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快到正午,日正盛。
前來參加婚宴的貴客們,多數都離開了宴桌,悄然注視著吉王府主殿前的景象。
楚休連續擊敗許諾、李羨淵,著實驚到了許多人。
待聽到‘這是你的言嗎?’,一眾賓客臉皆是變了。
當事人李元化更是瞳孔猛,盯向楚休,眼里閃的彩,似不可置信,又似荒謬至極。
裴虞仙也呆住了。
“你…要殺孤?”李元化語氣里顯著幾分疑。
楚休詫異道:“你很意外?”
李元化笑了,一臉譏弄,冷笑道:“你敢殺孤?”
“不然,你以為我來此做甚?”楚休有些無語,吐槽道,“搶婚嗎?”
李元化眉頭皺起。
難道不應該是來搶婚的?
裴虞仙一時也沉默了。
也以為,楚休來此,就是為了帶走呢。
“好大的膽子,竟想殺吉王殿下…”那位事不舉的老學士,眉頭微皺。
要是吉王死了,那他們這些參加喜宴的客人,會不會到牽連?
想到這里,老學士無法淡定了。
“真狂妄啊,想殺陛下之子?就算是朱雀書院,也沒人敢做吧?”一位李姓侯爺冷笑,他覺得楚休瘋了。
在長安城,在吉王府,在吉王納側妃的日子里,擊殺吉王?
這不是瘋了是什麼?
真當大乾皇族是吃素的?!
“殺了孤,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嗎?”李元化冷笑。
楚休盯著李元化,緩緩道:“你知不知道,為何這場婚宴是在吉王府里進行?”
李元化皺眉,冷冷道:“孤迎娶裴虞仙,婚宴自然要孤的吉王府。”
“你覺得會老老實實嫁給你嗎?”楚休手中槍尖指了指裴虞仙。
裴虞仙蹙眉不語。
李元化冷笑道:“那很重要嗎?”
“那確實不重要,重要的是,即便我不來,你也有一定幾率,會被殺。”楚休淡淡道,“你的父皇,并不是很在意你的生死。”
“胡說八道。”李元化面冷戾,咬牙道,“孤不信你敢殺孤。”
楚休笑了笑,目掃向主殿左右兩側,廊道前各有兩金燦燦的圓柱,支撐著廊檐。
“楚休,我可以跟你走,但你不能殺他,殺了他,你就沒有任何退路了。”裴虞仙深吸一口氣,輕聲說道。
眼前的年郎,會來此地,全都是為了和左沖,不能讓楚休淪為和左沖一樣的命運。
“不要太高看你自己。”楚休手持長槍,緩步走向李元化,“你就是個欠債的,債主做事,你。”
裴虞仙氣急,待看到楚休一步一步走向李元化,心中頓時無法淡定了。
李元化臉也徹底變了。
“姓楚的,你冷靜些。”一直守在李元化旁的金鵬,擋在了李元化前,竟是忍不住開口勸楚休冷靜。
其余百鳥衛也陸續圍了過來,他們臉上多是顯著張驚惶。
“你現在跪下認錯,我或許會饒你一命。”楚休定定看了李元化一眼,轉走到主殿右側第二金圓柱前。
李元化暗自松了口氣,冷笑道:“孤就知道,你沒這個膽子。”
裴虞仙盯著楚休,心里泛起幾分不安,總覺得,接下來,可能會有更大的事要發生。
“送你們大乾皇族一首詩。”楚休輕語,影縱飛而起,長槍揮舞間,在前的這金圓柱上刻下七個字:
待到秋來九月八。
“待到秋來九月八…”裴虞仙輕,不明其意。
“你哪來的九月八?”李元化暗自冷笑,今天要是讓楚休活著離開吉王府,那大乾皇族還有何面可言?
朱雀大街。
一家偏僻的酒肆里。
“待到秋來九月八?”
陳長生一邊飲著酒,一邊品味著這句詩,搖了搖頭,“比不得‘春風得意馬蹄疾’。”
吉王府,主殿外。
楚休走到了主殿右側第一金圓柱前,縱飛而起,再次刻下一句詩:
我花開后百花殺。
沒有停留,他來到主殿左側第一金圓柱前:
沖天香陣長安。
第二金圓柱前:
滿城盡帶黃金甲。
詩,楚休再次來到主殿正前方,欣賞著這首詩,角勾勒出些許弧度。
“真應景啊。”
“沖天香陣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裴虞仙臉變了,稍一思忖,便知這是一首反詩。
“什麼意思?”李元化眉頭皺起,并不懂這首詩。
金鵬茫然搖了搖頭,就覺得這首詩讀起來還有覺的,至于的含義,他一個百鳥衛統領,哪會懂詩?
“好家伙,連這麼霸氣的反詩都出來了?”不遠的老學士,只覺心驚跳。
朱雀大街。
偏僻的酒肆里。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后百花殺。
沖天香陣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陳長生閉上雙眼,默默誦念著這首詩,好一陣后,睜開雙眼,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寫出這種詩,怎麼覺,都快比我還狂了?”
陳長生嘀咕,想到當年自己曾一手覆滅了一個皇朝,幫著第一代乾皇建立起大乾皇朝,歷經一千多年而不衰,不得意地笑了笑。
“你僅僅是詩狂了些,而我曾做的狂事,可不是你一首詩能形容的。”
陳長生面得意,自斟自飲一杯后,默默回想著自己的經歷,琢磨著寫一首更加霸氣的詩詞。
琢磨好一陣,陳長生清秀的眉梢微微皺起。
“這小子的詩,怎麼就這麼霸氣呢?”
陳長生不滿,他腹的幾個句子,組合在一起,總覺缺一些味道,沒有楚休這首詩來的霸氣。
“年意氣,天不怕地不怕;而我終究是無敵十九州太久了,心態沒法像真正的年郎一樣…”
陳長生幽幽嘆道。
他的狂,建立在無敵的實力上;楚休的狂,是年狂,意氣風發,敢與天地比高。
吉王府,主殿外。
楚休的目再次落在了李元化上,平靜無波。
李元化臉頓時一僵,心里充斥著難言的惶恐。
“你…你當真敢殺孤不?”李元化聲音發。
以金鵬為首的一眾百鳥衛盡皆張起來了。
“楚休,別沖,你不能殺他。”裴虞仙沉聲道。
“剛剛那位通幽境的大太監說的很好。”楚休平靜地道,“他要維護的,并非這廢,而是大乾皇族的尊嚴。
我要殺的,也不是這廢。”
裴虞仙連忙道:“有你這首詩在,大乾皇族的尊嚴算是丟盡了,沒必要再殺一個廢皇子。”
“賤人!”李元化暗罵,心中怒極,這兩人全都把他當了廢。
“只是一首詩,怎能痛快?怎能盡興?怎能對得起左沖的犧牲?”楚休手中長槍微,抬眼冷視李元化,“常說殺人誅心,可經常有人為了誅心,忘記殺人。”
“你……”李元化徹底慌了,“金鵬,你們快攔住他。”
“一起上,護殿下周全!”金鵬喝一聲,直接沖向楚休,漆黑的鐵爪斜斜抓向楚休。
其余百鳥衛盡皆沖向楚休。
戰斗,再起。
楚休長槍在手,繼續橫掃四方。
每一擊,必見。
同時,他的腳步,正在一步一步向前。
李元化在退,驚恐萬狀。
這一次,他真的到了死亡的威脅。
“不能讓你一錯再錯。”裴虞仙輕語,抬眼向李元化,眼眸變得清冷。
殺!
裴虞仙右手浮現一把匕首,影輕盈一躍,轉瞬便出現在李元化前。
“你……”李元化臉再變。
“你忘了,我會來此,就是為了殺你。”裴虞仙冷笑,手中匕首直直刺向李元化的腔。
“搶人頭是可恥的。”楚休喝一聲,影急閃,長槍手而出,化作一道銀流,先于裴虞仙一步,槍尖刺中李元化的膛。
李元化整個子,頓時倒飛。
裴虞仙臉微變,當即擲出手中匕首,襲向李元化。
楚休已至。
長槍未能穿李元化的膛,這讓他微微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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