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的手藝不錯,楚吃的是滿流油。
足足有兩個人頭那麼大的熊掌,整整兩隻,全被一個人幹完了。
李雲等人看的是目瞪口呆。
塗山鋣也是一臉獃滯。
這吃相……
這胃口……
真的是糟蹋那臉啊!!!
老怪啊不……十三你要不悠著點?
塗山鋣徹底年夢碎,啥濾鏡都沒了,別的不說,就這飯量都養不起啊。
帝臣在旁邊,時不時幫楚著下,眼神嫌棄重著無奈。
真實的渣。
但又真實的嫌棄自己媳婦是個小邋遢。
「吼吼吃!」楚啃完最後一口,滿意的想原地癱下去當個廢。
「你們怎麼不吃?」看向一群小輩。
塗山鋣等人咽了口唾沫,看著一地比狗啃得還乾淨的骨頭,心道:
前輩你也沒打算給我們留啊……
塗山鋣抿了抿:「晚輩……不。」
這聲晚輩一出來,楚就笑了,吮著骨髓,意味深長的看著眼前這群小傢伙。
塗山鋣無地自容,又把頭低了下去,囁嚅道:「白天,是晚輩狂妄,冒犯了兩位前輩。」
「年輕人嘛,有點朝氣和自信是對的。」楚咂著,拱了下邊男人:「是叭~雲郎~」
「手拿過來。」帝臣看著那油爪子就難,握住的手腕,直接丟了個清潔過去。
若在晚點,這兩個油爪子肯定要抹他上來。
楚癟,嘀咕了一句臭講究。
等伺候完自己媳婦,帝臣才看向塗山鋣,道:「你父親是塗山明朗?」
「正是。」塗山鋣點頭。
帝臣眸微:「你的第一條尾上可是有些禿?」
塗山鋣面上一紅,愕然的看了眼帝臣,又慌忙低下頭,「是、是……」
他第一條尾的確有點禿。
這也是塗山鋣不願意出尾的原因之一。
太丟臉了!
楚噗嗤一笑:「也是個小禿尾?」意味深長的看向自家男人,「莫不是傳統?」
帝臣警告的睨了一眼。
楚笑,見狐族小天才一副難為的樣子,心道這小狐貍的臉皮是真的薄,不由道: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們的瀾帝陛下有一條尾也是禿的。」
塗山鋣驚訝:「真的嗎?」
楚剛想回答,就閉了,默默笑。
腰上有隻手,此刻正威脅般的輕點著。
要死了,又掐腰警告,帝歸瀾你玩不起!
塗山鋣越發疑,他的小禿尾,族知道的人並不多。
且知道他禿尾的人,他都見過啊。
這位雲夙前輩……
「雲夙前輩認識我父親?見過我小時候?」
帝臣攬著楚起,看了眼他,淡淡道:「你父親將狐族打理的不錯,回去告訴他,我尚算滿意。」
「小傢伙,加油哦。」楚對塗山鋣眨了下眼:「小瀾主的名頭不錯,爭取早日名副其實。」
楚又想到了什麼,在自家男人的尾上揪了一把,一小撮狐在掌中化為了一條白髮帶,指尖一。
那髮帶就朝塗山鋣飄了過去。
與之同時,還有一袋靈丹一同飄了過去。
「狐靈帶給你,當是長輩給晚輩的見面禮了,丹藥你們自己紛紛,算是今晚的熊掌宴的工錢。」
話音落下之際,兩口就已消失不見。
塗山鋣握著狐靈帶,噗通一聲給跪了,只覺燙手無比,腦子裏嗡嗡的,轉不過來。
李雲等人嚇了一跳。、
「塗山師兄,你這是怎麼了?!」
「這……這……這髮帶……」塗山鋣說話都在結。
李雲等人不解,「這髮帶怎麼了?」
「老前輩給的,應該是寶貝吧!」
「這何止是寶貝!!!」塗山鋣都破音了,他是狐族,自然比任何人都能清晰覺到這狐靈帶中的力量,這裏面含著大道之力!!
且這氣息……
他死都不會忘!!!
天啊!!
「啊啊啊啊!!!」塗山鋣抱頭捶地,「我是豬!!」
李云:「……」
完了塗山師兄瘋了!
「塗山師兄……不會被下咒了吧?」這也太瘋了。
你是狐貍不是豬啊!
「你們胡說八道什麼,快閉!」塗山鋣疾言厲道,整個狐都是慌的。
他這會兒真想把李雲暴打一頓,這個蠢師弟啊,之前在客棧里的那一番賣弄,現在塗山鋣每每想起,都尬的想要原地去世。
再看師兄弟們還是一副獃頭鵝的樣子。
塗山鋣更是淚從中來,你們這群憨憨,嗚嗚……
「你們可知,咱們這回遇上的這二位的真實份?」
李雲搖頭,「塗山師兄你知道了?來頭很大?」
何止是大?!!
塗山鋣想哭又想笑,嘆了口氣,道:「拿到這狐靈帶時,我就想起來,還有誰見過我兒時模樣了。那一位啊……」
李雲幾人的瞳孔放大了,那、那一位?
塗山鋣很滿意他們反應,繼續道:「哦,對了,你們知道魔侯什麼嗎?」
「這、這誰不知道啊,深無淵,楚,皆是魔侯的名字。」
塗山鋣幽幽道:「魔侯還有一個名字……楚十三。」說完這話,狐族小天才就把臉捂住了,沒臉見人啊……
他居然想……啊不對,他居然真敢想!!塗山鋣覺得自己不是一般的有膽!
現場一片死寂。
下一刻。
「啊啊啊!!!!」
李雲等人也瘋了。
見鬼的金雀和小白臉!!
他們見到了活的魔侯和瀾帝!!
激到想哭之後是懷疑人生。
「夭壽啊……居然這二位……」
「不是……這二位幹嘛裝那樣啊……」
塗山鋣遲疑道:「……驗神生?」
李雲等人沉默,片刻后,小傢伙們熱沸騰了,「魔侯陛下賜給我們的丹藥定是好東西吧!」
「塗山師兄快給我們瞧瞧!!」
須臾后。
夜裏山頭,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嘔吐聲,一聲高過一聲……
彷彿有幾十名孕婦在此集群開大會。
……
東離境。
一遠離塵囂的田園雅築,小築紗幕飄搖,燭火通明。
這夜驟雨急湍。
許久后,楚一腳將男人踹下去,啞著嗓子喊道:「滾啊,去給我倒水!」
瀾帝陛下臉鐵青,「驕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