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里。

皇帝坐在龍椅上，抑著怒火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兒臣失手。”楚天胤神僵白地跪在地上，語氣木然，“實在是失去了理智。”

“失手？”皇帝拍案大怒，“你的王妃是鎮北王嫡！你一句失手就能解決這件事嗎？你告訴朕，朕該如何跟鎮北王代？”

楚天胤低頭不語。

他現在腦子里哄哄的一片，本不知道事怎麼會變這樣。

明明昨天晚上他跟王妃還好好的，他們還一起商議了對付楚青凰的計劃，然而早上醒來，他卻發現王妃跟侍衛統領睡在了一起。

那一瞬間憤怒沖昏了頭腦，他覺自己綠云罩頂，本無心去思考這件事是否合理或者出了什麼紕，提劍就把兩個人一起殺了。

鮮濺到臉上，溫熱粘稠的覺讓他到惡心，此番變故驚了王府里的下人，失控之下，他渾渾噩噩呆坐了好一會兒，才驚覺自己做了什麼。

急急命人去宣太醫，可齊氏被當一劍貫穿心脈，氣息全無，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

楚天胤心里像是被了一塊石頭，腦子也昏昏沉沉的，他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個噩夢，怎麼也無法相信這件事會發生在自己上。

“皇上，長公主殿下來了。”陳海稟報，“皇上可要讓殿下現在進來？”

皇帝陛下閉了閉眼，下怒火點頭。

陳海于是親自把楚青凰迎了進來。

進書房的門檻，楚青凰看也沒看一旁跪著的楚天胤，徑自走到龍案前，把手里的賬冊和名單放在案上，“除了金銀之外，字畫、玉、綢緞、古玩之類都已清點完畢，戶部尚書府所有的罪證也都在這里，跟戶部有牽扯的員名單兒臣已經整理好，父皇稍后可以過目一下。”

皇帝看著擺在面前的證據，拿過來隨意翻了翻，輕輕吐出一口氣：“青凰，你這件事辦得實在是漂亮，朕都不知道該怎麼獎賞你了。”

“不必獎賞，這是兒臣早就立下的承諾。”楚青凰淡道，“獎賞之前已經給過了。”

皇帝點頭。

是啊，獎賞他已經提前給過了，破例給了長公主的封號和特權，暗閣暫時也歸掌管，現在只是在做承諾過的事。

可皇帝還是高興。

雖然楚天胤鬧出了這麼大的事，讓他高興的緒打了折扣，不過總的來說，戶部尚書府的破滅算是一個好的開端，代表著青凰的魄力和以后越來越好的風氣。

“昨晚辛苦了。”皇帝了眉心，“你先回去休息，接下來的事朕會安排。”

楚青凰點頭。

“對了。”皇帝抬眸看著，“戶部尚書之位空缺，你有沒有合適的人選舉薦上來？”

楚青凰沉默片刻，眉心微擰：“這算是額外的嘉賞？”

“不算。”皇帝笑了笑，“你要有合適的人選，朕可以參考一下。”

楚青凰點頭：“兒臣最近喜歡溫湛的。”

溫湛？

皇上聽著這個名字耳生，沒想起這是哪位員的名字。

“他的父親是戶部侍郎溫行云。”楚青凰道，“父皇若是有其他合適的人選可以優先提拔，若沒有，就提溫行云吧。溫湛不錯，他的父親應該也差不到哪兒去。”

皇帝沉默了好一會兒。

眼下提誰上來倒是其次了，他沉默的是楚青凰的態度和語氣。

溫湛不錯？

他仔細想了想，溫湛好像是溫行云的次子，而且還是庶子，曾經因長得不錯被楚青凰強行納進了府里，所以現在的份應該是青凰的侍君之一？

除他之外，公主府應該還有幾個侍君。

皇帝想起青凰之前的荒唐行為，自打公主府有了瑾之之后才開始“改邪歸正”，沒再繼續納侍君，而且四位公子在公主府里也沒了存在。

沒想到瑾之失寵之后，溫湛卻冒出了頭。

眉頭擰了擰，皇帝忍不住懷疑青凰是不是移別了，以前喜歡瑾之時，什麼都著家和三皇子，連的母妃都靠邊站，如今瑾之失了寵，開始喜歡溫湛，又要開始提拔溫家了？

這樣真的好嗎？

“咳。”皇帝輕咳一聲，“青凰。”

楚青凰沉默地看著他。

“……沒什麼。”皇帝下了想說的話，“既然如此，就讓溫行云頂替尚書之位吧，他的資歷也夠了。”

雖說溫行云能力不怎麼樣，但看在青凰的面子上，倒也不是不能提。

溫家基尚淺，兩年之不擔心他步洪尚書后塵，如果以后也撐大了胃口……嗯，看青凰喜歡這個溫家庶子能喜歡多久吧，等對他淡了，到時候置了就是。

楚天胤跪在一旁，聽著皇帝和楚青凰的對話，心頭幾乎憤怒到了極點。

楚、青、凰！

若不是，戶部尚書府本不會倒臺，為了一個溫湛而扶持溫行云？簡直是笑話！本就是為了楚天錚籌謀。

誰不知道溫家是端妃一黨的人？

“還有件事。”楚青凰平靜開口，“昨晚兒臣陪溫湛去溫家給他父親祝壽，在溫家遇到了刺客。”

楚天胤心頭一。

“刺客？”皇帝一驚，上下打量著楚青凰，“你有沒有傷？刺客是誰派去的，查到了沒有？”

“兒臣大概是能猜出是誰，父皇不用擔心。”楚青凰說著，轉頭看了眼楚天胤，“想要兒臣的命，沒那麼容易。”

楚天胤雙手不自覺地攥，這句話是說給他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