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良回過走進剛剛的房間里,他剛剛就該想到的。
就算只是梯度5的小垃圾那也是怪談的衍生,也不是普通游客可以輕視的存在。
拉開屜-取出死蟲子-拿出電池-連接電池-放在紙人下的紙殼子上。
很快,一團火就從地上的紙殼子里升起,虞良將它和蟲子丟到一起,功獲得一可以握持的火把“燭”。
他借著未燃盡的紙殼灰墟點燃蠟燭,然后將燭湊到另一張床上的紙人臉邊上。
依舊是沒有任何多余的言語,床上的紙人利索地掀開被子爬起來,跳到地上五投地三叩九拜,接著就開始親吻虞良的腳……
【您到紙人的尊敬,對方請求您為它的主人(可收束于“宇宙”)】
【接/拒絕】】
頁面里跳出悉的提示框,但就在虞良想要接的時候,抱著他腦袋捂著他眼睛的紙人制止住他。
“?”
虞良出手讓“目”棋子對準自己的腦袋,就像是照鏡子一樣,然后將一束疑的目拋給紙人。
紙片人指了指地上的立紙人,然后搖搖手指向虞良示意不行。
嗯?
是在提醒自己這只紙人生邪惡不能收服?
他的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但是不等他腦補完這兩只紙人的恩怨仇,他就看見紙片人向他豎起一大拇指,示意可以了。
嗯?
怎麼又可以了?
剛剛……
這麼點時間里有什麼區別嗎?
虞良思考一陣才恍然大悟,抱著他腦袋的紙人將三叩九拜和親吻鞋尖的流程做了兩遍,而地上那只做了三遍。
這也能攀比起來?
他古怪地想著,一邊在頁面上接紙人的臣服,于是宇宙里的角卡再次多一張,兩者的模板完全一樣,格都是一樣的“貪婪膽小”。
虞良到自己的上有兩線連接在這兩個紙人上,只要一個念頭就能把它們收束到自己的“宇宙”里。
他用盲杖的末端敲敲上鋪那兩個依舊在裝死的紙人,示意它們自覺一點下來投誠。
而這一下卻像是捅了馬蜂窩一樣,上鋪的兩只紙人瞬間鎧甲解,它們同時飄出被子卻又奔往不同的方向,一只沖向虞良,大有同歸于盡之勢;而另一只則是頭也不回地向門口飛去。
“!”
虞良抬起盲杖,看準紙人飄來的位置用末端準一點。
然后沒有點中,所以他迅速向另一邊閃躲。
只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那只莽夫紙人在他面前來了個大回旋,一擰就回去追那只臨陣逃的紙人,把它從空中揪下來就是一頓暴打。
虞良:“……”
這覺就奇妙的。
雖然他聽不進那兩只紙人在說些什麼,但從它們的行為上也能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逃跑的紙人毫不猶豫地拜伏在虞良腳下,而另一只莽夫紙人則是幾次沖向虞良手中舉著的火把,頗有種寧死不折的氣概。
虞良本能地攔住火把,幾次閃躲避讓開求死的紙人,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只是單純覺得不能讓這紙人簡單地如意。
你想死,那我就不讓你死。
第三只拜伏的紙人則在一旁揮舞著拳頭,無聲地歡呼雀躍,也不知道到底再給誰加油,于是莽夫紙人氣不過,又沖過去給它收拾一頓,這下子甚至連自殺都不愿意了,當即向虞良發來歸順請求。
沒有任何猶豫,虞良立馬選擇接,然后便去翻看這兩只紙人的角卡,它們也只有格和前面兩只不同,前者是“猾膽小”,后者則是“兇悍莽撞”。
為區分虞良也將它們按歸順的順序取名“小一”“小二”“小三”“小四”,接下來便是對整個一樓的掃,所有紙人都難逃虞良的魔爪,雖仍有不紙人寧死不從,但一搜刮下來虞良的宇宙里還是多了三十三張角卡。
這三十七個紙人中絕大部分的格都逃不開貪婪和膽小,猾、險、偽善、野心混雜其中,只不過同時擁有兇悍和莽撞也依舊只有小四一個。
他收起絕大部分的紙人,只留下小一依舊抱著他的腦袋。
雖然收獲良多,但虞良還是有點心虛,畢竟這三十七張角卡,他是一個褒義詞都沒有看到,很難想象這些家伙們會包藏多禍心。
收集完這些紙人差不多花了一刻鐘的時間,在這期間虞良一直警惕著宿管的回馬槍,可是它并沒有再來過一樓,而一樓那些污漬里的眼睛也沒有再出現過。
樓上肯定出現了什麼狀況。
虞良在心里作出判斷,他還是需要小心一些。
現在看起來是收獲了這麼多的紙人,但實際上在遇見宿管的時候它們并不能提供太多的幫助。
宿管的迫遠遠不是這幾十只紙人可以瓷的。
而這個時候虞良突然注意到腦海中李花朝的雷達圖已經不見了,不過他并沒有多在意,以李花朝的手想逃走還是很容易的,大概是有別的什麼原因。
他走進宿管的房間,同時向著樓梯的方向揮出手,紙人小二便從他的指尖飄飛出去落在樓梯的欄桿上,充當起他的監察眼位,不過虞良依舊不是很放心,就算這些小東西們表示了臣服,他還是很難輕易相信這些壞胚子。
許辭兮離開宿管房間的時候并未來得及將這里恢復原狀,所以出現在虞良面前的房間很凌,幾乎所有屜柜子都是打開的狀態,他的目輾轉在這些屜和柜子中,搜尋著尚還留存的線索。
之前太急,許辭兮也沒來得及將一些發現告訴他,他只有自己再來找找。
一張辦公桌一張床,一個柜還有悉的立式架,這便是這個小房間里的一切,在進門的左手邊還有一個半掩著門的廁所,里面傳出混雜著腥味的惡臭。
從態上來看宿管不是人,所以這腥味的來源應該也顯而易見。
第一個屜零零散散地放著一些斷掉的人指,從指頭間的差距和跡可以判斷它們來自不同的人,被切下來的時間也截然不同。
除此之外就是一個拭得干干凈凈的老虎鉗,澤銀亮,看得出宿管很惜它,但很顯然它經常被使用,短時間無法用來合,所以虞良便將它丟進下水道,他不會放過給怪添堵的機會。
其他的屜里還放著一些零散的日用品,諸如發霉的筷子、過期的藥品不一而足。
嗯?
他看向那本許辭兮在臨走前也要撕下某一頁的大本冊子,簡單地翻了翻。
上面是宿舍員工的信息登記,第一列是姓名,第二列是宿舍號,而第三列則似乎是記錄了一些他們的忌諱,但只有數人的這一欄寫著些許東西,更多的人則是未知。
——
周立峰
304
忌紅。
……
這一頁的住戶全都是三樓的,下一頁都是五樓,也就是說許辭兮撕走了四樓?
也對,的任務目標本就在四樓。
他翻到第一頁,想要看看第一頁上的這些紙人們究竟是什麼來歷,然而第一頁上的員工只有寥寥幾個,而且明顯不是紙人。
一樓的原住戶搬走了,而這些紙人是鳩占鵲巢?
虞良的心里生出這麼個念頭,但這個猜測可以直接找紙人們驗證,所以他直接詢問道:“小一,你們不是這棟樓的原住民吧?你們是從哪里來的?”
紙人小一的不斷地著,語速越說越快,連說帶比劃,一副憤怒又激的樣子,可惜虞良完全聽不見它在說什麼,看型也看不懂,那好像本就不是漢語,只得擺擺手讓它停下。
然而小一卻似乎停不下來,又說了一陣才最終憤憤地停下來,臨到最后它的里還蹦出兩個詞匯:“歪基拉歪基拉!”
吐——
小一的里吐出些許白紙絮,看起來像是在吐口水表示憎恨。
“嗯?”虞良愣愣,最后一句重復的“歪基拉”他倒是聽見了,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意思,是某個東西的名字還是單純罵人?
而這也是虞良第一次聽見紙人的聲音,那是一種很特殊的聲音,像是電子音和尖銳聲的混合音。
“歪基拉?”他重復一遍。
紙人小一立馬點頭附和:“歪基拉歪基拉!”
“除了這個你還能說出別的嗎?”虞良問道,而小一卻是歪過腦袋疑地看著他,一一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好吧,看起來它并不知道人類聽不見它說的話,那一句“歪基拉”可能只是意外。
虞良思索一陣,然后從品欄里取出一把小型弩和二十顆鋼珠,他將鋼珠填裝進弓弩,然后又將這本冊子放進空出來的品欄。
既然紙人可以被收束進“宇宙”,那其他的怪談生或許也可以,有了這一本冊子他就可以上樓一一點名了。
當然,那些瘋狂的念頭虞良只是在心里想想,若是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開盲盒,鬼知道里面住著的究竟是什麼東西,他覺得自己肯定是沒有機會再遇上紙人這樣又弱又慫的怪談生了。
他重新看一遍自己職業能力中的“宇宙”,創設顯然和作家有著不可分的關系,而那個能廣納萬千的宇宙……
難道這個宇宙的近似于漫威宇宙、dc宇宙、斯芬·金恐怖宇宙?
貌似這才有點道理。
那自己這個算什麼?
怪談宇宙?
虞良帶著些不著邊際的想法在這個房間里轉悠著,他向柜門大開的柜,里面是幾件宿管的工裝服和堆疊在一起的紙頭套。
這是宿管的服?
——
工裝·紙袋套裝
備注:來自一號樓的宿管,到無數被折磨致死的亡魂詛咒,穿上后會有神奇的事發生。
神奇的事?
虞良看看面前這縈繞著不祥氣息的工裝服,本能地選擇了抗拒。
不過倒是可以帶上一套,到時候給李花朝穿穿看,說不定真的會有神奇的事發生。
他在心里打定主意,于是又將品欄里的一盒鋼珠取出來放進口袋,為這宿管套裝騰出位置,好在鋼珠并不多,兩邊的帶足以容納,只是走起路來雙有些沉重。
做完這一切后虞良便走出宿管的房間,一招手收回紙人小二,緩步走上樓梯,他也要去樓上看看了,他在這一樓已經消耗了太多時間。
二樓的走廊依舊沒有開燈,昏暗一片,虞良順著走廊向盡頭,那里正燃著一個火堆,一個長著三只腳的巨大蟾蜍坐在火堆前將不斷地將邊的冥鈔丟進火焰之中,它用沙啞的嗓音哼唱著喪歌,夾雜著若若現的人泣聲,凄哀的喪樂沿著墻壁慢慢飄到虞良的耳畔。
“哭啊哭啊哭死我啊,
哭到了二七關,
二七關是幽靈關啊,
嫂嫂要過那鬼門關吶
大小二鬼來攔路
誰收了那買路財啊
我為嫂嫂來把關……”
虞良一下子在樓梯口站定,全的頓時僵起來,雖然他距離那只蟾蜍有近五十米,但那幽幽的氣還是慢慢纏繞上來,從腳底升到脖頸,像是有一只冰涼的人的手輕地在他全拂過。
這只蛤蟆很危險,迫甚至在宿管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