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數十年前老國師的卦象,皇帝冷汗潺潺,莫非朕今日真的要敗了?
老國師卦象出。
《象》曰:風行天上,小畜。君子以懿文德。
初九,複自道,何其咎?吉。
九二,牽複,吉。
九三,輿說輻,夫妻反目。
六四,有孚,去惕出,無咎。
九五,有孚攣如,富以其鄰。
上九,既雨既,尚德載。婦貞厲,月幾。君子征兇。
皇帝看著卦象,一臉懵,趕詢問:“老國師,此卦何意?”
老國師捋了捋發白的胡須,笑著道:“回陛下,此卦主吉,講的是人開始走錯了路,後來又自己走回到正道上。人走正道,哪會有災咎呢?自然是吉利的。”
皇帝乍一聽此卦主吉,登時眉開眼笑,但是又一聽,人開始走錯了路?後來回到正道?
豈不是再說他當初就錯了,現在需要糾正錯誤,方能趨避災禍?
他有點難以接,雖然他知道自己確實錯了,但是……自古哪有皇帝認錯的?
而且還是在他大權在握的時候,承認自己弒父殺兄,謀朝篡位?
老國師看他這副表,便笑著道:“陛下還記得當初老夫給陛下的卦象嗎?”
皇帝沉了半晌,最終還是咬了咬牙,點頭道:“同室戈、不得善終。”
老國師麵容依舊和善:“本來陛下之命,早在數十年前已經定下,但不知為何前些日子,天象突變,這卦象便也跟著出現了變化,漸漸趨於平和,如今演變吉卦,想來是有人為陛下逆天改命。”
老國師話音剛落,皇帝微微皺眉,似乎想到了什麽,把目落在了襄王的上。
襄王依舊跪在殿中,目虔誠的看著他。
皇帝盯著他看了很久很久,周圍一片寂靜,隻有大家的呼吸聲。
最後,他堅的心,終於了下來,聲音沙啞,很艱難的開口:“把請願書,遞上來。”
眾人聞言,神都是一凜,太監總管立刻跑過去,從寧溪手裏接過請願書,彎腰低頭送到皇帝麵前。
皇帝深吸了一口氣,接過請願書,慢慢的打開,一個個悉的名字映眼簾的同時,腦海中跳躍著他們的麵容,瞬間將他拉回當初那場腥的屠殺中。
他的手抖得越來越厲害,最後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啪”的一聲合上了請願書。
呼吸急促,渾冷汗,臉眼可見的蒼白下去,頭猛的一陣眩暈,險些一頭栽倒在地。
襄王眼疾手快,飛速衝上去扶住他,擔憂的道:“父皇……”
皇帝好一會才緩過勁來,虛弱的抬頭看著襄王,眼神複雜。
直到到手臂有一種熱熱的覺,皇帝這才驚愕的低頭看了一眼,襄王的手全是,還在潺潺的往外流。
“扶桑……”皇帝終於反應過來,麵帶張之:“來人,快宣太醫。”
“父皇,兒臣無礙,不過是皮外傷。”襄王還是的,這個時候了,父皇還關心他。
皇帝愣了一下,忽然想起這些年,他在南疆征戰沙場,應該過很多傷吧?
“你告訴父皇,為何一定要現在翻案,為何不能等父皇百年之後,再翻?”朕死了之後,他們想怎麽翻就怎麽翻。
襄王卻懇切的道:“因為兒臣想救父皇,不管父皇信不信,兒臣此舉,不為南宮邱明,不為寧溪,更不為自己,隻為父皇。”
“兒臣已經沒有母妃了,不能再沒有父皇了,兒臣不想當個無父無母的孤兒。”
襄王說得誠懇,便是皇帝這樣冷飲冷的人,都在一剎那為之容。
皇帝覺得他這話不假,為南宮邱明,沒必要,畢竟他是朕的親兒子,不可能為了一個外人,背叛朕。
為寧溪,更是無稽之談,為他自己,他如此迫於朕,朕若是真的強一些,當場就能一刀把他砍了。
皇帝沉了許久,又著滿殿長跪不起的眾臣跟一眾大儒學者,終於還是閉上眼,鬆口道:“準了。”
眾人聞言,皆是鬆了一口氣,雖是抱著慷慨赴死的心,卻也難免怕皇帝真的大開殺戒,殺盡天下人。
“陛下聖明。”眾人齊齊叩拜。
最終皇帝寫下了罪己詔,將當年的罪行一一袒出來,並且自我懺悔,無麵對列祖列宗,下旨,死後不皇陵,並且不再執政,讓襄王監國,自己退守幕後。
事到此,雨腥風總算平息。
南宮邱明冤屈被徹底洗清,前太子孤重新被冊封為郡主,寧溪複位。
柳晟也請辭,這是襄王答應他的。
但襄王還是有點不甘心:“本王第一次監國,什麽都不會,你就不能留下來幫我一段時間?”
柳晟笑:“殿下英明神武,如天神下凡,區區監國小事,如何能難倒殿下。”
襄王被他噎了一下,瑪德,這個老腹黑,居然拿本王裝的話來堵本王。
玩笑過後,柳晟還是很認真的給他建議:“殿下方才接手監國,自然萬事開頭難,殿下可以多多倚仗相國跟寧國舅,特別是相國,若是相國能為陛下分憂,陛下萬事不愁。”
襄王見他都這麽說了,也隻能無奈的道:“那你什麽時候啟程?”
“現在。”
襄王皺眉:“這麽快?你趕著去投胎呢?”
“趕著去追媳婦。”柳晟笑瞇瞇。
襄王一副恨鐵不鋼的表:“堂堂太傅,位列三公,前途無量,位極人臣也是早晚的事,居然被兒長絆住了手腳,下次若是還要循環,本王第一個弄死葉卿綰。”
柳晟知道他說笑話,便也由著他了:“臣告退,此番一別,恐無再見之日,殿下好生保重。”
說完就轉離開了。
襄王看著他飄散離去的背影,心非常不痛快。
柳晟是他此生唯一的至好友,除了父皇,襄王最惦念的便是他,如今好友離去,此生不複相見,如何能不傷懷呢。
柳晟剛出宮門,國師跟老國師的馬車已經在門口等他了。
他上馬車,很高興的喚了一句:“師傅。”
老國師笑容更甚:“晟兒,你離開師門多年,可算是想起師父這把老骨頭了。”
“徒兒不孝,向師父請罪。”柳晟說著就要拜。
被老國師拉了起來:“怎地當了十幾年太傅,便如此腔了?跟師傅都如此多規律了?”㊣ωWW.メ伍2⓪メS.С○м҈
老國師一改剛才在大殿的莊重,斜著靠在馬車的榻上,還翹起了腳,儼然一副老頑的模樣。
柳晟跟國師對視一眼,都會心的笑了。
師父啊,一把年紀了,還是不服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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