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明達避開慕司沉犀利而審視的目，敷衍地說：「夏靈把我兒子害得那麼苦，我於於理，都有不幫的理由。」

慕司沉直接揭穿道：「但是，你拒絕這個案子，是在你知道夏靈跟我的關係之前，不是嗎？換句話說，當場你接這個案子和拒絕這個案子的時候，外界因素沒有任何變化。唯一可能出現變化的，就是你自己的心理因素。當時，你看到夏東天的卷宗和資料，似乎很張？你在張什麼？」

郭明達深深吸了口氣，穩住緒道：「司沉，你是在審犯人嗎？別忘了，我是你的老師，我沒有必要回答你這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說完，他步伐匆匆地往電梯走去。

郭明達越是如此，就越代表了他的心虛。

慕司沉著他的背影，目中反著一若有若無的寒。

之前他開始懷疑的時候，就已經讓小宋去調查了郭明達的過去，但是，資料顯示他以前一直都在海城大學法律系任教，是這幾年退休了，才出來做律師的。

郭明達的親友列表裏，也本就沒有夏東天，更沒有與夏東天聯繫的人。

他實在想像不到，這個人跟夏東天的公司還有當年父親的死，有什麼關係？

可直覺告訴他，郭明達一定是知道什麼的，否則，絕不可能是這樣的表現。

……

另一邊。

葉佳禾在見完郭明達之後，立刻去了夏靈的單位。

這一路上，實在是有太多疑問了。

夏靈將帶到休息室，擔心地說：「你是不是不要命了？肚子這麼大了，還大老遠開車過來找我。你有什麼事，跟我說一聲，我下班去找你不就得了？」

葉佳禾凝重地看著，道：「為什麼不告訴我？郭智和郭明達找你麻煩了，是不是？」

夏靈一怔，隨即，雲淡風輕地笑了笑，道：「哎呀，這件事都過去好久了。其實，也不算找麻煩，只是郭智接不了我的過去，所以我就跟他說清楚了，和平分手了。」

「那慕司沉呢？」

葉佳禾嚴肅地看著，道：「你……你別告訴我，你又回到他邊了。」

夏靈低著頭，角卻是甜地彎著，有幾分難為的說：「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

葉佳禾深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一下心，道：「搞了半天，郭明達說的都是真的，你真的跟慕司沉又在一起了。你告訴我，這次，他又是怎麼威脅你的？」

「他……」

夏靈猶豫了半天，慢吞吞地說：「其實，我倒不怕他威脅我。可現在，他沒有威脅我，而是對我很好，很用心。我……沒有辦法騙自己，我也不能否認，我確實喜歡他。」

葉佳禾腦子嗡嗡直響，站起，走過去點了下的腦子，恨鐵不鋼地說：「你是不是要氣死我？以前是誰教育我，不要腦，不要被男人的三言兩語哄到？可你自己呢？我問你，慕司沉對你哪裏用心了？他答應娶你嗎？他承諾要給你未來嗎？」

夏靈的心瀰漫出一失落，搖搖頭，「沒有。」

「那你還瞎喜歡個什麼勁兒？」葉佳禾苦口婆心地說：「靈靈，你怎麼現在變這樣了？以前的你，不是這樣子的。要是你真的被慕司沉迷了，那你就完了！你已經在他上耗了五年多的青春，你還準備繼續耗下去嗎？」

葉佳禾的話，扎中了夏靈的心。

只見夏靈角浮現著一抹苦笑，道：「無論跟誰在一起，他們都會介意我和慕司沉的這一段，我也不可能去騙他們。與其如此，還不如跟著自己的心走。」

夏靈想到那天他用心給自己準備的人節，眼角眉梢都泛起了一抹溫和迷，緩緩地說：「我喜歡他，他現在還是單，我願意騙自己，繼續跟他在一起，就當談好了。真的，佳禾，我以前太要強，我從來都沒有對任何人說過，慕司沉在我心裏的位置。可是現在，我想告訴你，如果離開他，我也不想再找任何人了。至於青春，沒有他的日子，對我來說，沒有意義。」

葉佳禾獃獃地聽著的這番話，似乎可以理解，但又不能理解。

本來想告訴夏靈，慕司沉和白雅慧現在本就沒有分手，兩個人天天在醫院陪著慕夫人，人家才是一家人。

可話到邊，還是不忍心讓夏靈傷。

現在，夏靈對慕司沉這麼認真，這麼上心，如果自己說了，夏靈該有多難啊！

「佳禾……」

夏靈認真地看著，道：「你可不可以讓我自己放縱一次，就這一次。就算跌得頭破流，我也認了。」

葉佳禾眼眶紅紅的，又心疼，又生氣。

哽咽著道：「反正我先提醒你，你肯定會跌得頭破流，你不信我，那就算了。」

夏靈為了讓葉佳禾放心，也為了跟葉佳禾證明慕司沉對真的是用了心，便將戴在里的項鏈拿了出來。

甜甜地彎著角，道：「你看這是什麼？」

葉佳禾微微驚訝，「海洋之淚？」

夏靈的眼角眉梢都是幸福，對葉佳禾道：「這是他前幾天人節的時候送我的禮。而且，他還給我做了燭晚餐，人節的前一天，郭智來找我，他知道我不開心，就帶我去抓娃娃。」

「抓娃娃？」

葉佳禾不可思議地問：「慕律師去抓那個夾娃娃機里的娃娃？」

夏靈重重地點頭道：「是啊，我當時都驚呆了，而且，他還真的抓到了。」

葉佳禾的確很驚訝，這真的很不像慕司沉做出來的事兒。

夏靈握著的手，現在就猶如一個剛談的小人，一說話就很害，「佳禾，我的心不是木頭做的，他好像不是以前的慕司沉了。他這麼好看，又這麼溫，而且什麼都會，就當是跟他談一場沒有結果的，我覺得，我也沒有哪裏吃虧。」

「瘋了，你瘋了。」

葉佳禾看著彷彿變了一個人的夏靈，不知道該怎麼勸住。

心裏格外擔心夏靈，試探著問：「那最近，慕司沉有沒有聯繫你？」

夏靈甜地笑了笑，道：「慕司沉現在每天都會去我的小出租屋裏，我以前還怕他會住不習慣，可現在發現，他好像比我還習慣。只是他每天晚上都加班到很晚，回來得有點遲。」

葉佳禾聽護士說，慕司沉每天晚上下班都會去探慕夫人，白雅慧也在。

哼，居然還騙夏靈他加班。

有本事，就說跟白雅慧一起照顧慕夫人啊，他心裏沒鬼，又怕什麼？

葉佳禾心裏腹誹著，又不放心地問夏靈，「那白雅慧呢？有沒有來找你麻煩？」

夏靈搖搖頭，道：「慕司沉說，他已經跟白家退婚了。如果他有未婚妻，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沒有顧慮地跟他在一起。」

葉佳禾只覺得太的突突直跳，真是恨不得把夏靈拉到醫院裏看一看，看看心目中的好男人，是怎麼跟另一個人夫唱婦隨的照顧慕夫人的。

終究，還是忍住了。

葉佳禾叮囑道：「你記住我的話，不要太相信慕司沉。你也說了，就當是談一場沒有結果的，所以，結束的時候，也不要太傷心。」

言盡於此，葉佳禾離開了夏靈的單位。

的想個辦法繼續給夏靈找個靠譜的律師，必須碾慕司沉。

只有這樣，夏靈或許才能下定決心，徹底離開那個男人。

葉佳禾走了，夏靈細細回味著葉佳禾的那番話。

難道，佳禾在跟暗示什麼嗎？

這麼想著，心裏總覺得的。

忍不住拿出手機，給他打了電話。

很快，那邊就接通了。「喂，怎麼了？」

他低沉好聽的聲音傳耳里，也神奇地驅散了心裏的忐忑。

夏靈小心翼翼地問：「你在工作嗎？有沒有打擾你呀？」

「沒，不打擾。」慕司沉聲音溫潤和，「你說，什麼事？」

夏靈就這麼靠在休息室的床邊，用鞋尖劃著地面，害地說：「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

慕司沉輕笑了聲，道：「今天怎麼這麼乖？真的沒事？」

夏靈低低地說：「真的，我就是有一點想你了。」

「只有一點嗎，嗯？」

那故意微揚的語調，像是撓在夏靈的心上，惹得的。

夏靈的聲音貓兒似的糯，「是非常非常想。所以……你今晚可以早點回來嗎？我給你做好吃的。」

慕司沉有些猶豫，畢竟，慕夫人還沒有出院，他每天下班后都要去看慕夫人。

而且，白雅慧晚上也在，慕夫人每次都會讓他們陪吃完晚飯再走。

說是陪慕夫人吃晚餐，其實說到底，就是慕夫人想撮合兒子和未來兒媳，想讓他們多點時間相。

夏靈聽著電話那邊久久沒有聲音，連忙道：「你要是忙，就算了。我……其實也就是問問，你忙你的。」

「不，我晚上可以回去。」慕司沉溫聲道：「你在單位等我一會兒，我晚點過去接你。」

夏靈的心泛起一小激，重重的「嗯」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