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簽上了,這個時間點了編輯還沒有下班嗎?”虞良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消息提示,有些詫異。
他添加了編輯大龍的扣扣,然后又按照簽約流程填寫了自己的份證信息和銀行卡。
再看一眼消息,那個編輯已經通過了他的好友申請。
大龍:你好,請問你是《李花朝的奇妙冒險》的作者嗎?
虞良:嗯。
大龍:同時你也是論壇里那個園怪談的作者吧?
虞良:對,那個也是我寫的,我也沒有想到隨便一寫就火了,索開本書把完整的故事寫下來。
大龍:好,這本新書的數據很不錯,加油,我會幫你盡量多的爭取推薦資源,盡量穩定更新,新書期每天四千左右,上架后可以多多更。
虞良:我明白。
兩人結束簡短的對話,而虞良也把手機撂在一邊的床上,了個懶腰,看向窗外的夕。
這個住宅區比較偏僻,所以高樓大廈并不多,從虞良的這個角度看過去,可以看見地平線上的橙黃的圓日。
下樓買兩瓶汽水吧。
他轉走出臥室,問一句沙發上的:“我要下樓去一趟便利店,你要一起嗎?”
客廳里的紙人們已經分解開來,三十多個白小紙人在房間里撒歡。
有的紙人坐在那面鏡子前,用著不知哪里找來的紅料給自己畫上恐怖的腮紅和口紅,看起來間得很;有的紙人則是在犯賤,用湯勺舀了水向其他紙人潑過去,然后被追著打;還有的紙人……
在特麼的玩火柴。
“喂,小十六,放下火柴!”虞良在頁面里一檢索,瞬間找到那只玩火紙人的名字,大喝一聲鎮住它。
紙人小十六被這吼聲嚇得一哆嗦,手上燃著的火柴頓時掉到地上,騰一下燃起來。
而這個時候,抱著湯勺逃命的紙人剛好路過,它將水倒到火柴上,滅了火之后又不放心似的用湯勺敲打著地上的火。
只不過打著打著,那一湯勺就敲向紙人小十六的腦袋,將它整個人在熄滅的火柴上。
小十六想要爬起,但每次剛一起來就又被湯勺砸在地上,然后重復以上的過程。
“啪!”
“啪!”
湯勺打在地上的聲音清脆。
“歪基拉歪基拉!”
紙人群中響起歪基拉的哄笑聲。
虞良:“……”
這幫家伙能鬧騰啊,幸好,邊上還是有正常玩耍的紙人的。
順著虞良的視線看過去,兩撥紙人正在拔河,熱鬧得很,但當他仔細一看——
好嘛,拔河用的繩子就是個小倒霉蛋紙人,一幫紙人拽著它的腳,一幫紙人拽著它的腦袋。
“嗯,可以出去看看。”點點頭同意,然后放下手柄,全融化一灘黑的水流進虞良的影子里。
虞良聽見在自己的影子里說道:“走吧。”
“你不出來嗎?”虞良有些疑,他原以為應該對外界很興趣才對,現在怎麼會躲在影子里。
“今天就不了。”拒絕道,“我不確定別人看見我的真會不會到影響,我才剛變化人形沒多久,不能很好的掌控自己。如果沒控制好的話,別人可能會看見我在園長辦公室里的那種類人形態。”
虞良回憶一下當時看見的,五不但沒能長在合適的位置上,甚至還可以說是別出心裁。
比如嚨眼里真的有一只眼睛,下上長著鼻孔,那些也不知道是鼻還是胡須……
普通人看見肯定會san值掉,說不定沒多久就會引發神病。
既然這樣,的確不能把放出來。
“不過你真的不需要一個名字嗎?”虞良好奇地問道,之前讓他幫忙取名,而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現在又突然覺得沒名字的確好麻煩。
“不用。”這次到拒絕了,影子里傳出冰冷的聲音,“我只會出現在你面前,當你和我說話時,你無需呼喚我的名字,我會知道。”
“行吧。”虞良出手召回房間里的小紙人們,然后走出自己的公寓。
下樓過個街道,不遠就有一家便利店。
雖然這里是郊區,但畢竟是住宅區,便利店這種東西還是有的。
大概是因為這個時間點是晚飯之后,街道上陸續有量散布的老人或是年輕的一家三口,他們的影子被夕拉得很長,溫和的笑容在下熠熠生輝。
這樣平靜祥和的生活還好的。
虞良在心里說道。
不用擔心下一秒影子里就會蹦出一個長得和人一點都不像的怪。
他走進便利店,拿了兩瓶常喝的橘子味汽水,然后走向收銀臺。
嗯?
虞良停留在一個貨架前,看向上面的一盒金屬罐裝的糖果。
是老江吃的那一款。
只不過現在還加上了“風靡30年”這樣的字樣。
時隔這麼多年都沒有停產嗎?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拿走其中一罐,一起結賬。
收銀臺有幾個顧客在排隊付款,而排在虞良前面的是一個高在一米七左右的高挑人,穿著紅的連包,帶著一副包裹著大半張臉的口罩。
修長的白潤如玉,但卻并不像小生那般纖細,而是致又不乏。
的包完地描摹出火辣的材,這讓虞良忍不住多看了三眼。
嗯,看三眼是男人的自覺,而只看三眼是男人的尊嚴。
虞良收回目,看向手機上的作家助手,他需要找些其他東西來分散一下注意力。
片刻結賬完后虞良也走出便利店,一手抓著兩瓶汽水一手打開糖罐,倒出一顆丟進里。
一瞬間,尖銳刻薄的酸味沿著他的舌直往大腦里竄,如一針筆直刺他的大腦之中,然后狠狠地攪和起來。
他的五頓時扭曲起來,面部表管理能力徹底失控,連帶著另一只手上的兩瓶汽水也接連掉在地上,咕嚕嚕地向前滾去。
我真傻,真的,我單以為能賣三十年的糖果會酸,但不會難吃到那里去,我不知道老江的口味竟如此詭異。
“你沒事吧?”似乎是察覺到后的男人出了什麼問題,先前走出便利店的人又折返回來。
虞良連忙低下頭,為一個男人,他擁有不想再面前出丑的本能。
而那個人卻是彎下腰來看向他的臉,眼眸中流出笑意,就像是清澈的山湖泛起漣漪。
蹲下來撿起地上的汽水,作輕優雅,然而從虞良的角度看下去,曼妙的材一覽無,比之靜立更顯。
李花朝的聲音突然在虞良的心底響起:“我回來了!讓我瞧瞧虞小狼在做什麼……”
“呃。”李花朝的語氣一頓,剛上線就看到這畫面,這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
他沉兩秒,反問道:“就不能穿一件不起球的服嗎?”
虞良:“……”
好想把李花朝再扔進園里去。
“嗯,你的汽水。”人站起來,將汽水遞還給虞良。
“謝謝。”虞良點點頭,禮貌地道謝,然后和觀眾李花朝一起目送那個人上了一輛跑車的主駕駛位。
李花朝嘖嘖道:“我去,富婆啊,虞小狼沖啊!”
“人家怎麼可能看得上我。”虞良撇撇,走向自己的公寓。
李花朝卻是一瞬間興起來:“有孩子不就行了,一個字符的事兒,信我,簡單得很。”
“你特麼敢。”虞良頓時想到李花朝曾經的“虛空孕”計劃。
“你放我出來你看我敢不敢。”李花朝有恃無恐,躲在宇宙里沖著虞良不停吐舌頭,發出奇怪的略略聲。
——
人坐上跑車,上的包化作黑的在上流著,一瞬間幻化寬松的長,將捂得嚴嚴實實,似乎這才是日常的打扮。
長出一口氣,看著車鏡子里的自己,臉上不自覺地浮現出笑意。
“銀狐姐,你好像開心的樣子?”副駕駛的另一個人詫異道。
從認識銀狐開始,銀狐好像就沒有如此笑過,還以為銀狐的臉上永遠只會出現冷笑和獰笑這兩種笑容。
包括這一次莫名其妙地趕來郊區,就只是為了便利店買一瓶水?
“嗯,確認了一件事。”銀狐輕點頭,收斂住笑意,臉上又恢復了往日的冷。
副駕人并不笨,一瞬間就反應過來:“因為剛剛那個男人?他是誰?”
銀狐啟車輛,沉默了一下,話語藏在發機的轟鳴聲中。
“算是……我的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