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棲煙難以置信的回頭看顧櫻，心里頭直納悶兒，“你長得不錯的，眼怎麼差這樣？”

符迅之在一眾公子哥里長得實在太平凡了，而且還是個什麼都不會的書呆子，哪會打什麼獵，怕他才真的是馬背都爬不上去的那個廢。

子在弓馬上廢點兒無傷大雅，若是男子，則會被人恥笑的。

顧櫻但笑不語。

決定好了的事兒，若沒有特殊況，便不太愿意改變。

眼看前面已經有些公子都被挑選走了，也不著急，只一心瞧著符迅之有沒有被選走。

他不像趙長渡蘇桓風他們那般出，目前還沒有姑娘肯走到他跟前。

他臉上有幾分尷尬，只能垂首看著腳下的白雪，連頭也不敢往姑娘們這邊看，看起來有些可憐了，像一條被棄的大狗狗。

反而是趙長渡已經拒絕了許多姑娘，就連月公主也被他當場拒絕了去。

蘇桓風更是怒意發，全程黑沉著臉，不答應任何人的邀請，只一雙猩紅的桃花眼直愣愣的盯著顧櫻，滿臉寫著“人，再給你一次機會，趕來把本公子撿走！”。

顧櫻將注意力全心放在符迅之上，想著一會兒要怎麼選他，才能讓他對自己印象深刻一點。

江僵的站在原地，抬眸了一眼顧櫻。

他腦子里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破碎片段，都是關于的，有害的模樣，驚懼膽小的模樣，又有紅著兔子般的眼睛，怯生生的走到他面前，對他出手的卑微模樣……

他再次用力晃了晃自己的腦袋，閉了閉眼，又茫然的睜開。

那些記憶到底是什麼？

是真實存在過的，還是他自己假想出來的夢？

等他稍微恢復一些神志的時候，發現場上所剩公子已經不多了。

他側頭打量一眼，發現只余他、符迅之和鎮國公世子趙長渡和永安侯府的小侯爺蘇桓風還在這里。

而對面的姑娘。

只剩下顧櫻、顧嘉、月公主和霍家那位高傲的二姑娘。

不知怎的，他油然生出一抹自信，他知道，顧櫻一定會選自己，又或是，曾經選過自己……

……

到最后幾人時，其他已經選好人組好隊的人都往剩下幾人的上看，就連坐在高臺上的帝后也在猜測剩下幾人會如何組隊。

天啟帝目落在顧櫻上，這丫頭以前很出現在人前，也極參加宮宴，所以他對印象不深。

如今一見，才發現顧櫻這孩子生得與當年那傾城絕代的葉氏何其相像……

若不是當年葉氏與顧伯清兩人……

哎……

他心中微，幾分慨，幾分回憶，目也變得有幾分深遠。

“皇后，你怎麼看？”

皇后面容淡淡的笑了笑，“妾倒是覺得這個顧二姑娘今日有些不同凡響，說不定會選蘇家那小子。”

“不過，朕一直聽說蘇家不大喜歡顧家這姑娘，一直要退婚？這二姑娘不會傻到在大庭廣眾之下被蘇家小子拒絕讓自己難堪吧？”

皇后抬手捂一笑，難得圣上今日沒搭理綰妃，反而與說了這麼多話，眉眼寫滿了愉悅，臉上的病氣也稍微好了些，徐徐道，“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永安侯夫人去世多年，蘇侯爺一個人把兒子養大也不容易，自然是兒子要什麼他就應什麼，之前二姑娘名聲不太好的時候，蘇侯爺提過一次要退婚的事兒，不過至今還沒上顧家的門。哎，妾瞧著這二姑娘討喜的，想著他們年輕人婚姻的事，還是再看看為好。”

東黎雖然男之間也有大防，不過婚姻卻并不是一層不變，訂了婚約的，只要兩家退婚，自然也是可以解除婚約的。

若男方不愿意娶方，男方可以單方面悔婚。

方亦可以再嫁。

只不過被悔婚再嫁亦等同于二嫁，都會讓姑娘家在之后的夫家抬不起頭來。

所以有頭有臉的人家，若無大變，是絕對不會隨便毀棄一樁婚事的。

皇后這話故意留了一線。

若蘇家不肯要顧家這丫頭，倒是可以想法子將這姑娘迎進兒子的王府里，哪怕是做個側妃，也比之后下嫁給不如伯府門第的人家強。

天啟帝沒再說話，認真往下看。

場下，霍棲煙向來高傲的小臉的上出一抹。

抓了手中的玉牌，低眸含的想往對面趙長渡的位置走。

顧櫻輕輕拉了一把。

霍棲煙側頭看。

顧櫻聲道，“霍姑娘，我想先選。”

這句話不是請求，而是肯定句。

霍棲煙有幾分不悅的轉過頭來，“顧櫻，你這是在命令我？”

顧櫻抬眉，笑得落落大方，欺霜賽雪般的小臉在雪中顯得越發靈氣人，“若霍姑娘真想與趙世子一組的話，便聽我的，我先了符公子，你再直接選世子爺，世子爺既已經拒絕過月公主一次，便不會再想最后剩下與配對，所以，世子爺只會接你。”

霍棲煙心里來氣，眉一皺，“怎麼，你的意思是表哥會不要我嗎？”

顧櫻微微一笑，“霍姑娘，月公主到底是公主，是皇后娘娘親生的唯一兒，若還是不選小侯爺，要再搶世子爺呢？”

霍棲煙一噎，秀麗的臉蛋出一抹慍，可顧櫻的話沒錯，若月公主強權威的話，一個宦人家的兒在皇權面前本算不上什麼。

圣上金口一開，長渡表哥就算不想要月公主也沒有辦法。

想到這兒，咬了咬，將手心里那枚鐫著自己名諱的玉牌得發白，“好，你先選。”

顧櫻目的達到，淡然自若的走出來。

對面三人看到走出來的是顧櫻，臉上神各異。

蘇桓風張的擰著眉，一顆心七上八下，怕說的那些退婚的話是真的，可轉念一想，若不選他又能選誰？

姓江的要是敢接，他便斷了他的狗爪！

江卻是興，心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顧櫻定會選自己。

他抬起長眸，緩緩朝走過來的顧櫻看去，已經做好了準備接過手里的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