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青進屋，三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一時間，訥訥無語。

昨天才從鬼門關回來，今兒就要桃源問津，吃得消嗎？

婉靈擔憂的了眼紅袖，“姐姐，那個…不累人吧？”

“放心，姐姐有數。”紅袖道，“我累點兒就是了，萬不會讓先生勞累。”

憐香叮囑道，“讓先生安逸就行，你就別顧自己了。”

“你這妮子……我是那種人嗎？”紅袖瞪了一眼，“你們收拾吧，我過去了。”

~

房間。

李青裝模作樣的看著書，瞥眼瞧見紅袖進來，翻了頁書，淡淡道，“把門帶上。”

“吱呀~！”

紅袖關上門，緩步上前，輕聲道：“先生，你還沒好，還是不要那般了。

婢子想出一個新玩法，既不讓先生勞累，又能有一樣的驗。”

“新玩法？”

李青放下醫書，“說來聽聽。”

紅袖沒有說話，而是從背后拿出一個紅石榴，接著，將其掰開，取出果粒。

弄了一小把，塞進口中，腮幫子鼓鼓的，俏生生的看著李青。

“啊？這……”李青瞬間明悟，一臉道貌岸然，“那就按你的來吧。”

……

兩刻鐘后，紅袖吐出糜爛的石榴果，了口氣，道：

“先生好好養子，等你好了，婢子怎麼都可以，不過這幾天可不行。”

頓了頓，“憐香也不會同意的。”

“行，那就等幾天。”李青笑著答應。

其實他已經好了一半兒，但這種玩法很新奇，想再多驗幾次。

“那先生休息，婢子就不打擾了。”

“嗯，一個時辰后過來我。”李青枕好枕頭，“下午我有公務。”

“好的先生。”紅袖退出房間，把門帶上。

這兩天李青遭了大罪，眼睛一閉，便睡了過去。

眼睛一閉、一睜，一個時辰就過去了。

了個懶腰，上的骨頭啪啪作響，舒服的李青一聲，“爽。”

來到院子里洗了把臉，李青開門喊了一嗓子：“來個人！”

頃，幾個錦衛趕來，“屬下見過鎮使大人。”

現在的小院，一天十二時辰，各有一支百人錦衛巡視，防衛極好。

“去把劉強、李玉來。”

“是。”

見自家先生要忙公務，三搬來桌椅，放上茶壺、茶碗便進了屋。

小半時辰后，劉強、李玉匆匆趕來。

“卑職見過大人。”

“都坐吧。”李青指了指椅子，“查出幕后指使了嗎？”

兩人謝坐，尷尬道，“暫時還沒。”

劉強解釋，“目前可以確定，那些人并不是京師本地人，至于來自哪里，還需要詳查。”

頓了頓，“其實卑職倒是有一個省心的辦法，只是……”

“不用顧忌什麼。”李青倒了兩杯茶，輕輕推過去，“有話直說。”

兩人忙手接過，劉強喝了一大口，道：“從守城將軍手，那些人又沒長翅膀，守城的將士肯定見過他們。”

“你的意思是……把守城的將士抓昭獄審訊？”

“不錯，卑職已經詢問過守城的將士，但都說沒見過。”劉強冷笑道，“如果卑職所料不差，他們肯定得了背后指使者的好。”

李青沉許，“，那就抓，盡早將這個背后之人揪出來。”

頓了頓，“對方肯定不會給大頭兵行賄，不要大干戈，把負責守城的幾個高級將抓了就。”

“卑職遵命。”二人拱手應是。

李青抿了口茶，問起關于貪污案的事：“六部、都察院這些，可有人沉不住氣，主投案告發？”

“暫時還沒有。”李玉搖頭，旋即笑道，“不過也是草木皆兵了。”

劉強拱手道，“大人，若想見效快，還得主出擊，直接先抓一批人，剩下的肯定麻爪。”

“不行！”

“大人，對那群人無需心慈手……”

“有旨意。”李青道，“咱們只查案不抓人，收集罪狀即可。”

“啊？”二人一臉不解，“那這樣的話，收集罪狀可就沒那麼容易了啊！

而且，不抓人收集罪狀又有何用？”

李青一口飲盡杯中茶，道：“圣意如此，照辦就是。”

兩人苦笑，拱手道：“是，大人。”

談完公務，又閑聊一陣兒，二人告辭離去。

……

傍晚，宮廷膳如約而至。

李青挑了兩道盛的葷菜，給師父留著，然后才招呼三吃飯。

“晚上早些睡，聽到有陌生人說話，也不要奇怪。”李青給幾打預防針。

三疑的點點頭，“知道了先生。”

吃過飯，紅袖彈琴，婉靈跳舞，李青小小娛樂了一下，便回房看書去了。

《大明律》

李青一連翻了一個多時辰才合上，大明律是朱元璋定下的，但里面的條例并不完全出自朱元璋的手筆。

其中相當大一部分，都是來自前朝、前前朝、前前前朝……就存在的律法。

“總算是看完了。”李青把大明律放到一邊，了個懶腰，躺在床上等師父。

約莫過了兩刻鐘，張邋遢姍姍來遲。

李青連忙起，請他坐下，好笑道：“師父，你稍微捯飭一下啊，咱們現在有錢了。”

“流氓就得有流氓的樣子。”張邋遢不以為恥，“為師做了上百年的流氓，流氓的基本素質不能丟。”

李青聽著這些歪理，哭笑不得，“行吧，您老人家喜歡就好。”

說著，指了指桌上的菜肴，“皇上賞的膳，你嘗嘗。”

“有好吃的不早說。”張邋遢埋怨道，“早知道我就留肚子了。”

說著，上前拿起烤鴨，啃了起來。

“……師父你可別撐壞了。”

“瞧你說的，我胃口好著呢。”張邋遢大快朵頤，“膳就是不一樣，這烤鴨的火候拿的相當到位。”

李青見他吃的開心，自己也很高興，“明兒還有呢，師父你吃什麼，我讓膳房去做。”

“你有那麼大面子？”張邋遢一臉驚奇，隨即明悟過來，想了想，“來只烤羊吧！”

李青翻了個白眼，“吃得完嗎？”

“吃不完我帶走。”

“……”

一刻鐘后，張邋遢吃飽喝足，從破爛的領口里索一陣兒，“這個給你。”

“啊？這……”

李青傻愣愣的接過，看著彈珠大的灰褐丹藥，訥訥道，“師父，這丹藥不是你在上出來的吧？”

“去你的，這是當年為師在龍虎山和牛鼻子打賭，他輸給我的。”張邋遢道，“你底子虛，這東西對你有好。”

“真的假的？”李青一臉不信。

“不吃給我。”

“不給。”李青連忙塞進里，嘟囔道，“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的道理，對自己徒弟也摳……我去，好苦啊！

師父，這東西是你什麼時候得到的？”

“好像是二十多年前吧。”

“哎呦臥槽，都過期啦你還讓我吃！？”

“別吐。”張邋遢捂住他的，“老牛鼻子煉丹還是有一手的，就算時間久了，一樣有效。”

“嗚嗚……咕嘟~”

李青一不留神就給咽了下去，生無可道，“這下要鬧肚子了。”

“得了便宜還賣乖。”張邋遢沒好氣道，“這可是真正的好東西，你現在有什麼？”

李青搖頭，“都二十多年了，還能有什麼……我去，我肚子好熱，啊呀……

師父我堅持不住啦！

覺腸胃都要燒穿了，這是毒藥吧？”

“毒你個頭啊。”張邋遢一掌拍在他的后背，沉聲道：“抱元歸一，讓為師來引導你的真氣。”

“嗯，師父你可得快點兒。”李青滿臉痛苦，“我快頂不住了。”

“廢話，痛也忍著。”

……

小半時辰后，李青大口大口地著氣，豆大的汗珠滴滴滾落。

張邋遢收回手，笑問道：“覺如何？”

“難。”

“我問的是現在。”張邋遢瞪了他一眼道，“你著樂吧，運轉真氣一下。”

李青照做，過了會兒，倏地睜開雙眼，一臉震撼。

“真氣運轉如行云流水，沒有毫遲滯，一個周天下來比之前快了三，這也太牛了吧？”

李青嘿嘿傻樂，“師父，這玩意兒你還有沒有？”

“你當是糖豆啊？”張邋遢翻了個白眼，“等我啥時候見了龍虎山天師，再問他要一顆，這東西只有天師會練，不過下一顆就沒這麼好的效果了。”

“嗯嗯，那弟子先謝過師父了。”

頓了頓，“這東西如此神奇，定然珍貴，萬一對方不給呢？”

張邋遢笑笑，“打一頓就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