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越的好奇心一向旺盛。既然對方主問了,自然沒有不答的道理,于是一腦就把心里的疑拋了出來,
“傳言中江大醫學院有兩個超帥的學長,你是其中之一?”
這話剛一問完,程星野頗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沒想到這麼地直白。
一般人面對這樣直白的夸獎,或多或是要謙虛一下的。
可是他卻抱著肩頭往后一靠,懶散地揚了揚下,算是認下了這個頭銜。
他這副樣子,讓陸清越更加好奇了。于是追問道,
“那另一個是誰啊?”
程星野微挑眉梢。
眼前就坐著一個,居然還要關心另一個?
這跟吃著碗里瞧著鍋里有什麼區別?
他還沒說話,忽然聽見陸壹在旁邊輕咳了一聲。
陸清越的好奇心全掛在對面的男人上,自忽略了陸壹發出的聲音。
眨著圓碌碌的大眼睛,十分關切地問道,
“比你還帥嗎?”
實在有點兒難以相信,像對面這樣的值,江大居然能同時擁有兩個。
上輩子是拯救過宇宙嗎?
可是程星野聞言卻沉默了。
這話要怎麼接?
男生多是有點兒傲氣的,并不是他自我覺良好。而是相貌相當的條件下,誰也不會服氣對方比自己長得更帥一些。
程星野了鼻尖,思索著怎麼回答才能不痕跡地表示自己并不輸給對方。
陸壹又輕咳了兩聲,“咳咳。”
陸清越專心盯著程星野,掌心托著下,目灼灼帶著期待,完全沒有意識到旁邊陸壹已經咳得快要得肺癆了。
見自己的妹妹接收不到自己的暗示信號,陸壹無語地抬手,在頭上使勁了一把。
陸清越的頭發都被他了,有些煩躁地轉過頭,
“哥,你怎麼了?”
陸壹繃著下頜線,要笑不笑地睨著。眼里著要說不說的深長意味。
陸清越茫然地眨了眨眼,“你冒了?”
陸壹:“...”
陸清越看出了他的無語,可是依然沒有能夠理解他的意思。直到余注意到程星野拋過來的眼神暗示,這才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另一個是你呀?”
陸壹這才哼了一聲,不置可否,慢條斯理地往椅背上一靠,神囂張地揚了揚下,算是承認了。
陸清越倒吸了一口涼氣,不可思議地說,
“你們評選院草的標準是不是太寬泛了點?”
陸壹:“...”
天涼了,不要的妹妹該埋了...
這回陸清越倒是機靈起來了。注意到自己親哥眼底危險的眸,一想到下午的訓練,立刻搶在陸壹把埋了之前大聲道歉,
“....對不起,哥哥。”
“可能是我認識你太久,有點兒審疲勞了。”
陸壹冷著一張臭臉,已經沒什麼耐心陪在這兒扯淡了,把餐盤一托,冷漠地起走人。
陳書杰沒想到這兩兄妹一頓飯的功夫也能鬧這樣,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過一會兒轉過,
“妹妹,你哥好像生氣了。”
陸清越當然知道他這是不爽了。老神在在地嘆了一口氣,“他至于嗎?”
不就沒認出來他是另一位超帥的學長?
兩人從小相到大,再帥的臉看多了,也早就形免疫力了吧。
陸清越默默把碗里的湯喝完,一抹,忽然抬頭,對著程星野的目,一臉誠懇地說,
“我是真心覺得,他沒有你帥。”
程星野坐在對面,依然比高出半個頭。聞聲垂著眼睫看,忽然莫名想笑。
這小姑娘還真是直率得有點兒意思。
溫和的白熾燈在他們頭頂落下一片淡淡的線,和了年輕男人的眉眼。
然而開口時,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慵懶輕狂。
“我也這麼覺得。”
陳書杰:“???”
...
原本以為得罪了教,下午一定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沒想到一下午,陸壹都跟一個陌生人一樣,對別人是什麼樣的要求,對就是什麼樣的。
半點兒分不講,但也沒有針對的舉。
兩人平安無事地相了一整個下午。
趁著原地休息的功夫,周婷婷和胡秋月圍坐過來,著蹲坐在方陣前方的男人,一臉的花癡和羨慕,
“小越越,陸教真的是你哥?這也太帥了吧!”
陸清越挪了挪屁,把自己的往樹蔭底下藏了藏,
“這帥?我覺得很一般啊。還有你們能不能別再喊我小越越,你們這麼一,我總覺得我就不得不給你們來一段相聲了。”
周婷婷哈哈大笑,手的臉蛋。綿綿的手,連生都不釋手。
趁陸壹垂頭看手機的功夫,又瞄了一眼,越看越覺得,這教的值簡直絕了。
周婷婷:“你管這一般?那你給我找個不一般的出來給我們看看!”
不一般的...還真的有。
陸清越莫名就想起了中午坐在對面的那個哥哥。眉眼清晰俊朗,說話聲線慵懶,總是帶著鉤子,克制又風流。
可是,還不知道他什麼名字呢。
陸清越四張了一圈,沒看見想看見的人。于是收回目,淡淡然地應道,
“你還真別說,我真認識一個長得很不一般的。”
周婷婷和胡秋月立刻來勁了,“誰啊?”
陸清越:“我哥的同學啊。”
說完想起來陸壹給他的那個外號,又補充了一句,
“不過他名聲不太好,我哥說他是海王。”
海王的意思,就是很會跟異保持曖昧的關系。
陸清越倒也不覺得意外,畢竟他擁有那樣一副好皮囊。
可是周婷婷和胡秋月聞言,勁頭頓時松懈大半,滿臉寫著失,
“嗷...海王就算了。”
陸清越不解,“海王怎麼了?渣男可以回頭,海王也能上岸。”
周婷婷嘖嘖兩聲,老神在在地反駁,
“你這是小說看多了,才會以為自己對他而言是獨特的那一個。”
陸清越從來沒有想過會對他而言是獨特的那一個。
但是跟這樣的人談一場,很帶的不是嗎?
......
江大附中的軍訓時間是一周,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一周下來,原本郁郁蔥蔥的祖國花朵,一個個都跟霜打的茄子一樣,蔫的打不起神來。
好不容易迎來了軍訓最后一天。
最后一天是匯報表演,除了有表演節目的隊列之外,其他班級都沒有訓練任務。
陸壹被喊去指導隔壁班的擒敵拳,一上午都沒有見到人影。
教不在,某只小菜就有些蠢蠢。
“要不要去吃魚蛋丸?”陸清越靠過去,了周婷婷的手臂。
周婷婷正無所事事地薅草皮,聞聲也有些心。
于是兩人弓著腰,悄悄地從隊列中溜出來。
下午要匯演的隊伍都聚集在場門邊,從那邊走有點顯眼。
好在場旁邊的圍墻并不高,兩人從初中同班開始就沒翻過墻,于是手腳利落地爬了上去。
樹蔭的隙里,線熹微。
陸清越從圍墻上探出頭,稍稍打量了一下墻外的高度。
場正好建在一個斜坡上,從里頭看,高度確實還可以,可是外頭比里面還要高出足足半米。
陸清越今年十六歲,高還停留在初三那年量的163。但是此刻滿心都是便利店香噴噴熱乎乎的魚蛋丸,于是完全忽略了高的障礙,閉著眼直接往下一跳——
明,花枝俏。
想象很好,現實很骨。
臆想中的帥氣落地沒有到來,反而直接一個飛撲,咚地一聲,跪在一棵壯的樹干跟前,疼得齜牙咧起后背,猶如一只自閉的鵪鶉虔誠地對著大樹祈福。
陸清越覺得自己在好友面前摔了個狗吃屎已經夠丟人的了。
但是忘記了,人活著,就永遠不要低估人生倒霉的下線。
因為下一秒,頭頂飄來一道悉的聲音,似乎還混雜著玩味的輕笑,語調帶著懶散的鉤子,
“陸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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