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凰和扶蒼抵達書房,守在門外的護衛替開了門,躬行禮。
一只腳剛踏進書房,楚青凰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年輕男子,腳步微頓,沉默地走了進去。
“臣楚玄弈,參見長公主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行這麼大的禮?”楚青凰語氣淡淡,“是預知到了榮王府即將大禍臨頭?”
楚玄弈神微,低頭道:“臣深夜冒昧打擾,是為了替舍弟賠罪,想求長公主一個恩典。”
楚青凰挑眉:“恩典?”
“玄鈺傷重在,此時沒辦法起,待他傷勢好轉,臣一定把他帶來任由長公主殿下責罰。”楚玄弈聲音沉穩,直的脊背著不卑不的氣度,“還長公主殿下寬限幾日。”
“皇上不是已經罰過了他?”楚青凰走到椅子前坐下,語氣淡漠,“一罪不二罰,本宮沒興趣再責罰他。”
沒興趣責罰不代表此事就揭了過去,若愿意干干脆脆發作一次,反而不會讓人到不安。
怕就怕不知什麼時候來個突擊報復。
楚玄弈沉默片刻:“長兄如父。玄鈺之所以鑄下大錯,除了被母親慣壞,臣這個兄長當得也并不稱職,愿殿下重責。”
“本宮又不是你的父親,有什麼資格重責于你?”楚青凰淡哂,“請罪倒是請得很有誠意,就這麼擔心本宮報復榮王府?”
楚玄弈心頭微凜。
他以前跟這位公主殿下接不多,卻也知道外面都是怎麼評價的,可此時短短幾句話的功夫,他卻聽出了跟傳言完全不相符的覺。
“楚玄弈。”楚青凰挑,“或許本宮應該你一聲堂兄?”
“臣不敢。”
“不管你敢不敢,你的年紀比本宮大,這個關系改變不了。”楚青凰道,“不過既然你如此有誠意,本宮也不介意告訴你,本宮原是計劃明日一早就帶人去查抄榮王府和康郡王府,好好懲罰一下他們膽敢謀害本宮的行為。”
楚玄弈一震,不自覺地攥雙手:“榮王府并未有過貪污——”
“有沒有不是你說了算的。”楚青凰平靜地打斷了他的話,“雖然榮王這些年做事極為小心謹慎,可你該知道,宗室勛貴開銷極大,僅憑著榮王那點俸祿和嘉賞,本不足以支撐王府的支出,你若非要堅持,本宮可以讓你死得瞑目。”
楚玄弈抬眸:“那麼長公主殿下應該也清楚,非法所得只要不超過一定數額,皇上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父王并未貪過不該得的銀子,若按照長公主殿下的標準,滿朝文武只怕一個都不會剩下。”
“既然如此,你跪在這里干什麼?”楚青凰冷冷一哂,“等著本宮抄沒榮王府之后自證清白多好?還能落一個廉潔的好名聲。”
楚玄弈抿瓣,低頭道:“臣知錯。”
“行了。”楚青凰聲音淡漠了許多,“你回去吧,本宮不會榮王府,榮王這些年忠心耿耿,沒有生出過異心,本宮心里清楚。”
楚玄弈跪著沒:“謀害長公主是死罪。”
“你也知道是死罪?”楚青凰冷笑,“若本宮與你較真,整個榮王府都得給這個不的兒子陪葬。”
楚玄弈表驟變:“求殿下——”
“本宮是不是必須親口告訴你,已經饒恕了楚玄鈺和那幾個勛貴子弟才行?”
“臣不敢。”
“楚玄弈。”楚青凰淡淡開口,“本宮是個心眼比針尖還小的人,沒有人在算計本宮之后還能安然無恙。”
所以到底是打算對付榮王府,還是愿意放過榮王府?
楚玄弈沉默著,好一會兒都琢磨不的意思。
書房安靜了良久。
楚玄弈從未覺得時間如此煎熬,遲疑再三,他選擇了一個最安全也最關鍵的問題:“殿下如何才能饒過玄鈺?”
“很簡單。”楚青凰不再跟他浪費時間,平靜地提出條件,“即日開始你效忠于本宮,以后所言所行唯本宮之命是從,本宮自會放過榮王府。”
楚玄弈一震,不敢置信地抬頭看。
眼前這個才十五歲,白皙,容極。
雖然破例的封號和所行之事已經讓人快要忘了的年紀,可這個的的確確才十五歲,正在子一生之中最好的年華。
然而就這麼一個,卻讓整個朝堂員都忌憚害怕,此時眉眼間流出的氣度威,本是尋常這個年紀的不可能擁有的。
楚玄弈心頭緒翻滾,好一會兒才道:“榮王府只忠于皇上。”
“本宮知道。”楚青凰道,“榮王府忠于皇上,所以本宮沒讓榮王表態,本宮要的是你的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