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羽下意識地開口:“殿下真打算雨均沾了?”
“紅羽,閉。”齊陵皺眉瞪他一眼,然后轉頭看向楚青凰,“殿下有何吩咐?”
“隨本宮一起去就行了,讓凌家的人好好見識一下本宮后院侍君們的風采。”楚青凰淡道,“對于其他的,到時候見招拆招,你們隨意發揮,不必顧忌本宮,當然更不必顧忌宮里的端妃。”
眾位公子明白了,看來凌家是打算走瑾之的路,想讓長公主為真正的一家人——并且還是一個聽話的一家人。
可惜。
不說別的,單就凌家大房嫡子和二房嫡子,容貌雖然都說還看得過去,可是比起長公主府后院這五位公子,那就差得老遠了。
長公主素來喜歡以貌取人,漂亮的年都想收進后院,可對于那些長相一般的,很多時候連看都不想看一眼。
到時候五位公子一現,凌家爺絕對會被襯托得黯然失。
想娶長公主?
只怕到時候給長公主做侍君,還要看殿下是否瞧得上他們。
眾人沉默了須臾,紅羽默默抬眸,看向楚青凰:“我們出去給殿下鎮場子,殿下以后能不能對我們一視同仁,多分一點寵給我們?”
楚青凰目淡淡。
“咳。”楚陵川抬手,掩輕咳一聲,“我覺得作為一個侍君,這種時候提出這樣的要求實屬大逆不道,得寸進尺,按照規矩是應該被拖出去打板子的。”
紅羽一默,緩緩轉頭看向這個溫和無害的年。
“楚公子說得對。”齊陵點頭附和,“紅羽最近有些飄,總想試探殿下的耐,理該替他松松筋骨。”
溫湛點頭:“沒錯。”
沈重錦跟著點頭:“楚公子和齊公子說的都對。”
紅羽:“……”他什麼時候被人孤立了,自己卻不知道?
這群叛徒。
……
傍晚時分,扶蒼跟楚青凰又比試了三場。
不知道是發揮失誤還是刻意放水,扶蒼居然連輸兩場,并在楚青凰面無表看著他的時候,抿了抿:“屬下無能。”
無能?
楚青凰不置可否,語調很平靜:“你會下棋嗎?”
下棋?
扶蒼沉默片刻,緩緩搖頭。
下棋他只是略懂一點,但離擅長還有很大的距離。
“真可惜。”楚青凰語調波瀾不驚,“本宮原本還打算晚上你若再贏三場,就教你下棋,這兩天天氣不太好,閑著也是閑著。不過既然你輸了,那就算了吧。”
扶蒼眉眼微垂。
下棋是個消磨時間的事,他自己雖然沒機會與人對弈過,卻見過旁人下棋,需要絕對的安靜,凝神細思,沒有旁人打擾。
最重要的是,只有兩個人。
這般想著,腦海中仿佛就勾勒出了一幅畫面,從窗子滲而,兩個人于窗前相對而坐,一人執黑,一人執白,棋盤上黑白棋子縱橫錯,室一片靜謐祥和。
棋子落盤,只需稍稍抬眸,就可將對面子絕的容盡收眼底……
扶蒼有些后悔。
他只是想讓主子開心一下,所以才稍稍放了一點水,主子武功強悍,跟他差距本就不大,他只需要不那麼全力以赴,主子輕輕松松就可以贏過他。
可是……
楚青凰轉往外走去:“陪本宮去花園里走走。”
扶蒼回神,聲音忍不住就沉寂了些:“是。”
兩人一前一后踏出院門,外面氣沉沉,天邊烏云遮住了亮,看起來隨時都像要下雨的樣子,有些悶,有些燥。
原本以為這樣的傍晚,花園里是不會有什麼人的,沒料到卻有人比他們更早一步到了花園。
“楚公子昨晚沒宿在后院吧,是出去住了?”一襲白的齊陵悠閑坐在秋千上,目靜靜落在眼前年面上,“城東南記票號跟你是什麼關系?”
南記票號?
楚青凰腳步微頓,目落在楚陵川上。
“齊公子知道我昨晚去了哪里?”楚陵川站在花園長廊上,看著一襲白秋千的男子,角始終噙著淺淺的笑意,“看來你對我的行蹤了如指掌。”
“楚公子初來乍到,在下作為長公主殿下的侍君,總該提防一下。”齊陵淡笑,“按照規矩來說,侍君其實并沒有自由出公主府的權力,作為殿下的第五個侍君,我們晚間就寢時看不見你的蹤影,自然要想辦法查一查的。”
楚陵川像是好奇:“你們都查到了什麼?”
齊陵正要說話,視線里卻映楚青凰冷漠絕艷的容,連忙穩住秋千,起行禮:“殿下。”
楚陵川轉頭,看向長廊一頭走來的子,躬道:“殿下。”
“看起來你們相得不錯。”楚青凰淡道,“吾心甚。”
楚陵川淺笑:“后院里的公子個個都是好脾,相起來比較輕松。”
雖然這兩天齊陵和沈重錦總有意無意地打探他的份,不過總的來說,氣氛確實不錯。
大家相得愉快,一團和氣。
他從未見過如此和諧的“宅小妾們”。
楚青凰嗯了一聲,淡道:“今晚一起用晚膳,你去通知一下其他幾個,別遲到了。”
跟在楚青凰側的扶蒼斂眸沉默,角忍不住抿,心里再一次生出后悔之意。
原本兩個人的對弈變了七個人的晚膳,都是他自己作的。
楚青凰轉頭,平平靜靜地瞥了他一眼,細不可查地揚了揚,轉走了出去。
扶蒼低著頭,沒看見的表,可心里的懊惱只有他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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