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命運的抉擇

西陵城，郊外義莊。

沾滿鮮的青銅古劍高高架起，年的沈虛點燃清香，重重叩拜。

這一夜，他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至親，獨留他一人生在紅塵。

「師傅……」

沈虛眼中晶瑩閃爍，腦海中閃爍著平日裏與師傅的點點滴滴。

「你今後有什麼打算？」李末忍不住問道。

他與沈虛師徒兩人雖是萍水相逢，不過對於他們世代堅守，斬衛道的執念頗為佩。

尤其是沈虛，赤子之心，待人以誠，讓李末很有好。

「離開這裏，找個安生的地方，好好活下去吧。」

沈虛的腦海中浮現出師傅臨終前的話語，或許在徐正一的心裏，這一脈世代的責任和詛咒都應該隨著他的死而終結。

他所希的便是讓這個小徒弟好好的活下去。

「紅塵滾滾，魑魅魍魎，刀不斷，殺不盡。」

沈虛緩緩站起來，他抬手握住那柄青銅古劍，原本澄澈的眼神多了三分堅定。

「我要像李大哥一樣，為一名捉妖師，平了天下事，殺盡紅塵妖。」

這一刻，沈虛眼中的彩無比奪目。

這一夜，他褪了赤子心，俠氣膽中生。

李末著沈虛，未曾多言。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

大火照明月，吞沒了曾經破敗的義莊。

沈虛背負青銅古劍，回頭看著獵獵火，似是在與過去訣別。

「小沈，江湖路遠，就此別過吧。」李末輕語。

萍水相逢，亦是緣分，雖然淺薄，將來也未必沒有再見之日。

「李大哥，今日大恩，銘五，他朝我若名滿天下，必以生死相報。」

沈虛朗聲凝語，說罷，背負長劍，乘著夜離去。

年俠氣肝膽立，一諾千金生死重。

月下，那孤瘦的影漸行漸遠，天涯相隔，浪跡無蹤。

「好年。」

李末不贊道，他背負九爐妖，回頭看了看被大火吞噬的義莊，邁步而行，消失在了茫茫夜之中。

……

羅浮山。

林仙兒等人護送蕭朝淵返回的時候已是第二天的深夜。

即便為道脈靈的強者，被九爐妖開膛破肚，腸子都掉落一地，雖然撿起來並且塞了回去，可是蕭朝淵依舊丟掉了半條命。

尤其是他的十二指腸，被氣侵蝕，幾乎腐爛，甚至影響到了大腸頭和小腸頭。

唯一慶幸的是盲腸還算是完好無損，另外闌尾也意外落。

「九重高手的生命力真是頑強啊。」

「廢話，道脈靈非同小可，這種傷勢換做普通人墳頭草都已經長出來了。」

「我剛才還特意了，九重高手的腸子似乎都跟正常人不太一樣。」

「什麼覺？的，有點腥，但是不臭！」

一群林家的小輩竊竊私語。

他們剛剛見識了一場驚世大戰，對於九重高手的敬畏之心前所未有的強烈，心既嚮往又好奇。

「都給我閉。」

林雲飛心煩意，低吼了一聲。

眾人瞬間安靜了下來。

林雲飛神複雜，看向大殿，腦海中儘是那場大戰的影子。

同輩絕巔，九重高手，力斬妖……自己竟然在這樣的強者手中活了下來，現在看來不是自己有多幸運，而是對方本就沒有將他放在眼中。

「真是祖墳冒了青煙啊。」林雲飛不嘆。

他乃是息境八重的高手，早在貫通奇經八脈的那一天，他便志得意滿，意氣風發，不將任何人放在眼中。

畢竟，在他這個年紀能夠踏息境八重已經算得上是出類拔萃，個中翹楚，將來有很大機會踏九重境，為林家高層。

可是現在看來，這個世界太大，大得他無法想像。

林雲飛心中所謂的天賦，在真正的妖孽面前簡直就是笑話。

「這次回去，我便去守祖陵，七十歲之前絕對不再踏出林家半步。」

林雲飛做出了一生中最重要的決定，他或許不會想到，正是這個決定，造就了他日後林家第一高手的威名。

……

此刻，大殿。

陳青山面凝重，林霜冷冽的眸中亦著不悅之。

九爐妖，對於這位林家主母而言極其重要。

這是為了彌補黃皮老妖心臟丟失，用以獻給山鬼姥的禮，費盡心思才打探到了這頭妖鬼的存在。

如今，到手的鴨子竟然飛走了。

「實在有些蹊蹺……你是說那高手跟你差不多年紀？」陳青山驚疑不定，看向林仙兒。

「應該不會錯。」林仙兒點了點頭。

「這就不對了……這世上當真還有這等妖孽，這般年紀就能踏九重之境，練道脈靈？」陳青山滿臉的狐疑。

按照林仙兒所說，那年修為驚人，不但九重之境，更是搏殺妖，手段之強讓這位羅浮山長老都為之心驚。

「天下之大，藏龍臥虎，這種妖孽自然是有的。」林霜沉聲道。

三百年前羅浮山的黑劍，還有如今已歸位玄天七絕之一的僧王……

這些蓋世天驕年時便已經驚艷無雙，踏九重之境。

「仙兒所說的那神高手，要麼就是師出名門，譬如葯神山，西禪山……這類名山，甚至有可能是玄天館的弟子……」

林霜的眼中閃爍著智慧的芒。

「要麼他就是返老還，易容異，掩蓋了真實年齡。」

「我看後面這種可能更大。」陳青山猜測道。

「想不到……竟然出師不利。」林霜面難看。

沒了九爐妖心，如何跟山鬼姥代？心心念念的降魔寶印何時才能落的手中。

「師妹，這次實屬意外。」陳青山有些歉然。

這次真的可謂是出師不利，不但沒有斬殺九爐妖，就連蕭朝淵都重傷。

一位九重高手的醫療費用可是不菲，按照道理這筆支出得是羅浮山來出。

「媽的……真是沒用。」陳青山心中暗罵。

林霜聽著陳青山的安，一時間心中煩躁，可沒有心思聽這些。

「嗯！？」

突然，林霜心思微，腦海中靈一閃。

按照道理，九爐妖鬼便相當於人類的息境九重高手。

兩者……應該差不多才對吧。

「師兄，你踏九重之境應該有些年月了吧。」林霜突然關心問道，語氣竟是前所未有的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