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多對三萬人，勝算幾乎為零，但是襄王他們如今是背水一戰，下了必死的決心，所以打起來，又狠又不要命，對陣三萬叛軍，居然一時不落下風。

但是很快，左右兩翼包圍過來的叛軍已經將城牆上將近一千的守城士兵幹掉了，他們從左右的城牆衝下來，將襄王他們團團包圍。

襄王他們已經顧不上其他的了，握著武見人就殺，打到手腳都失去知覺，不聽使喚，隻是憑著生命的本能在揮舞。

染紅了盔甲，模糊了視力，已經分不清是敵人的，還是他們自己的。

襄王也不知道自己殺了多人，最後終於是扛不住了，累倒在地上。

看著邊的弟兄一個接著一個倒下去，襄王一邊著氣，一邊握著劍柄，以劍為支撐，巍巍的站起來。

哪怕是死，他也要站著死。

此時，叛軍一個首領，一刀朝他砍過來，襄王看見了，但是他已經沒有力氣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把刀將自己劈兩半。

就在此時，副將忽然大喊一聲：“殿下小心。”

隨即整個人撲過去，生生的用自己的肩膀，替襄王扛下這一刀，同時一把抱住叛軍，咬著牙用力的把叛軍往後推，最後兩人一同倒了下去，被一把刀紮穿了。

襄王巍巍的走過去，要把他拉起來。

但是左右又各跑出來一名叛軍，舉刀朝著他兩邊砍過來，襄王幹脆都不掙紮了，閉眼等死。

就在此時，耳邊傳來“咻咻”兩聲，兩個叛軍立即一聲慘，倒在了地上，心口各著一支箭。㊣ωWW.メ伍2⓪メＳ.С○м҈

他艱難的回過頭，發現一個著紅盔甲的將軍，正朝他疾馳而來。

柳晟來到他邊，一手將他拎上馬，從軍中殺了出去。

後是揮舞著大禹戰旗的十萬將士：“殺……”

聲音震耳聾，叛軍瞬間被嚇得丟盔棄甲，倉皇逃竄。

但是柳晟帶著十萬大軍，一路追出去，斬殺了大半，剩下的四散而逃，柳晟這才作罷。

襄王坐在馬上，靠著柳晟，很吃力的笑道：“想不到，將死關頭，居然是你救了我。”

“下來晚了，讓殿下苦了。”柳晟一邊命令人將城門修好，重新布置了城防，這才騎馬帶著襄王回去住所。

“記得本王第一次騎馬，就是坐在你後麵，你帶著本王，給本王摔了好幾個跟頭，你還笑話本王，為男子，連馬都不會騎。”也不知道怎麽了，襄王這一刻想起了很多小時候的事。

柳晟扭頭看了他一眼，笑道：“殿下你死不了，不用出這種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狀態，不然等你傷好了，你會後悔的。”

“哈哈。”襄王笑了一下，瞬間牽背上的傷口，疼得他哼了一聲。

“我就是想知道，你當初為何要出賣我？”這個問題，在襄王的心頭縈繞了很久：“是不是我父皇你的？

他跟柳晟年歲相仿，又一起讀書騎馬，他是真的把柳晟當好兄弟的，信任有加，對柳晟，甚至比對他親兄弟都要好。

所以他想不明白，柳晟為何能一下子就站到他父皇的陣營，算計他。

“殿下一定要聽？”

“對。”

“好，那我告訴你。”柳晟下了馬，將他背在背上，吩咐人去請軍醫，這才道：“我沒有苦衷，陛下也不曾迫我，算計出賣殿下，都是我自願的。”

“為什麽？”襄王很是不理解。

“因為從前的我，是個很冷的人，生涼薄，從不與人心，殿下覺得我跟殿下很要好，那隻是我生如此，看著溫和善良，實則最是涼薄不過，我對所有人都沒有惡意，但同樣的，我對所有人都沒有。”

“所以當陛下暗示我算計殿下的時候，我毫不猶豫就做了，也不是為了得到陛下的寵信，更不是為了什麽權力富貴，隻是單純的那種在背地裏攪風雲，掌控全局的覺。”

襄王想過很多很多可能，比如他是了父皇的脅迫，又或者是他貪權勢，甚至是他隻是單純的討厭自己，可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這個理由，真是令襄王始料未及。

柳晟知道他在震撼什麽，於是便笑道：“其實殿下換位思考一下，大概就能明白我當時的想法了，殿下為何要回京城，為何要跟九王爺鬥？是為了皇位嗎？”

襄王一聽，瞬間愣住了。

柳晟繼續笑著道：“恐怕都不是吧，殿下隻是不想輸，隻是那種贏的快。”

襄王張了張，想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沒說。

因為柳晟說得沒錯，他本不想當勞什子的皇帝，他隻是贏，把所有人踩在腳下的那種覺。

別人辛苦經營，費盡半生心才得來的東西，他隻是輕輕一推，就能摧毀，那種覺很爽很有就。

所以當年的柳晟也是如此，把人玩弄於掌之間，看著別人在他手心裏痛苦掙紮，絞盡腦，卻逃不出的覺。

這一切對他們而言，就是一場遊戲。

襄王有點釋懷了，他們是同一類人，也不怪他當年將柳晟視為知己：“那現在呢？”

現在的柳晟變了，襄王能很明顯的覺到柳晟的變化，如果是當年的柳晟，今日就會站在孤城之外，看著他們全部戰死，然後告訴父皇，他為國捐軀了。

別不信，當年的柳晟，真做得出來。

柳晟笑了笑：“現在我不是來救殿下了嗎？”

襄王知道他這是在顧左右而言他，也懶得問了：“你的葉小姐好像很不想你死呢。”

柳晟知道他在取笑自己，也不跟他惱，而是笑道：“既然殿下知道是我的，那殿下以後就別手了。”

“那可不行，一碼歸一碼，你變了本王可沒變，本王現在還是不喜歡輸。”襄王忽然還傲起來了。

柳晟笑著搖了搖頭，沒跟他計較。

跟軍醫確定他沒事之後，便去收繳殘留的叛軍，同時張公文，言明了私炮房一事，陛下已然將襄王殿下召回京中調查。

讓那些逃兵自己回來，朝廷對之前的事既往不咎。

三日為期，若是他們不歸隊，一律按逃兵理，牽連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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