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同志,臨行倉庫怎麼走?”警察看見了虞良,上前詢問道,“你是附近的住戶嗎?”
“臨行倉庫?哪個臨行倉庫?”虞良并沒有和這個警察拉開距離,因為這個警察似乎是可以通的,就像是守財鬼一樣。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警察有槍,拉開距離也沒什麼用。
虞良沖著警察使用一下“查看”。
——
警察
名稱:警察(無法用于字符合)
質地:怪談生
備注:因公務犧牲,氣以怪談生的姿態復活。
果然,這是由一名警察生的怪談生。
虞良好似無意地瞥一眼那把手槍,將大致的形狀印在自己的腦海中。
那是一把左手槍,通漆黑,槍管較短,口徑也不大,載彈量應該是六發,剛剛殺死這只怪犬就已經用了兩發。
應該是那種常見的9mm警用手槍。
虞良在心中作出判斷,寫作時難免會遇到槍械相關的容,所以他也對槍械有較淺的了解。
相較于軍用手槍,這種警用手槍的核心還是威懾罪犯,所以威力極低,甚至有過連開四十槍都無法擊斃一頭瘋牛的戰績,而現在只需要兩槍就打死了一只變異過的怪,甚至是穿這濃的迷霧打死的。
很顯然,這把槍也被怪談強化了,被賦予了特殊的質和能力,就像是守財鬼的小豬罐子一樣。
李花朝疑的聲音從心底傳來:“事先聲明,我沒有冒犯的意思,我只是有些好奇,你說他這樣的算是鬼差嗎?嘶——這鬼差比獵人聽起來帥多了啊。”
虞良同樣用心聲回復他:“閉。”
“哦。”于是李花朝老老實實地不再言語。
“收音機里說是月清路附近的臨行倉庫。”警察回答道,“小鎮里設置了大概十個臨時避難所,那里是距離我們最近的一個,但我是剛來的,對附近的況不是很悉。”
“抱歉,我不是住在附近。”虞良搖搖頭道,這種迷霧漫天的況下,恐怕只有一直住在附近的人才能找到正確的路。
不過他也不是沒有一點辦法,否則他自己也沒辦法去那個“虞良”的家了。
這個小鎮并不大,所以這里的公車路線只有兩條,之前去找那家雜貨店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公車牌上的小地圖和各個公站點的名稱,所以只需要跟著公車的線路走就能找到“虞良”的家。
等等,月清路附近的臨行倉庫?
“虞良”的家就在那里。
“不過我應該能找到那個倉庫,附近的公車站點就有小地圖。”于是虞良沖著警察說道。
“好,小同志你就跟著我一起吧。”警察笑道,他并沒有將手槍收進腰套,“迷霧里面有怪,我們要小心一點。”
“嗯嗯,我跟你一起去。”虞良沒有拒絕警察的好意,現在來看這個警察絕對算是有戰斗力的,至比守財鬼厲害得多。
誒?
對了,守財鬼呢?
虞良一愣,他這才注意到守財鬼已經從他邊消失了,他四走一圈,最終在一電線桿后面找到了守財鬼。
“你怎麼跑了?”虞良看著躲在電線桿后面瑟瑟發抖的守財鬼,疑問道。
守財鬼出手指著那邊的警察,但是袖子太長,甚至有半截耷拉下來,所以完全不能出它的手來,它說道:“警察!警察抓小!”
語罷,它又抱了自己的小豬罐子,似乎是不想讓自己的贓被收繳。
“沒事,你不說我不說,沒有人知道。”虞良小聲說道,“他能保護我們的安全,而且他和你一樣都不是人類,應該不會排斥你。”
不過有一句話他還是沒說,只要這警察沒有被異化正義魔人就行,萬一警察自認為復活的意義就是清除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怪……
呃,這設定似乎還常見的。
虞良在心里為守財鬼祈禱一番。
“好吧。”守財鬼點點頭,它低頭看看自己穿著的巨大工裝和戴著的紙頭套,又將頭埋進工裝服里聞了聞。
應該沒有什麼怪的味道吧?
“等下機靈點,我說什麼就是什麼。”虞良說道,然后領著守財鬼向警察走去。
待虞良走近,警察立即詢問道:“這是你弟弟?”
“嗯,他從小就患有自閉癥和失語癥,說不了話而且很恐懼陌生人,剛剛的怪狗把他嚇跑了。”虞良解釋道,“如果要離開家門,他一定要帶上這樣的紙頭套,穿得這麼厚實才行。”
“好吧,放心好了小
弟弟,我會保護你的。”警察見狀便點點頭,這樣的小孩雖然特殊,但完全能夠理解。
守財鬼微一點頭,幅度幾乎看不出來,僅從這副模樣上來看,十足的一個自閉小孩。
他們沿著街道一路向前,很快便找到一公車站牌,虞良走到公車站牌前看著上面的地圖研究了一會兒,辨別出方向。
月清路在東邊,公車開過四站就可以到達。
“應該是沿著這條路往那里走。”虞良指了指通往東方的一條街道,告知自己邊的警察。
“謝謝,那我們這就出發吧。”警察笑笑,但是突然就收斂住笑意,轉而看向另一個方向的迷霧之中,臉上浮現出疑的神來。
“怎麼了?你看見了什麼?”虞良見狀便問。
“有一輛公車。”警察微微皺眉,他托起槍,進一個待擊發的狀態。
車輛發機的低鳴聲漸漸近,灰的濃霧中出現一道黑的模糊影,隨即便是整輛公車出現在兩人面前,停靠在這個公車站臺前。
這大霧漫天的況下,虞良覺向他駛來的仿佛是一輛幽靈士。
“嗤——”公車的大門打開,司機的招呼聲隨之傳來,“上來吧,我帶你們去避難所。”
虞良向公車去,車廂里零零散散還有幾個人,他仔細觀察了一下司機和這些人的模樣,并沒有發現什麼非人的特征。
相反,倒是守財鬼和這個警察看起來不像是個人。
“別猶豫了,快點上來吧,早點到避難所里就早點安全啊。”車廂后排傳出一個催促的聲音。
“先上車吧。”警察先一步上了公車,雖然這迷霧之中的公車看起來是很詭異,但他并未從這些人上看出屬于那些怪的特征。
“嗯。”虞良抱著一種懷疑的態度上了車,他忍不住問那個司機,“這麼大的迷霧,開車真的沒問題嗎?”
“誒,什麼話。”司機笑一下,他摁下按鈕將車門關上,“這條路我開了二十年了,閉著眼睛都知道哪里要過彎,放心好了,一定把你們順利帶到目的地。”
“行,那就謝謝了。”虞良道一聲謝,然后和警察一起坐在公車上靠前的位置上,盡量距離后排車廂的那些人。
“這個小孩子是你弟弟?”司機看著這奇裝異服的守財鬼,奇怪道。
“嗯,他有自閉癥和失語癥,不能說話,不能正常和人相,所以需要躲在紙袋子里,這樣才能夠給他安全。”虞良解釋道,這樣的解釋司機也完全能夠接。
虞良看向后排,后排的人員分有些復雜,看起來并不像是一路人,大概都是被這個司機陸陸續續接上的。
兩個竊竊私語的學生,一個西裝革履面倨傲的中年男人,看起來應該是個大老板,他的邊有個幫他提著公文包的小跟班。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穿著紅旺仔上染著黃頭發的黃和一個渾裹著黑袍的老婦人。
之前出生催促虞良和警察的就是那個小跟班。
“警察?”小跟班看見那警服,頓時有些驚喜地出聲來。
對于普通的老百姓來說,在困境的時候看見警察就像是看見救星一般。
隨著他這麼一,車廂里其他人的視線頓時聚集到警察上。
或許是這些人坐得比較遠,又或許是這個警察長得確實比較黑,總之后排的那些乘客尚還沒有注意到警察上約的黑脈絡,他們之中甚至沒有人對守財鬼這怪異的打扮到疑。
“大家好,我是慶遠鎮公安分局的巡警。”警察點點頭回應道,“請大家放心,我會在這里保護大家安全的,等到了避難所還請大家服從上級安排,有序避災。”
“警察同志,你知道這迷霧是哪來的嗎?我還看見霧里有怪。”小跟班問出了大家都關心的問題。
“抱歉,我是在執行公務的時候遭遇這場迷霧的,這場霧遮蔽了信號,況我還要問過上級才知道。”警察無法回答他們的這個問題,“不過怪可以給我來理。”
“好,好,那就好。”小跟班松了口氣,他轉頭看向邊的中年男人,臉上是諂的笑容,“張總,沒事,我在臨行倉庫有認識的人,待會兒我讓他們安排一下,你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
“嗯。”張總只是微一點頭,面上依舊沒有什麼表。
“這是審判。”那個老婦人面嚴肅地說道,的手上拿著一本
黑封皮的小本子,“災禍應召神的旨意而來,懲罰心懷妄念的人們。”
“這世界上哪有什麼神,你剛剛被那怪追著跑的時候,救你的可是司機大叔,不是什麼神。”坐在前面的黃撇撇,不屑地說道。
大家在明面上都是尊重他人宗教信仰的,所以除了黃以外都沒有反駁老婦人,只不過大家這沉默里的意思同樣很明顯。
“這是神對我的懲罰,因為我也曾心懷妄念。”老婦人繼續說道,“而我最終沒有任何事,因為神看出我是值得被救贖的。”
“行行行,不和你啰嗦。”黃也懶得理會這個神神叨叨的老人。
坐在前排的虞良聽得很是無奈。
這個迷霧貌似是李花朝放出來的,四舍五一下李花朝就是神對吧?
要是這些信徒知道他們的神是李花朝這麼一個玩意兒,估計會當場退出教會吧?
“砰——”
有什麼小東西從天而降砸在車頂。
突然的聲響讓所有人心里一驚,他們紛紛抬起頭看向車廂的頂部,但隔著一層鐵皮,誰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然后是接二連三的響聲,陸陸續續有石頭一樣的東西砸在車子上,仿佛敲打在眾人的心頭,張的氛圍在車廂里蔓延。
“是冰雹,是冰雹。”學生看向窗外,還是最先注意到這窗外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于是眾人又向窗外,眼見一個個冰雹穿破迷霧砸在地上砸在車窗上才又松了口氣。
幸好,這只是冰雹而已。
“著火了,那里著火了!”黃注意到窗外的迷霧之中跳躍著橙紅的芒,又是咋咋呼呼地驚起來。
過迷霧只能看見的火,但火焰的面積似乎很大,火沖天,連綿到整條街道。
然而詭異的是,這火焰并未驅散霧氣,反倒使這迷霧更加濃,幾乎要凝聚固。
“第一位靈吹號,就有雹子和火攙著丟到地上,地的三分之一和樹的三分之一都被燒了。”老婦人繼續朗誦著詞句,然后揮舞著手中的小本子,加重自己的語氣,“看見了嗎?這一切都和審判上寫的一模一樣,這是預言,是預言!”
在前作揖,低頭祈禱著:“愿所有迷途的羔羊知返。”
“呵,那我倒要問問你……”黃冷哼一聲,他似乎最看不慣這種神神叨叨的人,“我都不算你是馬后炮了,現在冰雹和火是有了,算你說得對,那呢?不是說雹子和火摻雜著的嗎?”
“?”老婦人聽出黃口中的揶揄之意,同樣冷笑一聲,“在羔羊們的里!你是不會懂的,你不會懂。”
“你就繼續瞎編吧。”黃和互相看不順眼,于是也不想理會。
而坐在車前排的虞良卻是皺起了眉頭,老婦人的這番話讓他產生了一種悉的覺。
審判日,這是孩畫冊上描述過的東西,雖然有所出,但現在依舊在李花朝的推下發生了。
老婦人剛剛所說的“迷途羔羊”指的應該是他們這些沒有宗教信仰的人,而那句“在羔羊們的里”又似乎在暗指另外一件事。
虞良想起了孩畫下的另外一頁。
“用羔羊的,將裳洗白凈”。
用迷途中這些人類的來洗白裳嗎?
洗白上的那件黑袍?
所以這可能會是某種活祭儀式。
虞良的心中生出些許猜測。
如果是活祭儀式的話,僅憑這老婦人一個神婆顯然是不夠的,這個小鎮里可能還有很多和一樣穿黑袍的人,還有可能那幫刀斧手就是這個教派專門的打手。
至此以后,這輛公車便陷了安靜,他們本就不是同一類型的人,也沒有什麼共同話題,此時唯一的愿就是能快點到達避難所。
“月清路就快到了。”前方的司機大聲說道,“不過這個臨行倉庫不再公車路線上,我沒那麼悉路,我們最好還是下車走過去,否則可能會撞車什麼的。”
“好。”
車廂里傳來稀稀拉拉的回應聲。
黃也站起來,回頭看看那個老婦人,笑一下問道:“來,這次我們要進迷霧了,你的神有沒有告訴你什麼預言,你可以先和我們說說。”
沉默,公車一時間陷了沉默之中。
沒有人彈,似乎所有人都在關注著老婦人的話語。
老婦人抬眼盯著他,話語一個字一個字地從嚨里蹦出來:
“祂告訴我你會死在下車的第七分七十七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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