的厲害之。
也因此,他實在想不通,大舅哥為何會認為,一個手無縛之力的文弱青年,能夠解決藥林的問題?
那可是赤焰朱蛤!
“難道大舅哥覺得這小子每天拔劍三千次,練出了手速,能夠擊中赤焰朱蛤?”
回知客院的路上,
“談妥了?”夏青山不聲地問道。
“嗯。”
楚休輕嗯一聲,并未多說。
回到知客院,跟姜、夏初雪匯合,夏青山直接開口道:“有話,等回到家再說。”
“好。”
姜、夏初雪都暫時下了好奇心。
在黃僧法清的陪同下,四人一同離去。
離開寺門,沿著來時的路,輕步慢行。
夏青山、姜、夏初雪的目,多是時不時瞄向楚休。
都好奇,楚休跟一塵大師的談話容。
待來到山腳之際,迎面走來兩人:一名材魁梧的中年大漢,一名看著落拓不羈的年輕人。
“高手。”看到這魁梧大漢的第一眼,夏青山眸中閃過一抹,心中已有了判斷。
“好酒。”
魁梧大漢輕輕吸鼻,大贊一聲。
“哪來的酒?”站在魁梧大漢邊的年輕人一臉好奇,打量著夏青山、楚休四人。
夏青山、姜、夏初雪也都有些疑,面面相覷間,目齊齊落在了楚休一直背著的書箱上。
“小友,不知可送老夫一壺酒?”魁梧大漢看著楚休,微笑問道。
楚休面平靜,淡淡道:“我的酒,一般人喝不得。”
“老夫很像一般人嗎?”魁梧大漢豪邁一笑。
“不知前輩高姓大名?”這時,夏青山忍不住問道。
“孟天罡。”魁梧大漢直接道。
“孟天罡…”夏青山、姜臉皆是一變。
“逍遙榜第十,拳掌雙絕孟天罡。”夏初雪直接瞪大了眼睛。
聽說過孟天罡之名。
逍遙榜第十,拳掌雙絕!
逍遙榜,如扶搖榜一般,也是天機閣頒布的,上榜者皆是當今之世的絕頂強者。
“嘿嘿,如何,老夫可有資格喝你的酒?”孟天罡看著楚休,嘿嘿笑道。
楚休猶豫一二,手取下背后的書箱。
夏青山、姜、夏初雪看到書箱里全都是葫蘆酒壺后,面皮都有些發,同時都徹底確定,楚休一定就是酒道人的弟子。
大概也只有酒道人的弟子,才會在書箱里藏著這麼多酒。
“還是悠著點吧。”楚休在書箱的角落里,取出了一個白的小葫蘆。
“你這小子,也忒小氣了。”孟天罡不滿道,“滿箱好酒,你給老夫一個最差的?”
楚休眼皮子一跳,尚未開口,書箱里一個黑葫蘆憑空而起,直接飛孟天罡手中。
“別…”楚休只來得及說一個字,孟天罡便已打開葫蘆塞,大口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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