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驚怒加,于公于私他都不想三兄弟出事,要是哥仨真死在京師,那他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咳咳……”黃子澄從昏迷中清醒過來,虛弱道,“發生什麼事兒了?”
朱允炆暫時顧不上搭理他,急吼吼道,“快去請醫醫治,救不過來世子三兄弟,他們也不用活了,另外,嚴查牢飯,快去!”
“是是是,奴婢遵旨。”
小桂子連連點頭,提起袍子匆匆退了出去。
這一刻,小小朱真有那麼一點兒老朱風范。
“皇上,誰…誰中毒了啊?”
朱允炆了火氣,沉著臉回道:“燕王世子三兄弟。”
“啊?”黃子澄大驚,“皇上您怎可如此?”
“不是朕干的。”朱允炆恨聲道,“朕豈會做出下毒之事。”
接著,他想起囑咐醫給燕王下毒的事,臉上有些發燙。
“一定不能讓他們死了。”黃子澄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隨即腹痛難忍,又躺了下來,焦急道,“當務之急,是趕把他們救醒,然后送回去;
皇上,要麻痹…麻痹……”
“朕明白。”朱允炆來到床邊坐下,很是黃先生為了大局,毫不顧個人恩怨,“先生你好好休息,朕需要你。”
“臣…臣無恙。”黃子澄臉通紅,皇上如此重視他,令他莫名,心道:君臣一心,何愁大事不。
朱允炆見他暫時無礙,稍稍放了心,“先生,李先生覺得齊、方兩位先生推行的國策有所不妥,你以為如何?”
黃子澄瞥了李青一眼,沒有正面回答,而是道,“臣…臣也有一策。”
李青頭皮一麻,忙道:“黃大人需要多休息。”
說著,上前以診治當借口,扎了他幾針。
黃子澄只覺困意上涌,頭一歪昏睡過去。
朱允炆嚇了一跳,驚道,“先生……”
“他沒事兒,只是睡著了。”李青打斷道,“皇上,當下最重要的是,把燕王世子三兄弟救過來。”
“對對對,先生說的是。”朱允炆忙不迭點頭,“先生,你醫高明,隨朕一起去看看吧!”
“臣遵旨。”
……
大牢。
三兄弟躺在干草上,一群太醫圍著他們,個個如臨大敵。
“老王,你最擅長解毒,這是什麼毒啊?”
“老劉你莫害我,我啥時候擅長解毒了?”老王臉都綠了,當即甩鍋,“誰不知道在太醫院,老張才是解毒高手,老張,老張,你說句話。”
“老王你他娘。”老張又氣又怒,“太醫院解毒第一人,明明就是你……啊,皇上,微臣參見吾皇萬歲。”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朱允炆滿臉震怒,這群人只知道甩鍋,一個正經看病的都沒有。
“一群混賬!”朱允炆咬牙道,“他們中了什麼毒?”
眾太醫驚懼加,聲道,“回皇上,世子他們中了…混毒。”
“既然知道是混毒,為什麼不解?”朱允炆寒聲道。
“回…回皇上,混毒……無解!”
朱允炆氣得不行,他能力不行,但不代表沒腦子,有這樣一群太醫,以后自己生個病,還不得被拖延致死?
“來人,摘去他們的冠冕,下他們的服,逐出皇宮!”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
一聽飯碗要丟,太醫們立即慌了,連連磕頭。
李青暗嘆:也就是小小朱了,換老朱,就不是丟飯碗那般簡單了。
隨行侍衛進來,不由分說地將一群人剝的只剩小,趕豬似的將他們趕了出去。
李青上前,一一查探三人況,然后出凝重神。
朱允炆急問道:“先生,能解毒嗎?”
瞧你這話說的,毒就是我給的,能不會解麼……李青皺眉點頭,“能解,不過當務之急,是先把他們送回王府暫住,這里的條件太差了。”
“好好,能解就好。”
朱允炆認真道,“先生,莫要朕背上殺堂兄弟的罵名啊!”
“臣一定救醒他們。”李青正道。
——
皇城王府。
三兄弟相繼蘇醒,見除了李青,還有一個太監在,立即作出虛弱臉。
當著小桂子的面,李青有些話不好明說,但又怕遲則生變,便道:“世子、王子放心,皇上不是要殺你們。”
朱高煦、朱高燧腦瓜子直,就沒聽出弦外之音,只是點頭。
關鍵時刻,還得是小胖,只見他胖臉一陣搐,驚懼道,“皇上要殺我們,皇上要殺我們……!”
“世子你聽錯了,下是說……哎呀。”李青一臉焦急,回頭道,“現在世子他們緒不能激,公公快去請皇上來安他們,不然……后果不堪設想啊!”
小桂子點頭稱是,一溜煙兒地去了。
小半時辰后,朱允炆匆匆趕來安,但不管他怎麼保證,三兄弟都聽不進去。
他們跟嚇傻了似的,一個勁兒求饒,似乎認準了朱允炆要殺他。
小小朱心累,他現在真是泥掉,不是屎也是屎了。
也難怪,人前腳進大牢,后腳就中毒,確實沒法解釋。
李青凝重道:“皇上,世子他們虛弱,萬不能再緒激了。”
朱允炆無力點頭,和悅道:“你們想要什麼,朕無有不允。”
“回家。”三兄弟哭訴道,“我們要回家……!”
“可你們還未恢復啊!”朱允炆溫聲道,“等你們好了,朕立即就送你們回去。”
朱高燧委屈道,“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若想要我們命,說出來就是了,干嘛要如此費事?”
“你……!”
朱允炆氣得頭昏,轉頭朝李青道,“他們這個狀態能回去嗎?”
“呃……若是由臣照看著,倒也不妨大礙。”李青試探著說道。
“那好,朕允了。”朱允炆道,“勞煩先生送他們回去。”
說罷,一甩袍袖,揚長而去。
“謝皇上隆恩……!”
見人走遠,三兄弟一抹眼淚,神大振,眼睛冒著,的盯著李青。
“事不宜遲,快走!”
李青當機立斷,輕喚道,“三寶,快來。”
只一刻鐘的時間,一行五人便架著馬車出發。
傍晚時分,出了皇城。
出皇城不久,三寶立即快馬加鞭,的馬兒嘶鳴不已,幾乎要把馬車開飛。
一日后,幾人換下傷痕累累的四騎,買了許多吃喝之,以及草料,寬敞的馬車塞得滿滿的。
三寶一人一騎,先一步趕往北平,李青駕車帶著三兄弟日夜兼程。
……
九日后,三寶先一步趕到王府。
“王妃,王爺呢?”
“還在瘋,別管他了。”徐妙云急道,“高熾他們呢?”
三寶道:“最遲三日后就能趕回來,世子他們由是李先生護送,不用擔心。”
“好。”徐妙云眸泛異彩,“你立即去給新調來的北平布政使、指揮使送請帖,就說燕王府得孫,大辦酒宴。”
頓了頓,取出一把鑰匙,“這是王府庫鑰匙,多給他們送些土特產。”
“是,王妃。”三寶接過鑰匙,又問:“那外面的兩千軍呢?”
“這個我來理!”徐妙云冷笑,“殿下立了那麼多軍功,王府就是不差錢。”
翌日清早。
王府下人開始出門采買果蔬,與此同時,外面的軍個個收到了不菲的紅包。
燕王瘋了這麼久,他們已經沒警惕心了,加上是辦喜宴,拿了錢,他們自然不會再那麼不近人。
一時間,監視大為放松。
徐妙云坐鎮王府;道衍帶著朱棣的印信,去通知朱能、張玉等忠心耿耿的部將;三寶帶著土特產,去請布政使、指揮使;不知的王府下人,積極地準備著酒宴。
燕王府幾乎所有人都員了起來!
而真正的主角朱棣,還在外面瘋癲,他甚至還不知道,造反行已經開始進行了。
中午時分,道衍先一步趕回來,“王妃,時間迫,張玉、朱能等幾位將軍,只來得及集合五千人馬,正在慶壽寺候著。”
“足夠了。”徐妙云道,“大師,你曾說,之前的北平布政使被你說,他人呢?”
“在慶壽寺。”
“勞煩大師去慶壽寺候著,等我這邊釋放信號,立即殺來。”
道衍點頭,擔憂道:“萬一他們猴急跳墻,在我們到來之前,來個魚死網破……”
“放心,八百金吾衛就潛藏在王府。”徐妙云信心滿滿,“絕對撐得到你們過來。”
道衍心悅誠服,“王妃思慮周全,貧僧佩服。”
之前他是恨極了徐妙云,但如今一反,他反倒是被徐妙云的給驚艷了,多好的王妃啊!
道衍前腳剛走,后腳三寶就回來了,稟報道:“王妃,布政使、指揮使已經到了,酒席也準備好了。”
“通知開席。”徐妙云輕笑道,“去把殿下請回來吧。”
“是。”
三寶深知此等大事,只有燕王才能主持大局,立即馬不停蹄地出府,尋找夜不歸宿的朱棣。
菜市口丟爛菜葉的角落,臭氣熏天,朱棣蹲坐在那兒,一個勁兒的傻笑,時不時地喊上一句:“我是燕王!”
三寶找了一圈,可算找著了,立即道:“王爺,快回府吧!”
朱棣暗罵:娘的,沒看到老子在裝瘋嗎?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
他也不搭理三寶,隨手撿起一片爛菜葉,啃了起來,邊啃邊笑。
三寶急得不行,連忙附耳道:“王爺醒醒,王妃已經造反了!”
朱棣:(キ`゚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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